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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两个人冻成了大冰坨,被一根粗长的冰柱固定在船上。 沈青气急败坏,跳上船头破口大骂:“你妈的萧蕴,卑鄙小人,老子跟你从此势不两立!” 萧蕴不甘示弱,“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柳飘飘左手二指并拢掐诀,右手广袖一挥,半空突现巨浪,狂狼呼啸向着萧蕴一行人涌去。 萧蕴的法修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堵土墙瞬间凝成,水浪袭来,撞上土墙威力顿减,土墙崩溃成泥浆,但这一招好歹算化去。 只可惜,沈青的飞舟已经趁机挂着那个大冰坨走远,渐渐变成一颗小黑点。 萧蕴脸色难看至极,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两个大冰坨被搬上船来,沈青急坏了,举着鞭锏哐哐哐就一顿乱砸乱敲想把他们救出来。 还是柳飘飘拉住她,“别砸了,会被震聋的。” 沈青都恨不得跪下来,柳飘飘已经念咒解了冰坨,她大骂:“靠!那你不早点解!” 柳飘飘心说我也得有机会啊。 楚南楠捂着耳朵爬起来,指着他们,气得手抖,“加钱!必须加钱!” 第26章 你说假话我不信 因为沈青突然冒出来捣乱的未婚夫,众人不得不暂避其锋芒。 柳飘飘也算小半个器修,加之早年为沈青寻铸锏精铜时,对各类兵器铸造材料小有了解,众人商议后,飞舟当即改道往东南,去越王山。 越王山深处有适合铸刀的红碳钢。 三日后,飞舟抵达越王山外的五剑镇,因着靠近越王山,镇中多兵器铺和灵器店,亦不乏同他们一样来寻找材料的修士。 四人同行,在镇中寻找客栈下榻,好不容易遇见一家成衣铺子,楚南楠去拽徒弟袖子,“买衣裳去吧。” “啊?”少年迟钝点头,又摇头,“不……我可能有点累了。” 楚南楠抱着五虎,腾出一只手摸他的额头,关切问:“是不是飞舟上待太久了不舒服?” 她倏忽靠近,柔软的小手覆在他额间,少年戒备后退,不自在别过脸去,耳根已经红透,“嗯,是有点不舒服。” “好吧。”她悻悻放下手,微微噘嘴,眉心堆积起受伤,“那我们赶紧找地方休息吧。” 这几天,谢风遥少有的寡言,也不爱去她面前晃悠了,整天就把自己关房间里。她想跟他多亲近拉近距离都没办法,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关爱给予得不够。 沈青回头看了一眼,“头一次坐飞舟,很多人都会晕的啦,你别看萧蕴现在挺威风,他十三岁第一次坐飞舟的时候那吐得,黄疸水都快呕出来了!” 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捂住嘴,偷偷去看柳飘飘的脸色。柳飘飘安抚拍拍她的肩,并不介意,偏头往后看,狭长的凤眸扫过身后的少年,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在客栈歇下,谢风遥又把自己关进房间,楚南楠独自坐在床边,磨挲着团扇上精致的刺绣纹路,还是决定去散发爱的温暖。 她起身来到隔壁房间,抬手刚要敲门,想起在扶风山时他进她的房间也从来不敲门,专门为出其不意抓她做坏事。 她心中无由来升起一丝兴奋和报复的快感,倒退几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观察了一下布局,再悄声回转,猛地推开门。 客栈房间布置简单,推开门就能看见床,楚南楠清晰捕捉到一声闷哼,还有床榻上慌乱的遮掩。 她面无异色关上门,轻唤:“阿遥,歇下了吗?” 床上的人不答。 楚南楠嘟囔着:“房间这么暗,怎么也不开窗通通风啊。”她将窗户大大敞开,午后的阳光如水漫入,一室明亮,晦暗无所遁形。 背对着人躺在床上的少年后背一阵阵发寒,悄悄的,慢慢的,把一本册子往枕头底下塞。 他紧闭着双眼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辨别声响,判断她的行动轨迹。 她喝了一杯茶,又玩他搁在桌上的雁翅刀,学他的样子弹刀背,却始终寻不到窍门,一直弹不响。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跳起来去教她弹了! 极细微的一声轻叹,她应是放弃了,起身把窗户关了半扇,留半扇通风。在屋里转了一圈,找不到事做后,是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她终于走了,少年身体一瞬间松懈。 楚南楠脱了鞋子,收敛气息,轻手轻脚走到他床边。 又静静等待了半刻钟,没了任何异动,谨慎的少年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藏在枕头底下的册子摸出来,翻个身继续看。 楚南楠同时在他床边坐下,笑意盈盈,“在做什么呢。” 翻书的手僵住,指骨发白,谢风遥惊讶张大嘴。 楚南楠顺着看去,辟火图,三个大字,直直刺入眼底。柿黄色封皮上,两个小人相拥纠缠。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楚南楠愣神,过了很久才呆滞地平移视线,像失去灵魂的傀儡僵硬起身。 猝不及防,少年抓住了她的手腕,充分诠释了什么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兴奋,激动,活似被抓包的人不是自己,“师尊还没走啊。” 猎物和猎人的位置迅速对调,她挖好了陷阱,自己却摔进去,被她的猎物牢牢咬住后脖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