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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月奚摇摇头,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他手里拎着一团什么东西,夜色中看不清楚,但那?东西滴滴答答的,似乎是—— “陛下,那?是什么?!”慕月奚惊了。 “兔子?,一只很肥的兔子?,我已经处理好了。”要不是绕到小溪去清洗兔子?,他早就回来了。 原来是处理过的兔子?,慕月奚松了口气,“陛下,您要弄来吃吗?要不咱们?忍忍吧,大晚上的生火,目标太明显了,再说,咱们?也没带火石呀。” “我带了。”说话间,萧御缜发现了堆在洞口附近的枯树枝,赞许地瞥了她?一眼,“小公主这不是把生火的树枝都准备好了?” 他非要在刺客搜寻的时候生火,不仅有?火光,还会有?烤兔子?的香气,他还提前带了火石,慕月奚越想越不对劲,“陛下,您为什么会带火石?” 萧御缜把兔rou放在一片大树叶上,动手把枯树枝松松地垒起来,下面团了些细小的树叶,他动作娴熟,一边准备生火一边回答:“我常常在野外过夜,已经习惯了。” 他南征北战多年,肯定不是高床软枕睡过来的,身上习惯带着长剑和火石确实?不奇怪。慕月奚几乎都要相信他了,却突然看到了他身上穿着的龙袍。 今日出门他可真是招摇,穿着龙袍骑着骏马穿过最繁华的大街,生恐别?人不知道皇帝出门了似的。 他离开侍卫独自进了山林,既不去善觉寺方向,也不去城门方向,反而往山林的无人深处而来。 在刺客还在搜寻他的时候,夜色中生火烤兔子?,哪怕慕月奚没有?任何征战追踪的经验,也知道这是不对的。 征战多年的常胜战神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尤其?是在这天下刚刚一统尚未完全安定的时刻。 他是故意的? 穿着龙袍游街引得?那?些不甘心归降而暗中潜伏的势力躁动不安,脱离侍卫独自停留在深山,怎么看都像是诱饵,引诱着那?些刺客前来。 也许,他早已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自己?就是网中央的诱饵,而目标就是那?些不安定的势力,也许是大雍本朝的权贵,不甘心将握了多年的权柄归还给结束征战回到朝堂的皇帝。也许是姬氏或者?燕氏齐氏,不死心地想要杀死他以谋得?复国希望。 慕月奚悄悄地打量着大帝王。 男人已经熟练地生起火,兔子?穿在长木棍上,来回旋转着烘烤。跳动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俊美得?不似凡人。 修长的手指好像不怕烫,撕下一片烤好的腿rou,rou皮焦黄油亮,香气扑鼻,慕月奚本来不太饿,闻到这味道都馋了。 男人用一片干净的树叶托着腿rou,递到慕月奚面前。 慕月奚接过来咬了一口,外酥里嫩,鲜美无比。 “陛下,您是……故意的吗?”她?迟疑着问道。 “什么?”男人缓慢旋转着烤兔子?,偏过头来看她?,黑眸幽深。 “嗯,就是……”在烤rou的香气中,慕月奚改了口,“就是您……率军打仗从无败绩,是当之无愧的战神。回到朝堂又能处理朝政,是励精图治的明君圣主。现在流落荒山,又会打猎烤rou,就算是个山中猎户想必也是猎物颇丰。” “所?以,”她?咬了一口烤rou,慢吞吞地说道:“您是故意……把自己?培养成这样的吗?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厉害最优秀的那?个。” 温暖的火光下,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很肯定小丫头刚开始问的不是这个,他怀疑她?猜到了些什么,本来想问他,不知为何又改了口。 “对,我不管做什么,都想要成为最厉害最优秀的,哪怕是做猎户,”他说着话,又撕下一片烤好的腿rou,用树叶托着,放到慕月奚的身边,“也要让我的妻儿吃饱穿暖。” 妻儿?吃饱? 慕月奚盯着手中捧着的烤rou,都不知道该不该下嘴了。 可烤rou的香气无人能够抗拒,她?还是咬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烤火烤热了,小脸有?些红。 男人又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一共四?只腿,慕月奚自己?就吃了三只,剩下的都进了萧御缜的肚子?,别?处的骨头不想腿rou这么整齐,他倒也不嫌弃,细细地啃完,手指难免沾到了油渍。 往火堆上又扔了几根粗壮的树枝,让火堆保持燃烧,萧御缜站起身,“走?,跟我去洗手。” 慕月奚已经猜到这是他布的局,他又是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的架势,她?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干脆地跟着他出了山洞。 夜空清朗,月牙弯弯,繁星点缀在黑色的幕布上,犹如无价的宝石。 溪流就在不远处,清清浅浅,哪怕在夜色下,也能看到圆润的鹅卵石。 慕月奚蹲在溪边,仔细地洗着手,这里没有?澡豆,烤rou的油渍总感觉洗不干净。她?来来回回地搓着,细白的手指泛了红。 一片小小的树叶递到了她?的手边,慕月奚接过来在手心搓了搓,那?些怎么也洗不净的油渍竟然消掉了。 “这个有?用!”她?抬起头冲着他笑,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白嫩的小脸在月光下莹润光洁,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简单洗了手,慕月奚跟在萧御缜的身后,往山洞的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