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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月垂着脑袋,手指扣紧了托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些少男少女的小心思,楚南楠无从察觉,看见乌月,她便招手让她进来,“乌月,你为我煮了粥吗。” 乌月涨红了脸,“我……粥凉了,我再去重新煮。” “没关系。”楚南楠叫住她:“天气热,凉了倒好,你快进来。” 天呐!女主煮的粥欸!不吃还是人吗? 乌月挪着步子,护着自己的托盘进来,生怕谢风遥一个飞踢给她打翻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这事儿他肯定干得出来。 但事实证明,她真的想多了。 她们吃东西的时候,谢风遥就跳到窗台上坐着,摸出一根通体透明的棍子,握着锉刀埋头雕刻。 楚南楠吃得不多,一是已经被提前喂饱,二是被谢风遥养叼了嘴。 她委婉表达了意思,告诉乌月,只需要跟着她好好修炼便是,其余杂事不用管。 乌月抬头看向窗边的少年,大概懂了,这些事本就有人做的。她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规则,自然有人不满。 木灵法修,修习到一定境界,自身散发的灵气,本可润泽周边草木。授课期间,楚南楠象征性将灵气外放,教她自己独创的吐纳方式,乌月便眼睁睁看着,桌上那两只荷花在她吐息间舒展花瓣,吐露芳蕊。 楚南楠倒是没注意这些细节,见她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是讲得太快了吗,那我在说一遍……” 乌月傻傻地看着她,楠楠师尊好厉害好温柔啊,可是她却无法为她做些什么。她摇摇头,表示没事,同时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她做些什么。 一上午,谢风遥默默听着,楚南楠授课期间,乌月一共叫了二十五次师尊。这让他非常不爽。 好不容易挨到晌午,楚南楠要休息了,乌月终于起身离去。 少年收起锉刀,打理干净自己,洗了手来服侍楚南楠歇息。他垮着脸,为她宽衣,“她叫了你二十五次师尊!” 楚南楠歪在榻上,打了个哈欠,“别这么小气嘛,昨晚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只是暂时的,也没有正式拜师,你还是唯一的。” 谢风遥嘟嘟囔囔:“可我就是不高兴,你都没有这样细心的教过我!” 楚南楠:“那怎么办呀?” 他趁机向她索取,“我要补偿。” “好。”楚南楠答应:“你想要什么,等雨停了带你去买。”她躺下,示意他把帷帐放下来,摆好姿势要睡觉。 他却不走了,把自己也关进帐子里,就坐在榻边定定瞧她。 楚南楠刚闭上眼,又睁开,“你怎么还不走?” 他脸慢慢红透,在光线晦暗的帷帐里,两根手指在被褥上爬呀爬,勾勾她的小手指,害羞说:“师尊,痛么?我看书上说,初次,女子,都是……会很痛的……” 说这个可就不困了哈。 楚南楠翻了个身面对他,抓住他的食指,“昨天,是这个吗?” 谢风遥抿着唇,把食指抽回来,中指塞进她手心,“是这个,因为这个最长。” 楚南楠捂着嘴笑,抓着他手举起来。少年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腹和指跟处有薄茧,手心干燥温暖,有一种完全陌生的粗粝感。 当这粗粝的手掌在嫩滑的皮肤上游移时,总会带来一种陌生新奇的刺激,你无法预料它下一刻将要去哪里,带来怎么样的颤粟和快.感。 楚南楠拽着他手往前,勾住他的脖颈,少年身上特有的清新柏木味道袭来,她在他耳边小声:“摸摸我好不好?”他眼睛瞪得大大,不可置信,她立即嗔怪:“不想就算了。” “不!”少年抢着:“想的。只是,只是,我可以亲亲你吗?” 她闭上眼睛,长颈后仰,拉着他手探进被褥,用行动来回答。谢风遥想咬一咬她的脖子,她不允许,“不可以留下痕迹。”他无暇去想这其中的深意,乖乖嗯一声,只用唇瓣浅浅地口允。 外面雨又开始下大了,淅零淅留,敲打着树叶和屋瓦。楼下是客栈的后院,院子里不时传来人们的小声交谈。大概是因为有了旁的声音掩盖,楚南楠敢在他怀里小声哼出来。 细密如雨的吻落在她腮畔唇角,少年声音像掺了一把guntang的沙,“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闭着眼睛,睫毛颤了两下,揪着他的衣襟,“唔,我不记得了。” 谢风遥少有的在瞬间领悟了这拒绝里隐藏的信息,这是邀请吗?他的手试探着,果然没有在途中遭遇阻碍,开心地笑了。 他记得柳飘飘说过,女人是这世上最别扭的生物。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不要就是要,不喜欢就是喜欢,不记得就是记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个女人,得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研究,这里面学问可大了——这是柳飘飘的原话。 柳飘飘还说,他已经选好了他要研究的人,早就选好了,还问他选好了没有。 他当时没说话,其实也在心里偷偷选了,只是还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便自作主张地选了。 这一点小小的领悟让谢风遥欣喜不已,因而也比之昨夜加倍地认真努力。他只是看着她坨红的脸、潋滟的眸,微启的唇,便是浑身过电,通体舒畅。趁着这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她,好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