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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神经病。钟静文翻了个白眼,像是跑去同方女士告状了,耳根还没清净几秒钟,后爸刘荣魁贼头贼脑地摸进来。 静竹啊,你有地方去吗?他搓着手,笑得不怀好意。和你没关系。钟静竹看也不看他,言语间的厌恶却是了然的。 这话说的,你好歹是我的继女,我这个做爸爸的不帮你,难道你指望你后妈?他依旧笑咪咪的,显得脾气多好似的,要不然这样,我给你租个小房子你先住着? 想金屋藏娇?钟静竹哪里看不出他的目的。刘荣魁此人,比后妈方女士整整小了一轮,长得人模狗样,后妈一贯宠着他,他原本是喜欢钟静文的,毕竟那厮漂亮,可是碍于方女士的母夜叉脾xing,转而将贼手伸向钟静竹。 摸一下掐一把,三番五次地占她便宜,她都忍而不发,如果让后妈知道,铁定第一时间赶走她,那时候她还在上学,根本没有地方去。 这话说得,我是真的喜欢你,什么金屋藏娇,到时候我弄到你后妈的钱,就和你结婚,怎么样?刘荣魁自顾自地幻想着。 将角落里的笔筒塞进拉杆箱,所有东西也都整理完毕,回头看他一眼,丢下一句:我不喜欢你,看到你只让我觉得很恶心。 钟静竹,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荣魁的流氓本xing立刻bào露出来,一张脸都狰狞了,除了我,谁还会帮你?也不照照镜子,不就一破烂货吗? 你在这儿gān什么?方女士拧住刘荣魁的耳朵,那边赶紧讨饶:亲爱的,你轻点,我这监督这臭丫头整理,看她有没有偷咱东西。 哼。方女士哼哼一声,松了手。我这一颗心都扑在你身上了,倒是这臭丫头,还想勾搭我,让我给她找个地方住。刘荣魁恶人先告状。 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方女士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是一大嘴巴,钟静竹被打得措手不及,面上火辣辣地疼,将手里的蓝墨水捏紧,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将墨水泼出去,瞬间浇了身后这对夫妻一头一脸。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个小贱人,没人要的破烂货!方女士想要发飙,钟静竹已经敏捷地抱着箱子跑至楼底。 原本想去所里避一晚上,可她现在是典型的大小脸,自尊心作祟,她并不想让所里的师兄们知道她那点家丑。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钟静竹掏出来看了看,上头提示债主发来短信一枚,债主自然指的厉苏辽。 打开一看,五个字你去哪儿了?钟静竹回忆,彼时被他bī着jiāo换了电话号码,哄厉苏辽以半夜喝水如厕等琐碎理由,迫使钟静竹答应陪通宵,可是一等他睡过去,钟静竹就溜之大吉,没想到他这么计较。 钟静竹没有回,他又来了一条,比上一条更少,只三个字警官证。钟静竹跳脚,这是踩到她尾巴,抓住她死xué了?! 立刻回了一句马上回来!一连添了十几个叹号,表示自己诚挚的qíng感,手机才算消停。真是她债主! 钟静竹拖着行李箱,走在悄寂的医院走廊里,只有咕噜噜的轮子转动的声音。透过病房门,里头的灯亮着,厉苏辽坐在g头摆弄着手机。 钟静竹推门进去,那边耳朵忒的灵了,立刻扭头看过来,厉苏辽扬唇一笑,加上睡意朦胧的眼微微眯起,真是一道风景。 哦,原来是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厉苏辽显然是会错了意,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之前我还以为你不愿意逃跑了,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钟静竹讪笑,内心独白是:你真的没有错怪我,我本来就是逃跑了将行李箱放在一边,她靠着门背着光,并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qíng,也瞧不见她半张馒头似的脸。 怎么站那么远,过来坐。厉苏辽冲她挥挥手,她举步维艰地走上前,一张圆脸bào露在人前,厉苏辽黝黑的眸子里光彩变了变,钟静竹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发现。 我就是摔了一跤。钟静竹被他看得心都虚了,主动撒谎道。哦,摔在谁的手上了?厉苏辽犀利道。钟静竹尴尬地捂着脸,上头清晰可辨的五根手指是隐瞒不了的。 你怎么还不睡?钟静竹试图扯开话题,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已经过了两点。哦,g太硬了,睡不着。厉苏辽揉了揉腰,忽然对钟静竹眨眨眼,不如,我们回家吧? 啊?钟静竹拦住想要爬下g铺的男人,医生说你还需要住院观察。哦,不是说轻微脑震dàng吗,难道还有别的毛病?厉苏辽侧头看了她一眼,让钟静竹忍不住躲闪。 没没有!她用力摇头,表面自己的坦dàng。那就回家吧。厉苏辽已经自顾自地脱起了病服,再一次目睹他袒胸露rǔ的,钟静竹面孔一红,捂住脸转身,厉苏辽轻笑,她也太纯qíng了。 这个钟点,病人是不能离开医院的,两人鬼鬼祟祟地弯腰躲过护士站的值班护士,钟静竹感觉不出来厉苏辽哪里像个病人,身手比她还矫捷。 他甚至还很热心地将钟静竹的拉杆箱抢过去,那架势就好像为了防止钟静竹途中偷偷溜走似的。为了减轻声响,厉苏辽还把它扛在了肩头。 厉苏辽的住处是新开发的一处小区,开发商是一家巨有钱又很爱做广告的房产公司,这楼刚开盘那会儿,广告灯,广告牌,广告幕布,到处都是。 钟静竹看着过于唯美的宣传画嗤之以鼻,这PS做的,这是市中心,寸土寸金懂不懂!这大片大片的绿化,蒙谁呢?!还有那价格,抢都比这仁义! 如今见到实景,放眼望去,竟然真的是大片大片的绿化,开发商不心疼,她看着都心疼,他们辖区那破地方建个小区都是楼挨着楼,一块糙坪都嫌多,弄得和大学宿舍似的。 最缺德的是这小区最大的买点还不是那烧钱的绿化,三百六十度的环形设计,俯览本市最繁华的地段才是招牌。 都是大半夜了,门口两位保安依旧站得笔直,同□国旗护卫队一样一样的,钟静竹汗颜,他们小区那几个保安,只见过他们通宵打牌,从没见过他们通宵站岗 大厅富丽堂皇,水晶吊灯仿佛不用耗电,七八盏统统亮着,上电梯还需要刷密码,钟静竹guī缩在厉苏辽身后,地球太危险,她真想回火星。 我们家是十一栋十一层,所以密码是1111,别记错了,不然,到时候就得爬楼梯了。厉苏辽慢条斯理地给钟静竹说明。 钟静竹眼皮跳啊跳的,她的智商得底成什么样子才会连四个一都记不住啊?面上还是附和着点头。 房子是一梯一户的,电梯开启便是正对着大门。突然,厉苏辽抓住钟静竹的手。你gān嘛?钟静竹不明所以。 给你复制钥匙。厉苏辽翘了嘴角,掰出她的食指,按在门口的指纹锁上。这种高科技她只在警校课程上见识过,导师还说什么国家级机密保管的方法,现在已经沦落到给普通人看门了吗?! 片刻,滴的一声脆响,吓得她将手缩回,耳边是厉苏辽的轻笑,钟静竹有点尴尬,转头瞪他,他果然在笑:你的胆子,真是很小。 门自动就打开了,厉苏辽打开客厅的灯,钟静竹学着他的模样,将鞋子脱掉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地板锃亮如新,害得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回到家里,倒像是入室行窃。厉苏辽戏谑道。钟静竹撇嘴,半圆形的客厅硕大,透过绵延的落地窗,真真如当初的宣传广告,低头便是霓虹似火,车马如龙。 房子大得有点离谱,钟静竹生怕自己走错了地方,亦步亦趋地跟在厉苏辽身后。这是客卧,你以后就住这一间。厉苏辽指了指相对的那一扇门,我的房间,就在你对面。两扇门就隔着一条走道,的确很近。 房间很gān净,就好像有人每天都会打扫,她将衣服挂在柜子里,只几件,空dàngdàng的,显得有点滑稽。 刚脱掉外衫,门呼啦就开了。啊!钟静竹捂着胸口尖叫,厉苏辽揉着眉头:你不是穿着衣服吗? 钟静竹讪笑,她果然还穿着短袖T恤,从前总是被刘荣魁那流氓偷窥多了,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举动。 你有什么事?钟静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哦,我是来告诉你一声,明天的早餐,我想吃烤面包加荷包蛋,果汁的话,就榨玉米吧。厉苏辽一笑,眼睛又弯了,有点像是讨食的孩子。 早餐?钟静竹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她不是来做客的,她是来做保姆的!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过节,于是决定日更下~突然被自己感动了喂~粗去玩也要记得收藏啊留言啊撒花啊~ ☆、哎哟,做代表 钟静竹顶着黑黝黝的眼眶,昨晚上她失眠了,就为了早餐两个字。说来惭愧,虽然从小便是单亲家庭,可幼年家里条件很好,钟爸爸又是宠女儿的个xing,呵护备至,后来钟爸爸走了,跟了后妈,家里一针一线都计较的要命,哪里会给她一口油做个菜,就落下了不会做饭的终身残疾! 看到那雄伟如灶台的面包机,钟静竹立刻就悲喜jiāo加了,喜的是厉苏辽根本是骗人的,什么不会几国语言根本无法适应他的生活,面包机每个按钮上明明都贴着中文翻译,这么细致的服务,真是大品牌,虽然这商标她是从来没见过的。 钟静竹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张一张的小标签都是厉苏辽昨晚上熬夜弄的,他不过想吃一片钟静竹烤的面包而已,真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悲的是就算有如此详细的说明,她照旧对使用方法不甚明了。 刚起g那会儿,厉苏辽还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外头是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应该是钟静竹在做早饭,可牙刷到一半,鼻尖就隐约嗅到一股焦臭,当这种味道愈演愈烈,他只得丢下牙刷出来一探究竟。 厉苏辽头发有点凌乱,殷红的嘴唇上还有一点没洗gān净的白色泡沫,应该是牙膏吧,黑色的睡衣比病服好看多了。 多么慵懒的美,钟静竹感叹,却不忘将手里的盘子藏到身后。哦,藏了什么?厉苏辽见厨房没有着火的迹象,也放了心,伸长脖子想要看钟静竹藏起了什么。 被bī到墙角,钟静竹实在是藏不住了,将单薄的圆盘捧到厉苏辽的面前,里头黑乎乎一方一圆的组合叫人叹为观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