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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微微一怔,她知道瞒不住了,两轮斗宝,她都不曾打开匣子,只单单以一只木匣来参赛,觉非那么聪明,怎会全无察觉呢? 她只好将情况如实告知,觉非思忖片刻面露迟疑。 “觉非可是有好办法?” “jiejie……” “觉非你是怎么了,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事直接跟jiejie说。” “没什么,我觉得这个匣子很是不错,虽然不能问鼎宝魁,但是得个金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夏青溪抓住觉非的手腕:“我要听实话,说。”觉非顿了片刻:“jiejie……” “嗯?” “jiejie可听说过始觉寺?” “皇家寺庙?” “是。始觉寺的释尘方丈有一宝物名曰柒星盘,可观日月,可鉴乾坤,jiejie……jiejie不妨去借来……” 夏青溪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这柒星盘一听就是个不得了的宝贝,我问他借他就借啊?觉非未必也太高看我了。” “释尘方丈最重机缘,jiejie怎知一定不是这柒星盘的有缘之人呢?觉非并非高看jiejie,jiejie本就是这世间最好的人,值得天下所有的宝贝。若jiejie不想去,那咱们就不去了。” 夏青溪狡黠一笑,抬手勾了一下觉非的下巴,惊的觉非心砰砰乱跳,眼光不知道落在何处好。 欣赏着他窘迫的样子,夏青溪无比开怀,原来逗他这么好玩。 她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去,当然要去,咱们这就去借那柒星盘,不过嘛,此借非彼借。” 二人结伴去往始觉寺。 始觉寺乃皇家寺院,平时不对外开放。只见高高的院门紧闭,后面依山而上是长长的台阶。 觉非扣了扣门上的圆环,一会儿出来个小和尚,拿了他递过去的拜帖连看都没有看就引着他们进去了。 过了长长的山路石阶,眼前出现了一幢巍峨的大殿,八宝顶琉璃瓦,金黄锃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殿中朱红的大柱子,如墨玉般的金砖透着森森寒气。 正中间是一尊金身坐观音,镶以各色宝石,华贵无比,只是…… 夏青溪停下了脚步,她盯着观音仔细打量着,由下到上,当目光落在观音的一双眼睛上时全身不由得一颤,被惊得后退了一步。 那双眼睛不知道用的什么宝石,晶莹剔透且炯炯有神,与之对上的一瞬间,好似被直勾勾地盯着一般,似喜、似怒、似怪、似嗔,不由得令人脊背发麻。 觉非赶紧上去扶住她:“jiejie?” 夏青溪微张着嘴喘息了两下,稳了稳神勉强地抿了抿唇:“没事。咱们走吧。” 小和尚引着他们去了后院一间简洁宽敞的禅房,宽大的院子里积雪被清理的很干净,一棵耸上参天的大松树上还挂着些许银白。 小和尚快步进去通禀,一会儿便出来引着他们去了内厅。 夏青溪一路琢磨着怎么“借”柒星盘,进了内厅只见正面的土炕上,二人正盘腿对着一张炕桌上的棋盘,并不理会他们的到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落子声,身披袈裟头顶戒疤,方丈模样的和尚爽快一笑,拿起一旁的紫檀佛珠磋磨道:“殿下还是如此厉害,老衲甘拜下风。” “释尘大师过誉了,本王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夏青溪瞪大了眼睛,晋,晋,晋王?!随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夜川起身穿好靴子,薄唇微抿:“始觉寺乃皇家寺院,我为何来不得。” 这话说的忒有道理,夏青溪一时语结。释尘方丈起身招呼二人入座。 “夏七姑娘缘何事来鄙寺?” “您认得我?” “何止认得,当年你娘……” 不等话说完,夜川拿起桌上的杯子递到释尘眼前:“释尘大师,这灰茶是我专程给您带来的,您再尝尝?” 释尘接过杯子呷了一口,摇摇头看向夜川:“殿下,天道为常,非你我可扭转,乾坤浩荡,佛法自然,众生从之顺之方能普度。来日方长,机缘万千,她终究是要知道的。” 夏青溪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但又好像知道他俩在说什么似的,她有种预感,释尘嘴里的“她”一定是指自己。 她见释尘不再往下说了,便急急地道:“释尘大师,您此言差矣,您可能不知道,其实呀,您已经和很多人见了最后一面了。 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的。 所以不要乞望什么来日方长,万一我明日一个不小心被马车给撞死了呢,您想对我说什么现在就说吧,当年我娘怎么了?” 听她如此说,夜川的手微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转瞬即逝。 这么咒自己的,夏青溪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释尘看了她一眼:“道修自己,佛度众生。万物皆法,夏七姑娘也不必急于一时。” 见释尘不为所动,夏青溪睥了他一眼: “好一个佛度众生,佛说众生平等,自身却又分为三六九等,佛说无欲无求,却又叫世人捐钱捐物受尽香火,佛说一切皆道法自然,却又叫人修今生度来世。敢问释尘大师,这佛脸皮是不是有点儿厚呀。” 只见释尘磋磨着手里的佛珠,不疾不徐地道: “众生平等是指人、魔、仙、事、物皆平等,而佛分等是不断修为的过程,以此来作为达到无我的途标,若达无我,自无分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