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末世兵工厂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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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半球,有时会戏称其为“打卤人”,这就不是西半球可以理解的了。

    地球人和达鲁人之间有没有生殖隔离,这不得而知。因为双方之间的交流目前仅限于高层对话,还没有展开民间交往,甚至没有开始商品交易。

    这意味着如果你不隶属于太空部队,也不属于星际高层,那么其实这些外星人的突然出现,对你的生活影响不大。

    倒是“新人类”的出现,比较令人不适。

    “新人类”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也是现在为了维护稳定而规定的官方名词。在传统史书中,他们被称作“变异人”。

    这就得追溯到更早以前,比“达鲁人”出现还早得多。

    由于废水排放、海洋污染、辐射扩撒,不仅带来了一系列的疾病,而且还出现了一批“变异婴儿”。

    他们有些自出生起便失去行为能力,有些则可以正常地学习生活,有着正常的大脑,甚至有的智商还比普通人高一些。

    但是归根到底,他们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有着比如八臂、六耳等奇异特征。

    还有些比较让人不能接受的变异方向,此处不一一列举。

    总之,其中部分轻微变异的婴儿长大后,如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产生的后代便是如今的“新人类”。

    他们难免是受歧视的弱势群体,但同时他们也是可怜的受害者。

    于是各方舆论又各有不一——

    有人认为应当打破歧视,让新人类不再受人白眼。

    有人认为是新人类的祖先用最恶劣的方式破坏环境,使那里成为变异区,而且从未道歉,所以他们不应受到同情。

    但也有人说,那个年代国家观念还很鲜明,那场灾难其实是一国殃及周边各国,所以新人类中还是有很多是纯粹的受害者。

    至于新人类本身,一些人为了过上正常的生活,通过手术等手段截去了自己不正常的部分;一些人用衣服或者头发掩盖了自己的变异器官;还有些人头铁地不去隐瞒,认为自己从未做过错事,便无需在意别人的眼光。

    当然还有些新人类相对幸运,他们的变异部分在内脏等器官中,所以表面看起来与常人一般无二。

    但是不论是通过伪装还是手术,都无法改变基因,于是又出现了一系列新人类“骗婚”案件——受害者明明与看起来正常人的结婚,但胎儿却明显是“新人类”。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新人类”的身份证件上会有特殊标注,婚前体检也会有专门项目。

    有人认为这种做法加剧了对“新人类”的歧视,但也有人认为这恰恰是为了“新人类”更好地被人接纳,只有“新人类”相关犯罪减少,才能更好地融入人类群体。

    总之就是各说各的理。

    但反正不管怎么说,架不住“新人类”已经越来越多。虽然还是少数群体,但是走路时迎面碰上一位不是什么稀罕事,到公司报到第一天发现领导一边俩耳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正常有礼貌的人也没工夫多看。

    就像皮克西西先生,他的耳朵是蝴蝶翅膀状的,尖尖的主耳下有一个小小的副耳,俩耳朵中间很容易藏污纳垢,所以他平时很注意这个区域的清洁。

    托马斯看时间长了,还觉得挺可爱的。

    *

    那么皮克西西先生为什么不留个长发,把耳朵遮住呢?

    因为他是个光头。

    或许这就是聪明绝顶吧,他也不过就区区50岁出头而已——不过其实他的头发在30岁那年就掉得一根不剩了。

    好在他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已经把自己的人生完全献给了科学研究。

    他有着异于常人的高智商以及后天的勤奋,“鐖元素”的发现和对于病毒杀灭的研究让他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业界领袖、国联化研所的所长。

    皮克西西先生其实就是一个受人尊敬的“新人类”的典范。

    至少化学专业的学生考试前,是必定要拜拜他的雕像的,毕竟教科书上有他名儿。

    托马斯也是千万人中挤破头,才成为了皮克西西先生的弟子。

    他倒也没有什么拯救地球的宏愿,就是单纯很喜欢化学——既然化学可以创造世界上没有的东西,那么称化学家一句“造物主”不过分。

    近百年来环境恶化,化学背的锅不算少,但但凡受些教育的都明白这世界不能没有化学研究——尤其是达鲁人出现以后,科研简直成了竞争,谁都怕达鲁人的科技水平超过地球,于是各方向科学家的地位进一步上升。

    托马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世界顶尖的奇斯卡大学,拜入皮克西西先生门下。于是比起旁人,托马斯对这位大名鼎鼎的化学家就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除了世人皆知的极致的严谨认真以外,他还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导师。

    他一向幽默又温和,总是笑眯眯的一副没什么烦心事的样子,还很关心学生们的科研进度。

    干化学科研这行的往往压力很大,因为不易出成果,而且还死活找不出失败的原因。每当托马斯他们自我怀疑、泫然欲泣的时候,皮克西西总是以一副十分欢快的形象出现在他们眼前,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帮助。

    每当这时,托马斯他们就稍稍好受一些,从焦头烂额的实验中获得片刻剥离——哪怕问题并没有解决,但至少天还没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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