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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川大喊一声将其扑倒护住,滚出了骑兵阵。 但机关一经开启,就如转动的命运齿轮一般永不停歇,至死方休。 一时间所有的木俑全都动了起来,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灵魂。 这些木俑直朝他们这些入侵者而来。 战鼓擂响,在封闭的山洞里显得尤为震耳发聩。 位于阵中的将军也指挥着先锋过来包围。 夜川紧握秋水将夏青溪护在身后,陷入了一场鏖战之中。 身后的士兵们也辛苦应战,可这些木俑完全不怕刀剑,木质的四肢异常灵活,一时间我方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夏青溪左躲右闪,渐渐与夜川拉开了距离。 夜川本就受了伤,在木俑猛烈的攻击中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速度和反应也有些跟不上了。 一不留神一个木俑从侧面径直擦过狠狠撞击在了她的肩膀上,夏青溪吃痛地闷哼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溪儿!”夜川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大喊一声,双膝一弯腾空而起踩着围在眼前的木俑的肩膀借力,纵身一跃落到夏青溪的身旁将她扶起。 “你没事吧?” 来不及多说,夏青溪猛地将他一推,躲过了正面迎击的一个木俑:“小心!” 就在这时,他在舞剑格挡前方三个木俑的攻势时,背后的一个木俑趁机而上,堪堪要击到他后背—— “嗖”地一声,一只箭矢不偏不倚插到了它的脑袋上,木俑有了片刻的停滞。 “小心后面!”夏青溪大吼一声又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 虽然箭矢无法对木俑造成破坏,但这一箭还是为夜川转身制造了机会。 夜川趁此一个转身,腾起一脚将准备偷袭的木俑猛力一踹。 木俑往后接连踉跄了好几步后,“轰隆”一声轰然倒地。 周围荡起一阵尘土,虽然手脚还在不停动着,但关节的构造决定了它们不会自己再爬起来了。 众人一下便发现了这条制敌的方法。 士兵们几个成群,左右两边一边数名,牢牢抓住木俑的胳膊,一鼓作气将其推倒在地。 经过一番苦战,所有的步兵木俑被全部放倒,夏青溪从巨型包袱里找出了手腕子粗的麻绳扔给士兵。 士兵分列绳子两头,执着绳子反方向朝骑兵木俑而去,瞬间就变成了一道活动的绊马索。 随着一阵阵巨响,尘土弥漫里,地上躺满了木俑和木马。 士兵们又将绳子拉紧朝战车的方向而去,车上木俑也被拦腰拖下,木车随之停了下来。 虽然敌人只是一个个上满发条木俑,但杀伤力却极大,士兵们不敢轻敌,瞅准目标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掀翻在地。 这场旷日持久的人俑大战令他们精疲力竭,在将最后一辆战车解决掉后,士兵们也顾不得飞起的尘土,索性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寂静的夜里没有一粒星辰,天幕如一个漆黑的口袋一样倒扣了下来。 天空开始落气雨来。 雨丝横斜洒落在深夜寂寥的城墙,墙头的风灯散发出桔红色的光将一条条雨柱打亮。 忽明忽暗里,整个云城都凭添了几分萧索。 “轰——” “轰隆隆——” 巨响划破雨幕,大地也跟着颤动了起来。 须臾过后,随着声音的销匿,更长的死寂翻涌而来。 第265章 穿朝袍的尸体 玥国皇宫。 朱门的掩映下,传出了刻意压低的声音。 “太后娘娘,陛下力排众议打算南迁了!” “什么时候?” “就在明日!” “可弄清楚走哪条路?” “弄清楚了,这是南迁路线图。” …… …… 此时,于夜桀而言,情况已经非常紧急,甚至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他将皇宫所有的士兵编排成军队,又将京都南面几个县的守城将领全部调集过来,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了三万人马。 在林司南连夜南下募兵的时候,夜桀在南书阁正式颁布了南迁的命令。 周玉宣读完圣旨后,朝堂一阵喧嚣。 而夜桀似乎并不想卷入这场口水战里,他广袖一挥直接离开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西雍军一连数日都没有打过来,肯定是在南下的路上布置埋伏去了!此时南下,不是自投罗网吗?!” 一个大臣叠手嗟叹,痛惜的神情深深镌刻在满是褶子的脸上。 其余保守派的成员还来不及附和,夏点尘便抢先道: “张大人连西雍在何处埋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莫不是西雍的细作?!” “你……你血口喷人!”这位张大人自然不肯罢休: “姓夏的,你我同在朝廷为官,充其量就是政见不合而已,而你却当众污蔑朝廷命官,是何居心?” 夏点尘不愧行伍出身,当双方发生冲突的时候,武官明显比文官要占便宜。 他上来就攥住了张大人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对方脸都憋红了他也不松手。 “简直是妖言惑众!陛下已下了南迁的命令,又怎容得你们在此置喙,谁若再说一句动摇军心的话,下场就是如此!” 夏点尘说完,将张大人狠狠摔在地上。 可怜张大人一届文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瘦弱如斯又怎经得住这么一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