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浮槎在线阅读 - 浮槎 第71节

浮槎 第71节

    他拧了下眉,探身拿过那个小盒子,拉开抽屉丢了进去。

    只是消遣,他再次警告自己。

    第66章 亲密

    华灯璀璨, 入夜后的都市又是另一番面貌。

    湾泊区靠海,面积是大屿五个区里最大的,与滨海区办公楼林立的景象不同, 湾泊区创业园区、产业中心和各类基地居多,大屿最大的奥体公园也坐落于此。

    苏新七打了个车,按着陈鲟给她的地址让师傅直接送到了他住的小区门口,下了车她在保安处做了登记, 直奔b栋, 乘了电梯上楼。

    陈鲟住在高楼层, 电梯上行期间苏新七借着镜面反光打量了下自己,今晚她给陈鲟发消息的时候才从健身馆回来,得知他回到大屿的消息后她又惊又喜, 也顾不上去想他为什么没有主动告诉她, 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念头就是想见他。

    拿到地址, 她匆匆换了套衣服, 临行前稍作犹豫, 最后还是素着一张脸出门, 她心里虽然期待见面,但不想打扮得太刻意,她的想念并不需要显山露水。

    电梯门开了, 苏新七勾了下头发走出去,一层两户,她看了眼门牌号,走到房门口按了下门铃,没多久,门从里面开了。

    陈鲟像是才洗完澡,穿着一条休闲裤, 裸着上身,头发还湿湿的,苏新七看见他,眼神柔和,朝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

    陈鲟稍愣了下,他记得她以前并不是个特别爱笑的女孩,那时候为了逗她一乐,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让开门往里走,苏新七跟着走进去,在玄关处犹豫了下。

    “不用换鞋,直接进来。”

    “噢。”

    苏新七走进客厅,转眼打量了下室内,套房,两居室,室内面积挺大的,装修也很简约,看得出来他很少住这里,房子里没什么生活气息。

    “坐。”

    陈鲟随手指了下客厅的沙发,苏新七走近,瞥到桌上的几盒药,愣了下立刻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陈鲟转过身,看她指了指桌面,淡定地解释道:“旧伤发作。”

    “哪处的旧伤,肩上腰上?还是你之前的肺炎没好全,又复发了?”

    这下轮到陈鲟稍怔,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好像对他身上的伤病挺了解的,他低咳了声,回道:“背肌拉伤了。”

    “严不严重啊?”

    “还好。”

    苏新七不知道他这个“还好”到底到是什么程度,仍是忧心,她低头看着那几盒药,有口服的也有外用的,她拿起其中一盒药膏抬头问:“你擦药了吗?”

    她看他才洗了澡,大约是还没来得及上药,遂不假思索地说:“我帮你吧。”

    陈鲟默了下。

    “我以前经常帮我爸搽药,按摩手法还是不错的。”苏新七收紧手指,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说:“你知道的。”

    陈鲟经受不住她殷切的眼神,带些楚楚可怜又透着一股子坚持,从前示软的一方向来是他,哄着她央着她去做一些事情,现在角色互调,她倒成了低姿态的一方。

    他有点不习惯,也抵抗不了。

    不过是擦个药,也省得自己动手,陈鲟很快释然,一声不吭地走过去,拿过一个抱枕往上一趴,把整个背露出来。

    苏新七莞尔,拆开药盒,挤了点药膏在手上,她走到沙发边上,为了好使力,单腿跪在沙发上,下手之前还提示他一声,“我要擦了。”

    “嗯。”

    苏新七先把手上的药膏抹到他背上,感受到他背肌一紧,不由停下手问了句:“我的手太冰了?”

    陈鲟不好说自己只是下意识对她的接触有反应,闭着眼回道:“不会。”

    苏新七把手搓热,两掌按在他的背上,帮他把膏药抹开,又借助着药膏的润滑作用帮他按了按背。

    “劲会太大吗?”

    “还好。”她手法得当,陈鲟还挺享受的,有种在按摩店点钟的感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按摩的功夫只进不退,他还记得那年在海堤,给他上药酒她还不太情愿,那时候他是半胁迫半诱哄着她帮自己上药的,药酒气味极冲,他那时还调戏她来着,说那药酒是壮阳用的,把她气得够呛。

    陈鲟想到这忽的有点心猿意马,感觉一从火从背后烧开,火气往四肢百骸蹿。

    “你肩袖炎还犯吗?”苏新七说着把手移到他的肩胛处捏按了下。

    陈鲟回神,想她大概是通过媒体报道知道了自己的职业伤,遂如实回道:“偶尔。”

    苏新七蹙了下眉,帮他松了松肩,又问:“腰伤呢?”

    陈鲟有所预料,未来得及阻止,她的手就移到了他的后腰上,还揉了揉,他忍不住低哼一声,尾骨像是过电了一样,只觉腰腹一紧,浑身血液都沸了。

    “别按了。”陈鲟往后抓住她还想按揉的手,倏地翻过身,他的动作太过突然,不小心撞到了苏新七跪在沙发上的腿,失去支点,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去,跌在了他身上。

    苏新七一手被抓着,一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表情一时有点懵。

    她的脸近在咫尺,未施粉黛却尽态极妍,陈鲟喉头一动,眸光稍黯,他上身微抬正想扶着她起来,苏新七却做出相反的动作,她身子一俯,低头吻上他的唇。

    苏新七并未浅尝辄止,她回忆着过往的经验,有样学样地吻着他,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小舌还时不时地往里试探。

    陈鲟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欲要炸裂,刚才燃起的那一把火已经烧到了他的心口,火气又顺着血液汇往一个地方,他闷哼了声,一手搂住她的腰,微微翻了下身,两人姿势对调,苏新七就躺在他怀里,眼波带水微喘吁吁。

    两人贴得近,陈鲟身体上的变化苏新七都能感受到,她咬了下唇,两只手摸上他赤·裸的胸膛,一路划着向下。

    陈鲟余光瞥了眼桌子的抽屉,忍了忍按住她已经摸到腰际的手,哑声道:“不行。”

    苏新七停下动作,眨了眨眼柔声问:“你明天还要训练吗?”

    陈鲟有种被拱在火上烤的感觉,身上都热出汗了,他沉着眼,用仅剩的一点理智隐忍着冲动,低声说:“没套。”

    苏新七闻言耳尖泛红,一点点蔓延到脸上,她垂眼往底下看,嚅了嚅唇说:“我吃药。”

    “不行。”陈鲟回绝得斩钉截铁。

    苏新七手一动,“那我帮你弄出来。”

    她说得这么直白,陈鲟脑中的弦又绷紧了些,他按着她的手不让动,眼底情潮翻涌,内心却又在挣扎,看着她迟迟不敢下决定。

    苏新七掀起眼睑看着他,她眼带春水,微微眨眼就是一阵撩拨人的涟漪,“还是你不想我用手。”

    她说完下意识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瓣,陈鲟看到她殷红的舌尖,耳中腥然一响,脑中那根弦差点就绷断了。

    苏新七大概猜到陈鲟在犹豫些什么,暗咬了下唇,狠狠心说:“又不是第一次,陈鲟,你在害怕什么?”

    陈鲟脸色一沉,苏新七了解他,知道激将法对他最有用,此时也就大着胆子,直视着他衅道:“你是不是不行了?”

    “苏新七。”陈鲟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一个男人听到这样的质问很难不放在心上。

    “你真是长本事了。”他气急反笑,撑在她脑袋旁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往下,目光凛凛,邪气道:“我倒要看看你多有能耐。”

    ……

    ……聪明人分割线……

    ……

    陈鲟额角一跳,浑身颤栗了下,呼吸短而急促,他余光看到苏新七嘴角上扬,帮她理了下鬓发,忍不住问:“笑什么?”

    苏新七眼角眉梢都是满足的笑意,她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手,老实地回道:“我喜欢听你的……喘息声。”

    ……

    ……晚节不保分割线……

    ……

    两人紧密地贴着,陈鲟缓过了劲,起身伸手拿过桌上的纸巾,拉出她的手擦了擦,抬眼看她双眸含水,脸颊韫红,整个人似乎还没醒神,他想了下,伸手就去解她牛仔裤的扣子。

    苏新七一个激灵坐起身,抓住他的胳膊,惊诧道:“要做什么?”

    陈鲟挑了下眉,“有来有往。”

    苏新七脸上一臊,眼神飘忽,“我不要。”

    “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他把话抛回去。

    苏新七推开他的手,扯下自己的衣服,“我怕你把持不住。”

    陈鲟磨了下牙,心想她果然知道怎么招惹他,偏偏这话他还没法反驳。

    他看着她脖子上,领口处的几抹红痕,又有些蠢蠢欲动,他沉了沉眼,转过头,在再次失控前起身,走向浴室。

    陈鲟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套上衣服,再次回到客厅时苏新七已经把自己整理妥当,此时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的一角,专心地盯着饲养盒,和他的黑王大眼瞪小眼。

    欲·望消退,理智重新回笼。

    陈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复杂。

    她今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过来的,他却没有,他们之间的问题尚未解决,她的主动在他看来就如同献祭,拿自己当赔偿品献给他,有一瞬间他竟然在想她是不是打算就此两清,所以他说了假话。

    虽然没有做到底,但到这一步也是超乎了他的意志,几年过去了,她还是轻易就能撩拨起他的欲·望。

    “不怕?”陈鲟走过去问。

    苏新七回神,转过头看他,笑了下说:“岛上也有蛇,我从小就不怕这些东西,我室友还在房间养蜥蜴呢。”

    “队里能养宠物?”她问。

    陈鲟摇了下头,“平时寄养在罗粤那。”

    “你要是回队里,可以把它放我那。”苏新七说:“我来照顾。”

    陈鲟看她一眼,已经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了。

    “再说。”陈鲟戴上帽子,弯腰从桌上捞起车钥匙,示意她,“走吧。”

    苏新七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识蜷了下,“时间还早。”

    她这话的意思是还不想离开,陈鲟掀起眼睑看她,转过身勾了下唇说:“去吃饭。”

    苏新七愣了下,站起身跟上去,“你晚上还没吃饭?”

    “嗯。”

    “你什么时候到的?”

    “六点。”陈鲟说了个大概的时间。

    苏新七本想问他怎么不告诉她一声,想了想又作罢,垂眼跟着他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陈鲟从镜面上看到她垂着脑袋,似是失落,他大概能猜出原因,却也没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