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当年的事让你心虚了?
靳国章叹了口气,微微眯起眼睛,“不瞒你说,刚开始我也是反对的,不过容白这孩子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打小也就不听我的话,也从来都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这丫头我仔细瞧了,也派人去打探了下底细,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就是这背景……”他显然也是为难的。 让他一口答应下来不太可能,但是去反对,也好想反对的有气无力,再加上靳易笙出的这档子事,就更让他闹心了。 “你不是打算告诉我,要接受这丫头吧?别的不说,让我家雪儿管一个贪污犯的女儿叫大嫂?国章,你怎么想的?当年的案子可是你判的,你觉得这丫头不是来找你复仇的?” “复仇?复什么仇?”靳国章一脸不解,“当年证据确凿,一切都是按照章法来的,你想太多了吧。” 轻嗤一声,凌崇业说,“不是我想太多了,是你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你好的,退居二线,轻轻松松把担子往儿子身上一推,哪里像我,还要苦哈哈的在前面跟那些个牛鬼蛇神打交道。我跟你说,这样的人啊,我平时也见得多了,你觉得是公正执法,但是到了他们的眼里,那你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当年那案子的时候,这丫头多大?有八岁了么?” “好像是……十岁吧。”迟疑了下,靳国章说道。 “就是说!都十岁了,六七岁的孩子都开始有记忆了,更何况十岁的。当初她怎么也算是一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吧?听说简竹山对一双儿女很是疼爱,你把他们的爹给关了,小家伙的心里,能不恨你?” “这……”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丫头一直下落不明,听说当初是被简竹山身边的那个秘书给带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这么巧就遇上你们家容白了?容白这孩子眼界这么高,我们晨雪追了那么久都追不到,她就那么简单就把容白给吃的死死的?这些,你都没想过,真的就那么巧合?” 本来靳国章是没有想那么多的,结果被凌崇业一番晓以利害,听的是后背一阵冷汗,“那老凌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宁枉勿纵。这种事,如果一糊涂了,害的可是你儿子的一辈子啊!容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你做老的,如果不帮着把把关,以后你想让你家鸡犬不宁,还是家破人亡!” 靳国章啐了一口,“你别说的那么吓人,晦气!” “说算没有,这样出身的女孩子,也是跟咱们这种家庭有区别的。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以后早晚会有矛盾的!” 走到他的身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靳国章沉吟了一会儿,拧着眉头看他,“老凌,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呢。你今天来,好像不是为了晨雪跟易笙这俩孩子的事,倒更像是为了简丫头呢?你说说,她也不是要嫁给你儿子,你着什么急,难不成当年的事,还让你心虚了?” “你个老糊涂,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心虚什么?我行的端坐的正,当年的案子是你判的,我不就是赶巧在他下台以后升职了,那也是我自己的本事!得得得,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跟你扯这些了,你要是让那丫头进门,就等着以后后悔的日子吧!”他摆了摆手,一副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 靳国章想想不太对劲,“哎,那这俩孩子的事……” “不是已经说定了,改天定个日子,就这么定了!”凌崇业走出去,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到简心的身上,眼神沉下来几分,眉目跟她爸爸当年倒是有些像的,不过唇角那抹倔强倒是有点像她mama的。 “凌伯伯,靳伯伯。”祁慕很着急,先迎了上来。 他刚才听着那话里的意思就觉得不太对劲,难道说,这是要和解?那不是太便宜靳易笙这小子了?! “祁慕啊,谢谢你对我家晨雪的关心,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替凌伯伯好好照顾她。不过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为自己考虑考虑了,你妈还急着抱孙子呢,你就这么耗着,她能不心急吗?改天凌伯伯给你介绍几个小丫头啊!那凌伯伯就先走了。” 祁慕没想到,真的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一个箭步挡在了凌崇业的面前,“凌伯伯,这是攸关晨雪一辈子的大事,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混蛋了?” 顿住步子皱了皱眉,凌崇业有些不悦了,“祁慕!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晨雪的一辈子,难道我做父亲的不比你跟cao心?” 顿了顿,他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唉,我们做父母的心,你是不会懂的,等你将来以后有了孩子,就明白了!” 拍了拍他的肩头,又看向祁玉燕,“弟妹啊,改天咱们两家坐下来聊聊这门亲事。这些事,当然还是你们女人来cao办比较擅长,我让沈俏改天跟你聊聊。” 一旁的隋希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儿子的婚事,还得假手于人,不过在他们的眼里,自己从来也都是没有地位的。 祁玉燕略点了下头,“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整了整衣领,他就这么离开了。 祁慕还想说什么,却是被人搭住了肩膀,给拉住了。 一回头看到祁玉燕那张温和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有些恼怒,“姑姑……” “你凌伯伯有句话没说错,你老大不小了,也该为自己的事考虑考虑了。旁人的事,就别cao心太多了。”她淡淡的说。 祁慕恼恨交加,一甩手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你要不要跟过去看看?”简心有些忧虑的看向靳容白,祁慕那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 他一向都是乐观而开朗的,但是似乎遇到凌晨雪的事,就很容易失了理智。 “……也好。”靳容白想了想,转头看她,“你先回房休息下,我晚些来接你。” “嗯。”她点了点头。 他们的交谈,靳国章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疑虑,看着这么单纯的孩子,真的会心机那么重吗? ―― 靳容白并没有很费劲就追上了祁慕。 他在外面虐树呢! 事实上,也是自虐,两只拳头在树干上砸下无数深深浅浅的坑,而他的手也是被血模糊了一片。 “我家的树虽然不是什么活化石,但也都是名贵品种,打坏了,记得照价赔偿啊!”他说。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祁慕恨恨的说。 “我没想跟你开玩笑,就是挺心疼我家树的。如果你想发泄,我带你去个地方!” 祁慕看了看他,他则扬了扬眉,于是上车,离开。 他没想到,靳容白居然把他带到了健身房。 不由的苦笑,“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拳击教练场之类的。” “就你这双手?也不怕废了!”他轻哼一声,“敢不敢赛一把?” “赛?” “赛!” 两人换上衣服,一人上了一台跑步机,速度一点点的调快,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从最初的镇定自若,到后来脸色变得红了,然后汗水不断的滑落,到了最后,两人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都气喘吁吁的撑不住了。 祁慕到底之前消耗了不少力气,先败下阵来,下了跑步机坐在地上喘气,靳容白这才关了程序,逐渐减慢直到停止。 “发xiele吗?”他问。 虽然还是很喘,但是气息还算顺畅的。 斜睨了他一眼,祁慕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谢了!” “我看你是跑的大脑缺氧了,说的什么废话!”靳容白也喝了一口水,“其实你也别怪凌伯伯,很多事要分两面看,他会那么做决定,也是出于各方面考虑。” “各方面考虑?我看他是考虑自己的面子吧,哼!”不屑的讽刺道。 摇了摇头,在他边上就地这么坐了下来,靳容白说,“好,那现在不去考虑他们的决定,就说你。现在抛开任何其他人,任何的其他因素,就问你,现在的凌晨雪,你愿不愿意娶?” “我为什么不愿意,你知道我一直都……”顿了下,祁慕看着他,拧起眉头,“你不会也那么世俗,觉得她不是完整的,所以就……” “不是我世俗,世俗的是这个世界。你不介意,你爸妈呢?这段外面会怎么写?”他说,“如果这些都不算理由,那我来给你一个理由,你有没有想过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慕沉默了会儿,“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昨天这一晚上的事,你除了愤怒,就一点都不觉得蹊跷吗?为什么晨雪会在隔壁?我已经找人问过了前台,那房间是她定的,你别跟我说,是靳易笙冒了她的名定下来,然后刻意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他这么说,祁慕倒是真的冷静了。 他是生气,是愤怒,愤怒和痛苦冲昏了他的头脑,以至于没让他去想那些细节,现在提起来,真的满满的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