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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头顺势靠在了他的膝上,蚕丝的冰凉好舒服,于是她还想要更多更多的冰凉。 她的脸不停地往上蹭,如游蛇一般,从膝盖到大腿,蜿蜒而上。 他赶紧扶起了她,她的脸粉若桃花,眼眸微眯着,带了一种平时不常有的娇柔之气,guntang的额头令他的眉心再次蹙成了一条山川。 他命人打了水来便将她打横抱起放在软座上,一遍遍细细地为她擦脸擦额头,将手上的伤口也清理干净仔细包扎好。 夏青溪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驿馆里,外面的雨还下着,她不知昏睡了多久。 因雨下得急,晋王一行便就近找了驿馆安顿,等雨稍小些再继续南下。 门被水坎一脚踢开了,她将手里的药碗往桌上一放瞅了夏青溪一眼: “七爷还真不让人省心啊,这一个风寒用了水坎多少宝贝,人参、当归、鹿茸、雪莲……” 夏青溪“啪”地将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豪气冲天:“拿去,不用找了!” 谁知水坎看都没有看一眼:“你这点钱,连诊金都不够呢。要不……七爷考虑考虑别的,比如用身体偿还什么的?” 夏清溪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小坎儿有火离试药还不够,这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我一个干巴弱女子有什么好试的。” 水坎一听来了精神,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她将夏青溪按到圆凳上殷勤地为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 “七爷,你就帮我试一味药就好,水坎寻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寻到能抗得住这味药的,今日为你诊脉,水坎觉得如果用在你身上的话,或可一试。怎么样?只要你答应,你想要什么药只管问水坎拿就是,而且你以后不管大病小灾的诊金药费的水坎都包了!” “你,你……”哪有这么明目张胆地诅咒别人的,夏青溪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抓住她的肩膀便把她往外推。 水坎见状赶紧讨好道:“别,别七爷,水坎就是说说,你要实在不同意,我不在你身上试就是了。只要你能说服主子让他帮我试……哎呀!我还没说完呢!” 夏青溪将水坎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水坎站在门外用力拂了一下袖子:“伽罗草我总共才寻得三株,你能试伽罗草这是莫大的荣幸,既然你不珍惜那就算了。哼!总有一天,你会求着给我试药,到时候可不要哭的太难看。” 水坎也没有想到,今日一语成谶,日后夏青溪真的会哭着求着找她试药。 待吃过药,用过膳,丫头炜儿拿了套男装进来。 “jiejie,我就说你不像是做下人的,你和王爷果然是相识的。王爷吩咐你换上衣裳就过去见他。刚才甄姑姑跟我说以后我不必再做粗使丫鬟的活了,我就安心侍奉jiejie一人。jiejie先头说的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不尽,现在炜儿信啦。” 小丫头炜儿兴奋得小脸儿通红,一见到夏青溪格外亲昵,jiejie长jiejie短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夏青溪摸了摸那套缎子的衣裳,觉得衣服下面好像还放着什么,她撩起来一看又迅速盖上,打发炜儿出去了。 那衣裳的下面放着上好的棉布缝制的月事带还有看着极为细密的草纸,她将这些都穿戴好,换上送来的男装便往晋王房里去了。 刚走到云廊上面便看到火离与一黑衣男子缠斗在一起,那黑衣男子显然不是火离的对手,仅仅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落荒而去。 夏青溪小跑两步问他:“什么人?” “不知。”他的回答简洁而冷漠,就如同他主子一样。 不,夜川外表或许是冷漠的,但他的内心似乎只是披了一层冷漠的外纱—— 他会在快下雨的时候将她捉到马车上; 会容忍她把自己的袍子撕坏; 会细心给她清理伤口; 会贴心地准备男装; 甚至还会……给她备下上好的草纸和月事带。 这么想来,夜川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夏青溪嘴角不觉得微微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推门进了书房。 眼前的夜川似乎是刚沐浴完毕,头发还有些湿润,束了个寻常发束,宽松的便服也使得他看起来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此随便的装束倒让他有了几分人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冰山王爷。 夏青溪寻了个椅子刚坐下,便听他直白道:“既然寻了庇护之所,好好做你的平王妃不好么?” “我也想过平凡的生活,可是我的七星坠子,我身上的北斗痣,还有……柒星阁……” 夏青溪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柒星阁说了出来,既然已经决定一同南下,既然上了同一条船那就无需再隐瞒: “这一切都疑点重重,我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局里,又怎能坐视不管,我又怎能好好地做我的平王妃?” 当夏青溪说到柒星阁的时候,夜川微微一怔,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殿下也知道柒星阁是不是?” 夜川犹豫了一下:“不知。” 夏青溪哼笑一声,扬起一边的嘴角:“巧了,我也不甚了解,既然有缘同路,那么皇叔殿下,请多关照了!” 说完像模像样地作了一揖。 第39章 书童就应该有书童的样子 夜川似乎并不喜欢“皇叔”这个称呼,瞥了她一眼:“不是说要做书童吗,书童就应该有书童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