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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碎了的点心白莫儒是没有准备拿去扔掉的,虽然如今已经不怎么好看,但这东西到底还能吃。 他们开店到如今,平日里是很少剩下东西的,即使偶有剩下,也不会拿到第二天再卖。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把剩下的东西带回去吃,如果实在吃不了,就拿到镇外的城隍庙中送了。 差不多从一个月之前开始,镇上陆陆续续的便有了洪灾的难民进出。其中一部分难民还在继续移动,但也有一部分剩下的聚集在了镇外。 留下来的那部分大多数都是已经无力再走的妇孺小孩或者老人,那些人聚集在城隍庙附近,白天会进镇子乞讨,晚上再回去。 虽然几块点心救不了人命,但是总归比扔了好,而且那城隍庙离镇子也不远,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耍赖后悔。广旭然也听了白莫儒的话,立刻开心得不行,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莫儒这里讨到好,自然不免得意。 话说完,广旭然就自己到旁边找了碟子,然后选了部分出来坐到旁边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看着白莫儒忙碌,不时还会问两句关于新店的事情。 白莫儒漫不经心的与他聊着,无意间想起这人是隔壁镇子上的,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你认识你们镇子上那个叫做刘方的木匠吗? 隔壁镇子与他们的镇子差不多大,人口也上千,白莫儒不抱什么希望。 白莫儒只不过随口问问,没想那广旭然却是答得上来,知道,在街上开木匠铺的。 白莫儒略有些惊讶的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说说看。 你怎么会想起问他?广旭然一副八卦的嘴脸。广旭然本身长得不错,比白莫儒高些,而且还有着一张颇显成熟男人味的脸,看着自带几分英气。 可此刻他却是一副八卦的嘴脸,活脱脱的像个街头小流氓。 广旭然问了话,见白莫儒没准备回答他便又自己说了起来,他们家在镇上也开了好些年的店了,所以街上好多人都知道他们家。那刘方是做木匠的,但是却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不到家里没钱绝对不会开工,而且又好赌,时不时便会去赌两把。 那刘方家的店开在他们那镇上街上最好的位置,又是开了十多年的老店,若换成别人恐怕早已经赚了不知道多少,偏偏这家人却是越过越过不下去。 那刘方生性懒惰,虽然手艺还行,但是平日里兜里若是还有钱,就算是有生意主动找上门他也必然要挑剔一番,太苦太累的不做,工钱太少的不做。 久而久之,镇上的人也就少去找他,平日里那一家人就靠着在镇上的那个店卖些刘方平日里做的家具过活。 广旭然知道这么个人还是因为他那家店的原因,那店位置不错,他们家又是那样的情况,所以广家也曾打过那店铺的主意,想说买下来做些生意,不过刘方没卖。 白莫儒清洗完柜台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听完他这一席话,白莫儒倒是对那刘方有了几分兴趣,你说他好赌? 对啊!广旭然满嘴饼干屑的点头,我听说他时不时就会去赌一把,倒是和镇上的赌馆混的挺熟,不过这人运气不大好,这么些年下来是输了不少。 白莫儒冷笑,难怪他会如此着急要钱。 不过那钱燕燕倒是厉害,听说闹起来挺凶,所以这么多年来都是她管着刘方,才没让刘方把家里给输光。那广家少爷耸了耸肩,话说完一抹嘴,伸手便管白莫儒要茶,我听说你这店不是有送茶吗? 若有所思的白莫儒没动,只是单手支头指了指头顶雅间,道:茶具都被拿到上面去了。白莫儒倒不会缺他一杯茶,不过他现在连茶具都没了,也没办法泡。 广旭然却是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被噎得不轻,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水后,便端着他的盘子上了楼。 白莫儒见状,只好跟着上了楼。 003. 他上楼时,楼上那几人正坐在上次的那个靠窗的雅间有说有笑,走廊尽头正对楼梯的门没关,见了两人上楼,几人纷纷朝着这边看来。 广旭然见了那几人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不过他是个不认生的人,上前便找了茶壶倒了水一仰头灌了一大杯进去,总算是活过来了。 他从白莫儒这里得了不要钱的承诺后,吃起东西来那根本就是狼吞虎咽,生怕自己慢了半分白莫儒就后悔了,他就少吃了一口。 你是广家的?见着这广家二少爷一旁的李九有些惊讶。 前段时间他来这里的事情走漏了出去,又正巧那广家老爷子大寿,所以广家曾经请人过来请过他,不过因为他们并无交集所以李九回绝了。 当时来请他的人,就是这广旭然。 广家不过是善家一个地方上小小的商行主管,李九与广家是不亲近的,说白了,这样的人若平日里见着了李九他们这群人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毕竟身份悬殊。 但此刻见白莫儒把人引上来,又似乎与他相熟,那李九也就卖了几分面子。 李老板,幸会。广旭然一脸正经地冲着他抱了抱拳,已没了在楼下时小混混的慵懒,此刻如果不看他嘴角挂着的点心皮,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