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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台阶那肯定是要顺着下的,达人们纷纷点头再同意不过。 白路舟的目的达到,把场子交给陈随,自己起身离开。他路过春见的房间时,偏头从没关紧的门缝里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好像睡着了,头顶的灯还没关。 嘁 嘁完后,他开始一连串吐槽 浪费电。 这么睡也不怕感冒。 感冒了还不是要我送去医院 真是个麻烦精。 当初就不该用她。 事儿不事儿 声音由近及远又突然回来,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站在床边没有马上离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下去,睡着的春见十分乖巧,眉头微微皱着,睫毛浓长像把小扇子,流畅的鼻梁下面嘴唇颜色很淡,唇形标准,看起来很软。 他的心头一烫,忍了,但没忍住,俯下身 嗯,果然很软。 第9章 见心 你很好, 真的很好 喝今天要是有谁没有喝到点,就不许从这个门出去。 关上门,屋子最里面,酒瓶擦着墙码了一排,黑白红黄种类齐全。 白路舟坐在人群中间摆手:不行,我酒精过敏,目光给了陈随,你带着大家高兴。 陈随眉飞色舞地刚准备应下,就被跟着一起过来的姜予是抢了话:怎么,陈随好欺负 白路舟一愣,陈随也跟着一愣。 可能发现自己这句话说得有点唐突,姜予是改了话头:我带他们高兴也是一样的。 不过显然,他们三个认为的一样,并不能说服其他人也跟着认为一样,有人跳出来反对:白大少你拉倒吧,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再说男人不能说不行,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附和:就是啊,白哥要是不想喝也没关系,只要在座的美女没意见,我们也没啥好说的。美女们,你们说呢 离白路舟最近的女人靠过来,抛着媚眼,手不老实地玩着他胸前的扣子:舟哥肯定要喝的呀,舟哥以前什么样谁不知道啊。你哪有什么是不行,不会的。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性,具体例子一个没举,却把白路舟曾经五毒俱全的荒唐年少时光给挂了出来。 再推辞就会显得看不起当下围坐在他四周的人,于是酒精穿肠过,烂成一摊泥的过往走马灯一样地在他脑海里反复重现。 也是如同现在一样的雨季,攀附在院墙上的蔷薇已经开到荼 ,接替绽放的花还在等着天晴。 他从学校毕业回来,车开到大门口,喇叭都要按烂了也没人出来给他开门。他走下去,一脚踹到墙边花池上,踹烂了砖砌的规则四边形,然后带着年轻的盛怒捡了块板砖直接拍到铁门的锁上。 雨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流,铁锁咣当落地,还没等他转身去停车,头顶上一道黝黑的皮鞭便落了下来。 guntang的伤口被初夏凉雨冲刷着,他扭头对视上白京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里,他看见了白京惯有的失望和愤怒。 接着,再没给他半点思考的时间,皮鞭就又抽打到了他的身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皮rou灼热的撕裂,还有伤口正在往外冒血的沸腾感。 白京一句话都没说,抽打得越来越狠。他平日荒唐事做得太多,这顿劈头盖脸的鞭子,他根本不知道白京的盛怒来自哪里。 酒精灼烧着胃部,脑海里关于过去的回忆停在九方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黢黑山林里。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细细的亮光洒进来,周围的哄闹声不绝于耳,而门口站着的人安静得如同一尊雕塑。 那尊雕塑缓缓开口:白路舟,你别喝了行吗 春见的声音不大,但他就是听到了。所有人都在叫他喝,而她却说别喝了,是不是关心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话落到了他的心上。 昨夜刚到达的不明就里的人八卦:谁啊,舟哥,新欢 白路舟摇晃着起身:闭上你们的嘴。 哟,舟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八卦的人紧追着不放。 白路舟摇摇晃晃地朝春见走过去,靠近了,将她轻轻往后推了一把,然后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喧嚣闭于身后。 他喝红了眼,茶色的瞳孔更显妖冶,像在水中扑腾的鱼。他伸手摸了根烟夹在指间往嘴里送,瞟了春见一眼,问:怎么,关心我 春见有点没法儿接话,背在身后的手中捏着她想了一夜才想出来的方案,但瞧他这迷醉的模样想必说了也是白搭,只好顺着他的话头:酒的化学成分主要是乙醇,而大量乙醇渗于血液的话会 会醉。白路舟拇指一滑咔嚓擦燃火机点着了烟,猛吸了一口,朝她背后扬了扬下巴,拿出来给我看看。 春见装傻:什么 白路舟笑:装什么装啊,你是那种会关心别人的人 觉得刀插得还不够深,他又接着来了一下:既然不是,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我忙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