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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荔却用来认真学习。 往漆面墙上贴了不少便签记单词和公式。 坐在沈荔旁边的同桌,起初还埋怨沈荔“暴殄天物”。 后来在她的耳濡目染下被迫记住了几个单词。 上课被提问时堪堪过关。 从那以后,沈荔周围这一片,以她为圆心,跟草坪上喷水的旋转花洒似的。 雨露均沾地,“灌溉”了每一位邻近的同学。 沈荔选择留在原本的班级学理。 她正瘫在椅子里发愁作文,小同桌跟只跳猴一样一路从班门口蹿了过来。 边蹿边嚷嚷:“同桌!同桌!名次出来了!” 沈荔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跟第二差多少分?” “什么第二啊?你就是第二,厉害啊。” 小同桌实心称赞,沈荔却倏地睁开眼,懒懒散散的困倦也被一扫而光。 “什么?” “你是第二哦,跟第一差了十分不到。” “……” 沈荔没吭声。 起身走到走廊的成绩栏跟前站定。 她从上往下顺着找,首先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 偏科太严重了。 作文和函数小题解答错误,至少拉了十五分。 沈荔默了半晌,抬眼往上看。 还没看清。 落在颈窝的头发却被人轻轻碰了碰。 只一下,随即很快挪开。 沈荔回头。 顾停站在她身后半米的位置,穿着校服T恤,穿出了超模走秀的既视感。 顾停低垂眼睫,像两把小扇子。碎发落在睫毛上,漆黑的瞳孔淡淡瞧着她。 白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张记满公式的便签。 沈荔回过神,抬手摸了摸头发。 指尖还能触到标签残留下来的黏涩感。 她想要道谢。 那句“谢谢”却卡在了喉咙里。 滚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究其原因。 沈荔觉得根本不用再回头看,她都能知道压在她上面的名字属于谁。 此刻让她和顾停道谢,简直—— 如鲠在喉。 半晌。 她还是张了张嘴,别扭地说:“谢……” “谢什么?”顾停却截断她的话茬,须臾,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似笑非笑道:“谢我把你给卖了?那是该谢,要不然,这回作文,你岂不是没素材写。” “……” 沈荔一噎,瞬间把剩下的字吞了回去。 周围同学看着两人。 多是看戏的姿态。 毕竟,开学典礼迟到翻.墙,被抓包后两个人互相出卖,第一天就写了洋洋洒洒两千字反思书的事,一炮打响了两人的名号。 沈荔想起作文的主题。 “记一次错误” 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这人。 也太记仇了吧? 记事本成精了?? 沈荔懒得理他。 实际上,是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能潇洒回击的话,干脆闭嘴。 再轻描淡写地扫他一眼。 把“我不是吵不过你,我他妈是不屑跟你一般见识明白不?”演绎到了极致。 沈荔高傲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唰唰”几下把墙上的便签都扯了下来。 看来顾停选的也是理科。 算了。 七.八个理科班,总不能就那么要死不死分到和他一个班吧? 沈荔边撕着便签。 边咬牙切齿地想。 她对自己的运气还是很有信心的。 - 后来,沈荔方知道有个词。 叫做事与愿违。 还有个稍时髦一点的词。 叫flag。 她和顾停整整较了半年的劲儿。 班主任和任课老师瞧着,明面上分别约谈,语重心长地劝诫他们“同学之间要相互帮助,良性竞争”,私底下乐开了花。 有这俩花洒带着,整个班的平均分数线都“噌噌”猛涨了不少。 再时不时添把柴火。 “哎,沈荔这道填空题错的可惜,来,顾停上来给大家讲讲你的解题思路。” 诸如此类。 最开始,沈荔以为顾停这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人不会在乎成绩浮动。 却敏锐地在一次次考试中发现,对方似乎,有意无意,将分数控制在高她十分左右。 仿佛怕暴露自己能猛压沈荔一大截的真实水平。 沈荔就会因为追赶不及,破罐子破摔一样。 开玩笑。 她哪有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程度。 差距越大才越有挑战性好吗? 不过沈荔还是觉得,在她为那几分早起背单词、熬夜刷题的时候。 顾停竟然在控制自己的分数线。 这他妈太气人了。 是个人都不能忍。 沈荔一把扯了试卷的心都有。 能做到的也只有比之前更加、更加努力。 - 两人针锋相对关系的转变始于某个春日。 像沈荔这样,节假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家型选手。 最讨厌的校园活动无非就是运动会。 强制报名的。 尤其。 好巧不巧,云川一中的校运动会,就是强制报名的形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