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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糊涂! 一向八风不动的张桓此时有些小暴躁,在地上来回来走了好几圈。 张夫人和张清敏都觉莫名其妙。 最后张桓站定,在心里咬了咬牙:算自己倒霉!为了妹子就出一回头,再帮周家这一次。 他郑重的嘱咐张清敏:“你什么也别问我,也别告诉任何人我说的话,只要你想尽办法别让妹夫去看你公爹那个真定的朋友。切记切记!哥不会害你!” 张清敏一听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可访友是公爹的吩咐,夫君他怎么可能不听? 难不成要自己伏低做小求恳?那也太~ 看妹子迟疑的样子,张桓又是一阵头痛:这个幼妹被父母娇惯的自视甚高,虽然张家不惧周家,可是女人该用的手段也不该荒废。一本万利的好处,偶尔为之有何不可? 可这用温柔一刀降伏男人的话,他又不好直接和妹子说。 只好对着自己夫人使了个眼色。 这回轮到张夫人头疼了。 她明白夫君的意思,也更了解自己的小姑子,犯起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劲儿,神仙也点化不了。 给人提建议最怕的不是未被采纳,而是好心反被噴。 尤其姑嫂间更是建议需谨慎。 最后不知张夫人如何委曲婉转的,也不知张清敏又是听进去多少,反正周霖张清敏小夫妻启程了。 一路向北,正是四季最美之时,水光山色,夹岸花草,无处不风景。 周霖小夫妻都是风雅之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契合,十足的蜜月之旅。 不做美的是,眼看要到真定时,张清敏忽然晕船晕得厉害,连身都起不来,一起身就眩晕。 周霖慌忙请来同船的曹姑姑,她粗通医理,给张清敏号了号脉,否定了有孕的猜测,只说可能是晕船厉害加上有点水土不服。 看爱妻苍白娇弱的样子,周霖心疼的不行,只恨不能以身相替。 为了减轻爱妻的不适,周霖经常把张清敏抱在怀里。 张清敏被夫君的温柔体贴感动的有些说不出口。 等到了真定,看着虽不舍自己,但还是要履行父亲之命的周霖, 张清敏咬咬牙:“夫君!只让你一人上岸拜访长辈,恐是不恭,妾身这身子又不争气,不如我们先去北都拜见舅父,等返程时我的身子也恢复了,咱俩个再一起去真定如何?” 周霖微一迟疑,便婉拒了爱妻的提议。 他牢牢记着父亲的嘱托,那封信必须越早越好的送到。 这些话不能和爱妻明说,只得辜负她的好意。 看着周霖离去的背影,张清敏心里颇不痛快:怪不得大哥让我拦着,看他那个坚持劲儿,其中定有机密。 都说夫妻一体,他却对自己隐瞒至斯,一点不顾自己身体不适(虽然是假的不适,可这不就是一种考验么?)。 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值不值得自己全心付出? 不得不说张清敏有点儿现代人说的那种作女范儿。 对男友或老公动不动就考验对自己爱的深度和密度,一点小细节就容易上纲上线。 其实周霖不告诉张清敏,一是父亲有交代,二也是不想妻子cao心。 他和三爷有个共同点,就是想把自己在意的人,密不透风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需她cao心费力半点。 遇见对的人,彼此享受给予和接受,自然和谐美满。 反之一方有可能因给予的太多而不被珍惜。 同时对方或许不习惯被养成,因误会产生疏离。 人无完人,何况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个人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更别说还有更多的交流沟通不够。 误会和矛盾就像杂草,不及时发现,没有及时清理,再美的花圃终有一天也会面目全非。 已经上岸的周霖没有意识到,他的花圃已经暗暗滋生了杂草。 他一心想着赶紧办完父亲的托付,回来好继续照顾娇妻。 随行的周大顺没有周霖的心不在焉,粗中有细的他发现真定县城的一丝不正常,不少人向一个地方跑。 他随手抓住一人,问缘由。 那人见他五大三粗,还眇一目,没敢不说,简单解释新任不足一年的县太爷犯事了,京城派人来抓了。 说完想跑,又被周大顺一把抓回来,又问:“新任县太爷可是姓林?” 那人有些不耐的:是是是! 周大顺惊得松了手,那人趁机跑了。 周大顺反应过来还想问问为何被抓呢,那人已经没影。 周大顺忙把刚才打听的消息告诉周霖。 周霖也惊得脸上变色,略一沉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有那番吩咐。 估计是先听到风声,想冒险给林叔报个信,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看来这个信还是送晚了,这时送信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看看能不能帮扶林家一二。 他刚招呼随行人要走,周大顺拉住他,低声提醒:“大少爷!这个时候还是别急着冒头,到时看看再说。” 周霖知他这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可不论从父亲那里,还是道义上都不能置林家人于不顾。 所以他虽是应了周大顺,还是义无反顾的直奔衙门。 远远就看到衙门后的官邸门口不少官差和围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