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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白莫儒摇了摇头, 因为被惊醒他额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白莫儒在马车之内环视一圈之后, 视线最终落在了马车后方的那柜子上, 马车经过善玉成的改装之后后面有一个大柜子,里面放着的是他们的行李,还有一些细碎。 出来吧, 你还准备躲在里面多久?白莫儒冷冷地说道。 善玉成闻言疑惑,他回头看向白莫儒所看着的那个柜子,有些不明白白莫儒在跟谁说话。 就在他疑惑时,那原本紧闭着的柜门却突然有了动静,柜门被人从里面推开,片刻之后一只枯瘦的手从门缝间伸出。 又是片刻后,善天泽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从门缝后探出,他见到白莫儒和善玉成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爷爷?!善玉成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莫儒见到了这人却是放松的神经,他抬手捏了捏有些昏胀的额头,又寻了舒服的姿势复又重新躺下,不去理会那突然冒出来的善天泽。 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善玉成一边护着白莫儒,一边惊讶地看着善天泽。 此刻被发现的善天泽脸上挂着几分尴尬的笑意,他并未傻呵呵地傻笑,善玉成一眼便看出他此刻是清醒着的。 府里呆着无聊了,所以出来走走透透气。善天泽在柜子当中憋得厉害,出来之后便在马车当中伸胳膊伸腿的。 不疯的时候他两只眼睛精光暗藏,身体也颇为健朗,看着倒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人。 父亲知道吗?善玉成收起脸上的惊讶后琥珀色的眸子中也多了几分严肃,要是让他父亲发现他爷爷不在府中,怕是善家又要天翻地覆了。 没事,我给他留了纸条。善天泽大手一挥,浑然不在意。 他已疯疯癫癫有些时日,也才前几日才清醒过来,醒来之后便听下人说起善玉成与白莫儒即将回府的事情。 那日他清醒后本准备去善玉成的院子中等他,却不想没见到善玉成,倒是先见到了白莫儒,又听说了那边善夫人的事情,他这才又装疯卖傻把善浩引到了那小院中。 他原本只是想让两人见见,对白莫儒他印象还算是不错,也有心帮他。结果之后的事情却超出了他的预料,得知白莫儒准备帮忙收拾善家这烂摊子,善天泽虽疑惑他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按照白莫儒所说的找了善府的管家让他暗中去把城中所有的算命先生问候了一遍。 得知白莫儒和善玉成要走,他便起了跟上去看看的心思,所以他才趁着初五回善府里面去拿暖炉的时候钻进了马车当中。 父亲会担心的。善玉成严肃地说道。 他这爷爷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疯疯癫癫,能清醒的时间不多。 如今好不容易醒了,又偷偷跑出了善府,他父亲定然会担心。 他都多大个人了,难道还要我跟在他的身边才肯吃饭睡觉?而且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但善天泽对自己儿子依旧是混不在意。 那你跟他说了是跟我们在一起了吗?善玉成又问。 善天泽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只是他一直是个随性的人,从不会说明去了什么地方,免得被善浩派人找了回去。 善玉成这话一出口,善天泽两只眼睛便心虚的向着旁边飘了过去。 善玉成见状心中了然,但此刻他们已经离开城中,想了想后善玉成道:我晚些时候写了信让人送回善府,让父亲来接你。 他们这一程是要去京城,而且去京城是有事,他身边带的人也不多,加上白莫儒身体不好,他照顾白莫儒都已经是心力交瘁,若再跟着个善天泽,恐怕他无法顾及周全。 善天泽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清醒的时候与常人无异,可若是路途中他突然犯了病,就会变得如同顽童,到时候要哄他需要费许多心思。 而且他疯癫的时候极其喜欢到处乱跑,京城那么大,万一要是跑丢了以他那时候的心智怕是要吃些苦。 京城不是也有善府的人,到了那里之后我让人跟着不就好了?善天泽自然猜出善玉成的心思,他却是早有了应对的方法。 善玉成闻言,这才没说话。 白莫儒看了一眼笑得开心的善天泽,也并未说什么。 这安静的马车当中有了善天泽的加入之后,一路下来变得热闹了许多。 只是善天泽清醒的时间不长,他们还不到京城,善天泽便又犯了病,只因为一路下来马车中多了许多稀奇好玩的东西,他才愿意在马车中安静呆着。 好在从善府到京城已经不远,善天泽又变得疯癫后的第二天,马车便行至了京城脚下。 与之前经过的一些城镇不同,这里看守极为严密,入城的时候需要经过士兵盘问审核,他们到的时候门前已经排起长队。 初五停下马车之后便掀开了帘子,与马车之内的三人说道:少爷,前面就是京城了,进城之后咱们还是先去找善家的管事? 之前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在进城之后便经直去找已经安排好的客栈,但京城之中却并未做安排。好在京城当中有他们善家的分部,也有置办别院,他们去了那里也可以直接住下,唯一遗憾的是别院离城心有些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