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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 第80节

    睢相逢:“……”

    睢相逢何其聪明,一看明修诣的视线总是往那内室瞥就知道他是在嫉妒人家霜下客,幽幽道:“之之,你还记得之前和我说过什么吗?”

    明修诣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听内室的动静上,心不在焉道:“说过什么?”

    睢相逢都被他气笑了:“说你不知道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有欲望。”

    明修诣猛地回神。

    睢相逢挑眉,问道:“你现在知道了吗?”

    明修诣不太记得当时中情毒的情况,自己也不确定,犹豫着摇摇头。

    睢相逢看了看时辰,道:“后日一早我们就走,到时候先别急着回九方宗,随我去旁边的城池里见见世面再说。”

    明修诣不太懂睢相逢所说的见世面是什么,疑惑地问道:“见什么世面?”

    睢相逢说:“逛窑子。”

    明修诣:“……”

    明修诣惊得目瞪口呆,立刻拒绝:“不不不不!”

    “假正经。”睢相逢睨他一眼,“就这么定了,后日我来找你。”

    说罢,转身就走,打算再去寻点草药。

    明修诣留在原地怔然看着睢相逢的背影逐渐远去,才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没想到他二师兄这么不正经,所说的见世面竟然这种……这种不端庄的场所。

    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拒绝,内室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声。

    明修诣的耳朵立刻竖起来了,立刻抛开杂念,跑到廊下去细听里面的说话声。

    发出笑声的是刚才还气得七窍生烟的宫梧桐,霜下客不知道说了什么话哄得他心花怒放,怒意都不见了,反而笑声温和中又带着媚气。

    明修诣眉头紧紧皱起。

    霜下客算是最了解宫梧桐喜好的,随口说了几句话本里的段子,就将宫梧桐哄得气都顺了。

    见宫梧桐不再生气,霜下客也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小圣尊看起来气得那么厉害,但好像心里并没有太上心,否则以下犯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了?

    不过也是,宫梧桐虽然不喜欢受制于人,但睢相逢和明修诣再怎么说也是为了给他解毒才出此下策,就算他气得再厉害也无法发作。

    霜下客受写话本影响,很喜欢分析人的性格,这样抽丝剥茧似的细想后,隐约觉得自己窥见了那被宫梧桐藏在强势外表下的柔软的内心。

    霜下客看着宫梧桐在那看着窗边探进来的一朵白花笑,也没怎么多留——否则那廊下的明少尊得把自己当成鸡爪一样泡醋了不可。

    他起身告辞,走出小屋子后对上廊下候着的明修诣。

    明修诣冲他温和一笑,颔首行了个礼。

    霜下客这次看出来了,现在的明少尊是真心的欢喜——因为自己不再缠着宫梧桐,终于滚了。

    霜下客无奈地看着他,微微一颔首,飞快走了。

    内室的宫梧桐百无聊赖了一会后,以手为梳随意理了理凌乱的发,用簪子将长发挽起来,想了想又推开窗户,打算偷偷摸摸掐一朵明修诣的花儿戴在头上。

    只是他一打开窗,就和外面候着的明修诣对上了视线。

    宫梧桐掐花的手一顿,立刻将袖子一震,瞪他:“不是让你走吗,在这儿等什么呢?”

    明修诣见他毫无装饰的头发,就知道他是打算掐花臭美,主动走上前挑了两朵最漂亮的花折下来递给宫梧桐,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温柔道:“等着伺候师尊。”

    宫梧桐其实很好哄,被这句“甜言蜜语”哄得气消得彻底,倨傲地扬眉:“准了。”

    见宫梧桐一副等着人伺候的大爷样,明修诣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隔着窗户将手中的花插在宫梧桐的墨发里。

    宫梧桐手撑着窗棂,微微仰头看着他,紫眸里好像盛开了一簇虚幻的花。

    明修诣对上他的视线,倏地一愣,手指无意中地动了动,一股微弱的木系灵力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催动宫梧桐发间的花枝上。

    顷刻间,几簇白花争先恐后在宫梧桐凌乱的发间盛开。

    第76章 yin词艳曲

    宫梧桐来飞琼秘境就是为了昭阳髓,现在昭阳髓寻到不少,还意外拿到了魔种,秘境中的其他灵草根本入不了宫梧桐的眼,没待到第三天他就不耐烦地动身离开。

    霜下客是佛子请来的,宫梧桐和他相谈甚欢,临走前还特意邀他一起去九方宗玩。

    霜下客欣然答应。

    明修诣本来也想跟着走,但他答应了睢相逢明日见面,只好眼睁睁看着宫梧桐和霜下客有说有笑溜达着走了。

    明修诣无处可去无事可做,便去寻睢相逢。

    虽然秘境很大,但他二师兄极其好寻,只要随便寻个道友问一问哪里有见着灵草就叫女儿的疯子,没一会就寻到了。

    睢相逢蹲在一堆灵草中,一边双眸放光一边挖根,景澈被他丢人得正蹲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愁眉苦脸地薅头发,看起来似乎想挖个地缝将自己给塞进去。

    一瞧见明修诣过来,景澈宛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从树上一跃而下狂奔而来:“之之!我的亲之之!!”

    他一把抱住明修诣,哽咽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都不知道,我好苦啊。”

    明修诣知晓睢相逢的德行,脾气很好地任由景澈抱着他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做安慰。

    睢相逢瞧见明修诣,从那看到稀罕灵草的狂热中清醒过来,挑眉道:“师尊离开秘境了?”

    明修诣:“师兄怎么知道?”

    睢相逢毫不客气:“呵,要是师尊不走,明少尊哪里能记得我姓甚名谁啊?”

    明修诣:“……”

    明修诣被睢相逢挖苦取笑也不觉得生气,温声道:“师兄还想去哪里采药?”

    睢相逢还没说话,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景澈就满脸惨不忍睹:“还采药啊?相逢啊,你还觉得自己的人没丢够吗?”

    睢相逢踹了他一脚,没好气道:“我采草药哪里丢人了?要是嫌我丢人到时候你受了伤,别来找我要灵丹。”

    景澈立刻怂了,讨好地环住睢相逢的肩膀,笑嘻嘻道:“别啊别啊,丢,你丢完人,我的人借给你丢!”

    睢相逢笑骂他:“滚蛋。”

    两人插科打诨,明修诣完全没注意,心思还全都在宫梧桐身上。

    睢相逢如有天助,带着两个免费的打手在飞琼秘境横行霸道招摇过市,将灵草灵药一路扫荡,连准备的储物袋都塞满了,还是拿明修诣的才堪堪有地方装。

    第三日一早,秘境终于要准备关闭。

    睢相逢心满意足地带着两人从飞琼秘境里出来,他挖了好几天的灵草,腰都酸得不行,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旁边有个城池,走,一起找点乐子去?”

    景澈喜欢玩,闻言忙不迭附和道:“成啊成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好好玩一玩。”

    明修诣还记着睢相逢的“逛窑子”,轻轻皱着眉似乎想要拒绝。

    睢相逢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在他开口之前踮着脚尖揽住他的肩膀往下薅,小声道:“之之,你不是很想知道自己对男人还是对女人有兴趣吗?现在这么个大好机会,你不想跟过去瞧瞧?”

    明修诣微微垂着头,让睢相逢搭得舒服些,轻声道:“这不合乎于礼。”

    睢相逢挑眉:“那你的礼是什么?整日眼睛直勾勾盯着师尊的腿看?”

    明修诣:“……”

    明修诣猛地直起身子,差点把舒舒服服搭着他肩的睢相逢给甩下去,一句“我没有”几乎脱口而出,但脑海中却不自觉回想起宫梧桐冰凉的足心蹬在自己膝盖上,那从层叠衣摆下露出的肌理分明的小腿。

    明修诣差点没忍住又要cao控藤蔓挖地缝了。

    见他这个样子,睢相逢心里大概有了个底,直接拍案道:“行,就这样了,一起跟过去瞧一瞧。再说了,谁说逛窑子就一定得龌龊了,我过去听个小曲儿也不行吗?”

    明修诣没吭声。

    兴致勃勃打算去吃美食买锻剑石的景澈一愣,疑惑道:“逛窑子?”

    睢相逢懒得和这一个两个没有情趣的剑修解释,一手一个拽着两人到了隔壁的城池,逛窑子去了。

    因为飞琼秘境刚刚关闭,隔壁的城池里到处都是前来采药的修士,比往常热闹多了,沿街更是有不少修士正在兜售在秘境中寻到的稀罕草药。

    睢相逢本来兴致勃勃带着两个不解风情的剑修见见世面,但刚走到了城池看到沿路的小摊,立刻双眼放光,开始拿玉石来买他没采到的草药。

    到最后,三人身上的玉石全都被睢相逢挥霍一空,只剩下几个可怜巴巴的碎灵石。

    三人面面相觑。

    景澈干巴巴道:“那……那咱还去吗?”

    明修诣立刻抓紧机会:“不去了,先回九方宗。”

    睢相逢却是不肯放弃,不由分说带着两人到了城镇中最大的花楼,坐在最贵的雅间,点了几个弹琴唱曲的姑娘。

    明修诣坐立难安,唯恐被人扣下来洗碗赎身,小心翼翼道:“师兄,这……需要灵石和银子的啊。”

    “怕什么?”睢相逢瞥他,“怂样,我是那种没有准备就会肆意挥霍的人吗?”

    明修诣古怪看他。

    睢相逢回想起自己方才自己将身上所有灵石都挥霍一空的时,干咳了一声,努力板着脸,对一旁眼巴巴等着收引子的小厮道:“给我记个账。”

    小厮顿时满脸菜色,心想这几个人穿的人模狗样的,不会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睢相逢说着,将手中的玉牌朝他一亮。

    小厮一愣。

    那是九方宗小圣尊宫梧桐的信物。

    有了这个保证,小厮满脸眉开眼笑,给他们记了账。

    明修诣看得胆战心惊:“你你……你敢拿师尊的名号在花楼记账?”

    “那又怎么了?”睢相逢十分心大,“师尊的名号十分好用,怎么,你和大师兄在外面历练这么久,一次都没拿来用过?”

    明修诣面无表情:“没有。”

    他们在外都战战兢兢的,哪怕衣裳破了脏了也得努力收拾得人模狗样,唯恐给九方宗、给师尊丢了脸。

    但睢相逢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在他看来,宫梧桐的脸面早在这些年被他自个丢完了,他身为徒弟就算再放肆也丢人不到哪里去了。

    明修诣满脸一言难尽。

    睢相逢推了推明修诣的肩膀,道:“你看啊,有你动心的jiejie吗?”

    明修诣守礼得很,哪怕到了这种风月场所,眼睛也不会乱看,他正要随口敷衍,却听到帘帐内抚琴的女人素手一弹,换了个新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