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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树叶渐凋。 苏凝这些天已经是闷闷不乐,整天都是愁容满面,心情很不好。 主要是她的父亲,苏慈苏驸马生病了,而且病得挺严重,身体虚弱无比,只能躺在床上。 这一躺就快一个月。 除此外也没有什么其它原因了。 秦箐是在八月中旬知道这个消息的,震惊之外又无可奈何。 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五,中秋节。苏凝傍晚来到府上。 秦箐本以为她是特意来和自己一同过中秋晚的,结果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欢快,而是看见了她脸上无尽的忧愁,说自己父亲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 秦箐安慰着,也许她父亲只是偶尔没有注意身体,来了一场病,说不定很快就会好的。 结果苏凝脸上更加伤感,愁着脸告诉秦箐郎中都已经对自己爹爹这场病束手无策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听闻苏凝说的这么严重,她也是没有办法了,要说后世的医疗发达,秦箐要是学过医,指不定也能去帮忙看看苏慈的病情有没有什么用。 但是秦箐她是完全没有学医的,在部队倒是懂了很多知识,但是也只知道练兵、兵法、伪装、生存之类的,再顶多会点文艺。 她终究不是一个医疗兵。 …… 八月二十九 临近九月份,苏驸马重病的消息已经满城皆知。 更糟糕的是,无论是什么大小郎中,看了苏慈的病后,都是无奈的摇头,表示驸马大限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了。 父亲生病,苏凝大半月都没有再出门了,整天在家里悉心照顾,只期待能有奇迹的出现。 外面的传言早已经起来,秦箐也是知道苏慈这病估计就这些天了,到时候…… 她能猜到苏凝和云和公主的心情,肯定是万分难受和绝望的,一周前她去过驸马府探望就见过了。 …… 三日后。 一场秋雨再降,天色灰蒙,带来丝丝凉意。 秦箐和秦素正在在后院凉亭里看风景, 下雨是无聊的,足不出户下,只能聆听雨哗哗下落的声音。 心宁,则心净;心燥,则心乱。 秦箐低头弹落一枝菊花叶上的雨水,轻声道:“这么沉闷的意境,这些日子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秦素默默不语,转头却看见一脸焦急的赵新冒着雨水,快步走来。 她挠挠头,自顾言语,“看样子,怕是苏凝父亲走了。” 秦箐也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赵新刚好走进亭子。 赵新躬身开口,“小姐,我刚从外边回来,听闻苏驸马已经是在今早过世了,驸马府也在料理后事。” 赵新并没有得到秦箐要求他自己注意苏驸马那些事的命令,但是他明白秦箐是关心苏郡主这些家事的,所以先前专门出去打听了,这才回来禀报。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箐摆了摆手,面色平静,似月下湖水,静谧而安详。 “属下告退。” 说完,赵新快步离开了亭子。 秦箐又转过身,从亭外的菊花从中,折了一枝盛开的菊花, 她将那金黄色的花瓣一朵朵的摘了下来,最后,花圃上光秃一片,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素儿我是不是克亲啊,和我比较亲近的人似乎都是或多或少双亲出了事的,包括我自己父母都是见不到我了。” 秦素父母早就出事,郑芳宁两姐妹也是,现如今又是苏凝的父亲。 说起来,也只是太过巧合,让这些人集中在一起了。 秦素抬眼望向远方的灰色天空,眼中似狠厉,似坚毅。 那天上会是什么呢? “谁知道,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既然地上有人,天上当也有人,我们能怎么办,天意便如此。”站得有些累了,她很快就坐在了边上的石凳子上。 秦箐将手心的花瓣全部抛向天空。 花瓣尽落下,花丛里,草地上,散落了一地, 巧的是,还有一朵径直又落回到秦箐右手上。 她将这花瓣在指尖捻碎。低首嗅了嗅,有些淡淡的香气,随即扔在地上。 转身又开口道,“素儿,苏凝父亲逝世了,看来我们两个明天还是去要一趟的。” 秦素点点头,“我知道了。” …… 翌日清晨,微雨。 秦箐和秦素两人已是打伞出了府。 “你们两个等等我,”刚出门,郑芳宁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见郑芳宁急匆匆打伞赶来,秦箐有些疑惑,“芳宁姐也要去郡主家吗?” “对的,我和郡主也是旧交了,郡主父亲去世,自然要去的。”郑芳宁走近,点点头。 先暂且不说旧交情,现在四人说起来都是丧父丧母,倒是有惺惺相惜的味道。 如今她倒是不在意有什么隐含了,毕竟郑馨宁已经是之前也把该说的说了。 唯独秦素对郑芳宁这个旧交之词有些不解,在边上面露疑惑,却也不想问。 秦箐看着郑芳宁脸上平淡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三人到了驸马府,府邸外面已经是置起白色绢布了。 毕竟是公主丧夫,外面有不少权势官员前来告慰吊唁。 秦箐已经是来过驸马府好几次了,即使没有什么凭信,但是她认识门丁,门丁自然也明白秦箐与郡主的关系,她想进去倒是很容易,只是确认身份便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