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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用银针刺进去,先用烧酒消毒,能感染的面也小不少。 康熙拧眉沉思,太皇太后也想了想,看着万柳道:“你这点子也不错,牛痘与血相融,倒更干脆直接。” 万柳又说道:“奴才还有个想法。” 康熙眉眼舒展,笑着道:“你且说来听听。” 万柳说道:“奴才先前在想,大夫说病从口入,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生病,那病也能从伤处进去。 可种痘人的胳膊,该用什么清理干净呢,奴才想想啊。” 她装模作样冥思苦想,康熙与太皇太后都不眨眼看着她,然后见她恍然大悟道:“就用烧酒吧,越烈的烧酒越好,再也没有比酒更厉害的水了,肯定能清理干净。 种痘的针,也得种一个得换一根,再用滚水药水或者烧酒清洗。若是不换,先前扎过针的人,患有什么诊断不出来的病,不是将病气过给下一个人了吗?” 康熙非常聪明,立即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有我们看不到的秽物在作祟,所以伤口才难愈合?” 万柳颔首道:“回皇上,佛经上说,大千世界三千微尘,我们rou眼凡胎,能看到的有数,看不见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康熙飞快追问道:“我们身上的衣衫洗得干干净净,也还是有看不见的微尘?” 万柳被问得想掀桌,她绞尽脑汁往细菌上扯容易吗,脑细胞都死了一大堆了。 她干脆地道:“奴才觉着肯定有,就像有时候衣物沾了污迹,用皂角香胰子也难清洗干净一样。 大夫经常说,你得亏是在冬天受了伤,要是天气热,伤口一腐烂,就药石难医了。 为什么冬天伤口容易好呢?奴才想着吧,伤口里肯定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好比冬天太冷,地里很少能种出庄稼。夏天天气热,地里的庄稼也长得快。 伤口也是一样的道理啊,有看不见的东西在里面长得飞快,所以伤口才难好。” 康熙想起军中的将士,神色激动莫名,看向太皇太后,说道:“皇玛嬷,万氏说得对,这件事得从长计议,着令太医院那边去好好研究。” 太皇太后也连声道:“好好好,你快去,这件事不可耽误,太医院要琢磨出个结果来,也需要一段时日。天气渐渐热了,得让那些在前面打仗的,好少些损伤。” 康熙蹭一下站起身,见礼之后就往外冲,冲了几步又旋即回转身,笑着对太皇太后道:“皇玛嬷,让万氏跟我去,我还有好些话要问她。” 太皇太后笑着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万氏你跟皇帝再好好说说,把你琢磨出来的都说给皇帝听。” 万柳忙站起来福了福身:“奴才遵旨。” 康熙与万柳一同走出慈宁宫,他背着手,边走边侧身看着万柳笑。 他这眼神也太炙热了,跟那火烤火燎一样,直看得万柳汗毛直竖。 “你平时不声不响的,脑子里都在想这些?我还以为你都在想着,怎么练习书上那些技巧呢。” 万柳干笑,什么叫她都在想着练习书上那些技巧,说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再说那些技巧还用练习吗,早就精通了好伐? 不过万柳并没有开金手指的快感,她说的只不过是常识。而且都是后人不断研究,累积了经验,最后有了现代医学。 比如因为手术,研究出了麻药,抗生素,这都是无数科学先驱的心血。 她等于开了外挂作弊,要是她占为己有,也太不要脸了。 “回皇上,奴才想的也没有那么多,一半一半吧。书上的技巧想,其他的也想。” 康熙闷声笑,心里激荡,抬头四下看了看,故作镇定说道:“你能这么想也好,学海无涯,我也得跟着一起学习。 你还想读什么书,咳咳,我不是说那些书,比如天文,算术,还有海外英吉利的话,你想不想学?” 哎哟,万柳想翻白眼,她才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学习支配的恐怖。 不过说到学语言,她脑子里一动,说道:“皇上,奴才脑子笨,也装不下那么多东西,英吉利的话,奴才估计也学不懂。 奴才也不好高骛远,就先学点蒙语吧,太皇太后与苏嬷嬷有话吩咐奴才时,奴才也能听得懂。” 康熙点点头道:“也是,不过学蒙语倒容易,我的蒙语都是跟着苏嬷嬷学的,你也跟着她学就是。 我年幼时,因为天花瘟疫,一直长在宫外,与父母双亲之间缘分浅,从没能承欢膝下,幸得还有嬷嬷教导陪伴我。” 万柳见他的神情黯淡下来,一点儿都不同情他,反而想戳他一句。 既然你未能承欢膝下,为什么还要让你的儿子们再吃一遍你吃过的苦,自小不能在亲妈身边长大? 不过这些万柳都不敢说,也不想与他谈心。 反正她与康熙在一起,能聊的话题几乎没有。他不可能对她说前朝政事,最多也只聊几句吃穿。 吃穿住行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忒没劲。她能穿的,皆有规矩定制。连修个发梢的开衩,秋月都得看黄历,今天有什么忌讳,谁还在百日忌日中,今天不能剪发。 万柳想吃的垃圾快餐食品,这里也没有。火锅也都是清汤铜锅子,辣椒也没有见到踪影,她至少还没有在宫里见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