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太医 第86节
当时检查了很多项目,遇到几个西医都特别不负责任,最后一个甚至说:“你出去再查查别的。”我想西医几百几千个项目,光科室怕不就有三位数,去哪儿呢?就问查什么,他想了下,就他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当时真的想掀桌子。中间拍ct,那个大夫还特别不耐烦,一直催催催……日哦。 后来实在没办法,吃不下睡不好,一个月掉十多斤,眼看着人就要凉了,就去看中医,结果四十几块钱一剂药退烧!因为拖的时间比较久,中间反复了两次,后来又慢慢调养了几个月,家里人都说从未见过我面色如此红润哈哈。 现在两三年过去了吧,再也没有复发,我也成了中医吹…… 不过中医□□,败类不少,我也算走运,可能前半辈子的运气都用在遇到那位好大夫身上了!大家看中医也要仔细甄别。 在这里借地方感谢下那位负责的好大夫,王海霞女士,是的,是位女大夫!年纪也不大,超厉害!而且专门带女学生,jiejiemeimei站起来! 第七十七章 羊rou性燥热, 易上火,烤制的做法更是热上加热,但是……真香! 大禄朝中原腹地其实并不太适合羊群生长,所以价高, 但这里毗邻草原, 水草丰美,羊rou可谓物美价廉。 羊群吃着青草, 喝着冰川水长大, rou质格外鲜嫩, 膻味近乎于无。 饭馆后院就喂着活羊,客人想吃哪头随便点,厨子当面宰杀交割清楚,清洗了现场开烤。那肥嫩的羊rou在篝火上滋滋作响, 满满油脂接连不断炸开, 香气牢牢笼罩在院子上空,宛如实质。 他家的羊rou锅子也是一绝, 冬日热乎乎吃一顿, 狠狠发一身汗,再喝一碗他家自酿的烈酒,那叫一个畅快! 洪文用随身携带的小药包泡了nongnong一壶清凉饮,叫每个人都喝两碗。 看着端上桌的烤羊rou, 嘉真长公主倒想起一桩趣事, “之前宫中摆正月宴就有一道奶汁羊rou,小五还说要送一份给你,经人提醒才想起来你早就离开京城,颇有几日闷闷不乐呢。” 其实当时五皇子的原话是“小姑父”,这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洪文也挺想那几个小孩儿, “他们可还好?” 嘉真长公主以手作扇挥了两下,散去面上燥热,“小六还是那样,不过身边多了个健壮的嬷嬷,隔三差五就举高高玩,只偶尔也提起你。小五自不必说,如今跟三儿一处上学,兄弟俩也算有伴。对了,之前你是不是教母后宫中一个叫小圈儿的小太监读书识字来着?前阵子三儿讨了去,如今也跟着在书房里头伺候,听说长进不少。” 洪文就感慨,“小圈儿颇有悟性,人也勤勉,若生在好人家,保不齐还能考个功名呢。” 世事如此,只能说造化弄人。 嘉真长公主就安慰道:“话虽如此,可若生在寻常百姓家,一来未必有闲钱上学念书,二来不得名师教导,也不一定能皇榜登科。即便皇榜登科,也未必会做官,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凡事无绝对,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洪文顺着想了一回,“你说的有道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圈儿幼年孤苦,可也阴差阳错得了三皇子赏识,日后不管想做什么都会事半功倍,也算因祸得福吧。 希望他日后能得偿所愿,也不枉今日苦功。 众人说说笑笑吃了一回,一时饭必,后面的大厨兼老板亲自过来,笑呵呵问吃得如何。 大家都竖大拇指,王西姆更是满嘴流油,“掌柜的手艺是这个!今天吃了你的,回头再吃别家的只怕咽不下去!” 洪文就斜眼瞅他,心道这小子心眼还挺多,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啥玩意儿吃不下别的,康雄都说过好些回,只道满军营都是大肚汉,唯独一个王西姆尤其出类拔萃。这厮怕不是个貔貅托生,满脑子就是个吃,若非桌子椅子咬不动,他能放过那些四条腿儿的? 老板面带红光十分受用,拱手谦虚一回,又说义诊辛苦,要免了他们的饭钱。 洪文不依,“两码事,义诊是我们自愿,与你无关。你开门做生意,该收的钱还是要收到。” 老板就笑道:“您也说了,义诊是您自愿,不要钱也是小人自愿,与您无关。” 洪文一愣,也跟着笑起来。 老板见他心情不错,又赔笑道:“其实也不算免,还想顺道求您帮忙给小人瞧瞧……” 众人就都笑起来。 王西姆指着他道:“好啊,感情都在这里等着呢,早知如此,我们就多要几只羊。” 老板也爽快,“几只羊值甚么!几位日后但凡再来小店,只管带着嘴来,休要再提什么钱不钱的。” 洪文从桌下踢了王西姆一脚,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王西姆也是一时上头,闻言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将军有令,不许向百姓伸手要东西,今儿我是沾了洪大夫的光。这话以后不要再提。” 见他们话越说越远,程斌插话道:“钱不钱的事暂且押后,掌柜的倒是说说是谁哪里不舒坦。” 今儿也是赶巧了,一个接一个,若再拖延下去,今儿还能家去?关外可不比京城太平,马匪不说,天擦黑后还会有狼成群结队出没。 老板一拍脑门,“是呢,竟把正事忘了。” 说着,他将袖子挽起来,“几位有所不知,小人早年就是屠户出身,后来觉得没个奔头,索性攒了本钱自己来立了这份家业,如今十来年过去,银子倒是略赚了些,可身子也渐渐不中用……” 他露出来的右手明显有不正常的弯曲,程斌立刻就道:“你这是常年cao刀所致,内里骨头都变形了。” “正是,”老板又做了几次右手开合的动作,笨拙且慢,表情也有些痛苦,“好看不好看的倒是其次,主要是这右手连带着小臂几处关节都十分疼痛,这两年竟渐渐握不住刀了。” 原本想这么凑合活吧,可谁知随着年纪渐长,关节疼痛越发严重,现在甚至连稍微做点重活都不能够了。他今年也才四十来岁,若再过几年,岂不成了个老废物? 他去年就重新雇佣了一个屠夫帮忙,自己只做些盘账、迎送和买卖的轻快活计,若非今日洪文等人登门,断然不会重新出山。 洪文仔细检查后发现他右手五指完全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开合,上下左右翻转也很有妨碍,略重一点的东西都不能拿太长时间,情况相当严重。 “脉象倒是不错,”洪文道,“身上并没有其他大毛病,只左膝盖恐有陈年旧伤,逢阴天下雨就疼痛吧?” 那老板猛点头,“难怪人家都说您是神医呢,可不是怎的!小人早年曾拜师学艺,一年到头就没个坐的时候,硬生生把腿站坏了。” “变形的骨头年深日久,请恕我无能为力,”洪文嗯了声,“至于关节么,筋脉堵塞,针灸几回就行,不过初始可能会有些难受。” “这个不怕!”老板浑不在意,“男子汉大丈夫,疼又算什么!等会儿小人但凡皱一下眉头也不算好汉。”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屋里两个大夫对视一眼,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老板莫名打了个哆嗦,“二位这是……” 洪文呵呵一笑,“没事,肯定不疼。” 片刻后,屋里猛地炸开杀猪般的叫声。 “啊!嗷啊~~!”刚还一脸视死如归的老板在大圈椅里扭成加粗麻花,胖脸上汗水淋漓,鲤鱼打挺似的不住窜动,王西姆和另一个随从合力都差点按不住。 正在用饭的其他食客和伙计们都吓得够呛,纷纷过来查看,生怕自家掌柜的被人那啥了。 嘉真长公主和打下手的程斌全程止不住笑,“亏你刚胸脯拍得震天响,这会儿又怎么样了呢” 老板浑身上下全都被汗水打湿,简直像落汤鸡一样,闻言喘着粗气委屈道:“是不,不疼嗷嗷嗷!可啊~!” 可没人告诉他这么痒! 不光痒痒,针刺进去之后,xue位附近好像突然就多了一群蚂蚁,又热又酸又麻又涨,让人恨不得伸手进去用力抓挠。 他这辈子不怕疼不怕累,唯独怕痒,这可真是要了老命。 洪文又抽出一根银针,先用烈酒浸泡,再放到火上烧,放凉之后一针刺入他的膝盖,笑眯眯道:“好了,马上就好了。” 老板现在一看他笑就浑身发凉:刚才这位好看的小大夫也是这么笑着扎自己的! 谁知这次洪文真不撒谎,老板才要本能地蜷缩肌rou,忽觉膝盖处骤然放松,就好像有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按了上去,然后一推~ “啊~”他忍不住叫了出来,声音悠长舒缓。 众人都是一阵恶寒。 你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做什么叫的这般缠绵! 这声一出,老板自己也回过神来,络腮胡下的皮肤涨得通红,羞愤欲死道:“不是我!” 众人异口同声,“就是你。” 程斌幽幽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 这动静一般人真喊不出来。 据说当天晚上,集市上就疯狂流传着一则消息,说羊rou馆子的掌柜的有了相好,大白天就按耐不住做那事,有好些人都看见他满面春色大汗淋漓从包间出来呢! “啧啧,别看他素日粗声粗气的,没想到对内竟十分没眼看,听说叫的比娘儿们还销魂哩!” “当真?!” “那是自然,我亲耳听见的!”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羊rou馆掌柜听说后恼羞成怒,大半夜cao刀跑到街上破口大骂,拉着人按着头解释自己是在治病,“就是那义诊的小洪大夫!再让老子听见你们嚼舌根,一刀一个都结果了!” 太阳升起来之后,先前的谣言已经消失,而新的谣言正生机勃勃: 众人都大骂羊rou馆掌柜的不要脸,找女人本也没什么,偏那厮可恶至极,竟想拉小洪大夫给他背黑锅! 简直不要脸! 偏洪文等人难得坏心眼,别人隐晦地提醒他们不要再与羊rou馆掌柜的接触,以免再被利用时,这些人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不解释。 羊rou馆老板顶不住压力,干脆换了个治疗地点,就选在自家后院,那里人少,院子也大,声音估计传不到街上。 用过了几天,洪文再次替他针灸时还笑问:“掌柜的,现在外头是什么流言?” 谁知对方竟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已有了新花样,他们说小人新找的婆娘人比花娇,不舍得叫外头瞧见,所以专门购置大宅院金屋藏娇哩!” 洪文:“……嗯?!” 作者有话要说: 针灸和推拿的时候吧,但凡意志力稍微薄弱一点,可能就没什么体面可言了。尤其是推拿,真心容易破功…… 第七十八章 跟着洪文做了几天义诊, 嘉真长公主逐渐适应了这里的民风,那些妇人再打趣她时,竟也能有来有往回几句了。只到底不能完全抹开面子,最后仍是落败…… 那些摸男人、看肌rou之类的浪话, 她着实说不出口! 倔劲儿上头的嘉真长公主私底下没少犯愁, 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翻盘…… 对此,洪文表示非常难以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此! 我师父都落荒而逃了, 你想赢难度很大啊! 相互熟悉了之后, 那些妇人也觉出这位一看就出身极好的女郎与她们以前见过的贵人们十分不同:看过来的眼神中没有鄙夷和厌恶, 遂学着收敛,也敢带着孩子过来了,又问些都城风物,不时啧啧称奇, 俨然很是向往。 第一天送嘉真长公主红色浆果的蓝眼睛小姑娘莉娜也在, 闻言只是茫然,炸着满头卷毛问母亲什么是中原。 她在战乱中出生, 自然不知道何为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