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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娜仁托亚忍不住了:“既然是叔叔病逝了,为什么不去陛下那里奔丧?” “回公主,由于围猎陛下不在宫中,猎场广袤,一时间又难寻陛下踪迹,刚好小的看到公主一行人,不知可否请皇外孙将这讣告带给陛下。” 这十三皇爵是先皇所出,与纳萨尔走得最近,当时几方夺嫡,也多亏了十三王爵他才能荣登大宝,按理说,纳萨尔与十三皇爵的情谊在北狄人尽皆知,若真要奔丧,又岂有不亲自面圣的道理? 此等大事只派一个随从前来,未免太草率了些。 娜仁托亚觉得蹊跷,举起手里的鞭子还没有落下就听见远处传来糟杂的马蹄声。 迎面走来了纳萨尔并着几个王子贵胄和一众随从亲卫。 纳萨尔做了个拿下的手势:“刚才接到线报说皇外孙在猎场外逗留图谋不轨。”身后一众侍卫亲兵迅速将夜川几人团团围住。 娜仁托娅赶紧下马对纳萨尔行礼:“陛下,刚才都怪我恋战,追着那雪狐出了猎场,致使我们掉入陷阱,这才耽搁了回去的时辰。” 纳萨尔并不听娜仁托娅的解释,接过士兵缴获上来的羊皮卷,看完后大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串通大王子谋逆!”说着将羊皮卷重重摔在地上,对着侍卫们下达了命令:“将皇外孙拿下,押入死牢,听候发落!” 纳萨尔的脸上顿时翻涌出一层焦急的神色,一边部署调集援兵,一边纵马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娜仁托娅看着纳萨尔离去的背影还不死心,大喊道:“陛下明鉴,此人是来给十三叔叔奔丧的,手里拿的是讣告,表哥不会谋逆的,还请陛下不要中了jian人的诡计啊!” 然而纳萨尔已听不到她的辩解了,留下的几人皆被披甲执锐的侍卫押送了回去。 除了娜仁托娅被软禁,其余人皆押进了死牢。夏青溪揉着屁股躺在厚厚的稻草上,盯着火盆里燃烧得正旺的炭火,暗暗思忖:“这北狄的死牢待遇如此好?” 夏青溪屏息竖着耳朵仔细听,似乎有兵器碰撞打杀之声隐隐传来。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人为星盘,我充旗子啊!” 夏青溪百无聊赖地在稻草上躺着,不知时间几何,终于听到了远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步履稳健但透着焦急:“快打开!” 待牢门开后,来人快步进去扶起躺在稻草上的夏青溪:“可还好?” 夏青溪揉着屁股,“晋王殿下,这浑水,趟的可还开心?” 第96章 这浑水,趟的可还开心? 几个时辰前。 猎场中,与大王子一组的几个人,各个神色匆匆 大王子神色慌张,在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盯着帐篷门口焦急万分。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急急地进来,刚要行礼便被打断。 “如何?” “启禀大王子,成了!陛下在猎场外已下令将他们全都押入了死牢。” “皇宫那边呢?” “陛下正往皇宫方向赶,也调集了部下前去护驾。据各处传来的消息,国都各将领都未曾有带兵活动的迹象,宫内的禁卫军也没有离宫,这说明我们的计划并未被察觉,现在搬救兵的消息还没有送到,此时,是最好的时机。” 大王子听后,摊开双臂,兴奋异常地昂着头:“真是天助我也!” 纳萨尔往皇宫的方向一路疾驰,身后的斗篷迎风作响,留鸟划过天际,茫茫草原上一行人踏雪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广袤的天地之间。 绕过皇家猎场,纳萨尔抄一条近道继续奔驰,蜿蜒的小路上,尽头仿佛点缀着几个黑点,越来越近时终于看清了,小路上横着一队人马。 立在前方的不是别人,正是大王子带了一队精兵等候在此。 纳萨尔急急勒马,马儿蹬起前蹄,嘶鸣的声音响彻荒野。 此处地势低洼,周围土丘围绕,是个埋伏的绝佳地点。 一旦踏入包围圈,再出去恐怕就难了。 大王子御马上前,马蹄来回踢踏着,他仰天大笑,北狄男儿的豪爽在这快意恩仇的时刻里显得尤为鲜活。 “皇弟你终于来了,让本王好等!” “逆臣!”纳萨尔怒目而斥。 大王子不急不慢,并不慌张,似乎一切都已在掌控之中。 “皇弟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呢?” 纳萨尔立马劝道:“若你此时肯收手,孤可饶过你一回。” “皇弟还真是仁慈!这么多年你又何曾饶过本王?!” “孤从未为难过你,不饶恕你的是你自己!” 大王子微微一笑:“皇弟,你我同为先皇所出,你不过是仗了个嫡出的名分才袭了这王位,皇弟难道就没有觉得心里有愧吗?” 纳萨尔傲然睥睨着他,一个眼神便已将帝王之气尽数迸发:“你知道你与孤差在哪里吗?” 大王子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比你差了运气!” 纳萨尔惋惜地看着他,这个神情里仿佛有种难以言喻的居高临下,又有种不愿与之辩驳的不屑。大王子被这个神情深深刺痛,他已经受够了这种仰视他人的日子。 “父皇教导你我射箭,可父皇只夸奖于你,对本王总是不冷不热;太后没有儿子,她收了你做嫡子,同是父皇所出,为什么本王不行?你被收做嫡子之后,其他的王子都开始讨好你,群臣也愿为你出力,本王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应有的回报,纳萨尔,你告诉本王,这公平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