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枭雄 第105节
那也是因为实在忍无可忍。 魏琉璃一路上都在讲述如何“砍鸟”,从怎样的角度下手比较精准快速,她似乎在一天之内,已经掌握了精髓。 陆靖庭已经忍了她许久了。 “我……我……”男人无言以对,“以后不准再做那种事。” 魏琉璃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便是陆靖庭打了她。 他打了她! 魏琉璃带着哭腔,“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我要和离!” “和离”两个字刺激到了陆靖庭。 不知为何,他好像似乎厌恶“和离”二字。仿佛在久远的时光了,他曾经听她提及过。 “够了!不准胡说!”陆靖庭低喝。 但是刚刚低喝出声,他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魏琉璃当着他的面掉起了金豆子,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甚明白,女子怎会这么容易哭。 “别哭了。” “你只要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还哭?” “……想去凫水么?” 陆靖庭无可奈何,遂只好拿出杀手锏,他记得几个弟弟meimei年幼时候都很喜欢在盛暑天凫水。 魏琉璃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在外一整日,身上早就出了汗,因着今日接触过几百具金箔人的尸首,她的衣裳上沾染了血渍。 如此闷热的盛暑天,若能在水中戏耍,那自然是极佳的享受。 魏琉璃认真说,“不要以为你带我去游泳,我就能原谅了你!那是绝无可能的!” 陆靖庭,“……” 呵,还挺硬气。 * 这厢,木棉正与陆紫嫣泡在水里。 衡山下面的溪水潺潺流动,下面都是圆润的鹅卵石,站在鹅卵石上,正好可以把脸露出来,即便不会凫水,也不会被淹到。 木棉正美滋滋,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陆紫嫣也听见了。她当即警觉,抓着木棉的肩膀,就把她带上了岸,两人隐藏在了芦苇丛中。 须臾,在月华如练之下,就看见陆靖庭带着魏琉璃走了过来。 木棉刚要打声招呼,就被陆紫嫣捂住了唇。 陆紫嫣,“……” 今日当真不适合出门! 她二人沉静之时,就听见陆靖庭道:“外裳脱了即可。” 魏琉璃身上很不舒服,她又是穿着男装,打小就喜洁,在军营多有不便,道:“我要全脱了。” 言罢,她当真照做,毫不避讳。 陆靖庭正好转过身去,但刚刚一动作,他猛然意识到了一桩事。 他二人早就是正经夫妻了,他没有必要如此君子。 于是,在陆紫嫣与木棉的两双眼睛盯视之下,陆靖庭与魏琉璃双双下了横河。 魏琉璃倒不是真的脱光了,而是保留了小衣与亵裤,陆靖庭下面穿着长裤,上身赤着膀子。 虽然没有当场发生什么,但陆紫嫣感觉不太妙,她拉着木棉,两人悄然无声的远离了横河岸边。 直到走远,陆紫嫣才放开了木棉的嘴。 木棉喘气,“四jiejie,你不是说那里是你的秘密基地么?兄长与嫂嫂怎会也知道?” 陆紫嫣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催动内力烘干了身上的衣裳。 木棉也照做。 陆紫嫣发自内心道:“日后看到兄长与嫂嫂,你就离远一点,不要学坏了。” 她真想治治眼睛,眼睛里估计要长针眼了! 兄长竟然是那样的兄长?! 木棉似懂非懂,“四jiejie,你臊什么?你我迟早也要嫁人的。” 陆紫嫣,“……!!!” 敢情是她太过守旧迂腐了?! * 魏琉璃在水中站不稳。 陆靖庭终于开窍,他早就知道这一点,在她滑到之前,一把搂住了她。 掌心的触感滑不溜秋。 陆靖庭的呼吸开始不稳。 但到底没有做什么,低头问道:“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他故意说。 水中的浮力让魏琉璃难以招架,她这样的小身板当然站不稳,只能攀附着陆靖庭。 他的臂膀是有力的依靠。 她并没有推开。 魏琉璃道:“这里会来人么?” 陆靖庭笃定道:“不会。” 魏琉璃又说,“那你为何方才频频往后面瞧?” 陆靖庭,“……” 这都被她发现了? 其实,刚才陆靖庭就察觉到了,陆紫嫣与木棉刚刚离开了这里。 亏她二人还算是机灵。 陆靖庭严肃道:“你还想不想凫水了?” 怎么不想?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魏琉璃点头如捣蒜,“那就开始吧。” 她这个时候倒是完全不记得男女大防了。 陆靖庭扶着她的腰,让她飘在水面上,本想教她如何正确动作,但小妻子即刻无师自通,开启了狗爬式前行的动作。 她自己乐在其中。 陆靖庭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击她了。 小半时辰后,魏琉璃玩够了才从水里出来。 她倒是畅畅快快了,陆靖庭憋着的邪火只能堪堪自己受着。 谁让他是一个君子呢。 重新回到营帐,没良心的人一沾到了木板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陆靖庭已经几宿没怎么睡觉。 今晚把魏琉璃带到了军营,已经是冲破了他的底线,搁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荒唐之事。 可他非但做了,还带着她去横河戏水…… 陆靖庭躺在了魏琉璃身侧。 看着美人微微张开的唇,男人在昏暗之中的眼神愈发深沉。 他看了几眼,没在犹豫,低头亲了上去。 陆靖庭没有做什么。 只是轻触了一下。 一切都掌控在可以及时停止的前提之下。 然而,就在陆靖庭沉溺在温软的气息之中时,魏琉璃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表哥……太子表哥……” 陆靖庭浑身一僵。 他抬起头来,眉头无意识的深锁,下一刻像是被冒犯到了,忽然起身下榻,动作一气呵成。 他握了握拳头。 忍住了把魏琉璃唤醒,然后问个清楚,她是不是梦到了萧珏。 但最终,男人自己一个人走出了营帐,他身形如风,行至数丈开外的一株杨树下面,然后抬起拳头,接连锤了七八下才消停。 有不甘,有气愤,也有难以排解的憋闷。 与此同时,陆靖庭心头那股子似有若无的酸楚,愈发清晰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吃醋了…… 月落银霜,漠北的深夜还算沁凉,东风阵阵送爽。 陆靖庭一个人在外面吹了一会风,调整好了情绪,又迈入了营帐,他重新躺在了魏琉璃身侧,不敢再碰触她,就当做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也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