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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寂寞富婆后又拿了初恋剧本 第35节

    以前易漫如觉得那都是盛总和原主的过去,他不想说,她也没有深究的兴趣,但现在照片里的主角变成她自己,突然就有了追根究底的想法——不好深究她当年是如何达成攻略男主又把人甩了成就的过程,可名义上的老公很可能在十多年前就暗恋她的这种剧情,还是可以光明正大扒一扒的。

    于是当盛总也终于从牌桌脱身回房时,号称累了困了、早早就回房休息的易漫如不但没睡觉,反而神采奕奕、精神矍铄的坐在书桌前,几乎是他一打开门,她便闻声扭过头,目光灼灼的看过来,闪烁着精光的大眼睛中仿佛写着“终于逮着你了”几个大字。

    盛启霖:……

    第四十六章 不靠谱的形象深入人心。……

    见多识广如盛启霖, 也冷不丁被她炙热到近乎有些诡异的目光弄得堕云雾中,用强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后退的冲动。

    定了定心神,盛启霖才若无其事的进屋关门,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 “怎么还没睡?”

    易漫如听到这话不由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心想难怪盛总能从她那两位沉迷麻将无法自拔的哥哥手中脱身, 肯定是嫂子们终于不耐烦, 强烈催促他们赶紧带一家老小回家洗漱睡觉了。

    昨天她就是这么被嫂子们拯救出来的。

    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易漫如也有一瞬间的惊讶, 大概是之前太沉浸在日记和自己的思绪中了, 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考虑到时间,易漫如不由又想起盛总今天的表现, 虽然技术不错,但明显不是沉迷打牌的人, 前几天在盛家那么多人邀请,他都是根本不上桌的, 今天却被她大哥二哥拉着在牌桌上坐了十几个小时, 完全就是在配合迁就他们。

    盛总这么给面子, 她若是不顾他刚从牌局上脱身的困倦、强行拉着要他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易漫如犹豫片刻,便摆出善解人意的表情:“都这么晚了啊,那你快去洗漱。”

    洗完再回来跟她好好扒一扒。

    盛启霖不知道她和善的笑容了下打着什么小算盘,但睡觉前刷牙洗澡确实是他的习惯,也就从善如流拿着睡衣准备去浴室了,也没忘了叮嘱易漫如, “那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易漫如笑眯眯的看着他没吭声,因为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她还没搞到八卦,是不可能安心睡觉的。

    然而两分钟后。

    易漫如不自觉打了个哈欠,她觉得是木椅子坐着不舒服,就把日记本藏进了抽屉了,爬到铺着柔软被褥的床上,舒舒服服靠在床头等盛总洗完澡回来。

    可惜这个决定却让她的困意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等待盛总的短短十几分钟里,她开始疯狂打哈欠抵抗困意,虽然很顽强的撑着眼皮等到了盛总回来,但是已经困得表情呆滞双眼无神,失去灵魂般望着终于洗漱完回来的盛总,幽幽开口,“你回来了?”

    困成这样还坚持不睡,也不知道她在坚持什么,盛启霖无奈又好笑的上前询问:“这是在等我?”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盛启霖脸上却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笑意,因为只是想想这个可能,他那颗本以为平静无波的心都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易漫如却完全不解风情的摇头,“没啊,就是有点事想顺便问问你。”

    盛启霖:……

    “什么问题不能明天再问?”无语半响盛启霖终于吐槽出声,这些天他们几乎都待在一起,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他不觉得她会有多重要的问题,再看她已经神游天外的表情,无语变成了心疼,不由放柔了声音催道,“都这么困了就先睡吧,我又不会跑掉。”

    易漫如已经困得快忘记自己要问什么问题,用仅剩的理智分析了下盛总的建议没毛病,遂愉快点头:“好的,晚安。”

    说完她就迅速躺平了,几乎是盖上被子的下一秒呼吸就便均匀了,一看就是进入了呼呼大睡的状态。

    “……好梦。”盛启霖默默吐出两个字,又在床边看着她恬静安稳的睡颜半响,最后无奈摇头,关上灯也准备睡了。

    睁开眼,又是起得比盛总早的一天。

    易漫如这次确定盛总很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昨天一出房门就被易大哥和易二哥拉着打麻将的待遇吓到了,他今天宁愿继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肯轻易起床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易漫如发现又睡得整个人恨不得把外侧的盛总挤床下去,也没有了昨天早上那宛如大姑娘上花轿般的尴尬和羞耻,她熟练的把脸从盛总肩头挪开。还顺势摸了把下巴,确定自己没有睡觉流口水的习惯就更安心了,若无其事朝目光清明看着她的盛总打招呼,“早啊。”

    “早安。”盛启霖脸上的笑容就更加自然关切了,“昨天睡那么晚,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不用,我睡得很饱。”易漫如摇摇头,昨天睡得再晚也睡足了八个小时,她现在觉得浑身像充满了电一样精力充沛,伸了个懒腰,便活力满满从被窝爬出来。

    盛启霖见状也顺势下床让出位置,见她穿上鞋就要出去客厅,忍不住提醒道:“你昨天熬到那么晚,是想问什么?”

    易漫如即将握住门把的手一顿,确实差点忘记这件大事。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自然又不突兀的切入到盛总可能大学事就偷偷暗恋她的话题,总不能说她昨晚突然回忆青春,顺便想起这么件事,突然有了兴趣——当初在盛总书房看到那张非常有故事的照片,她都半点没兴趣的样子,时隔多日又突然充满好奇心,那她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吧。

    再说回忆青春,她那段青春里不知道有没有盛总的存在感,但靳总绝对是贯穿始终的,她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盛总要是等不到她切入正题,反而先发制人计较起了她跟靳总的关系怎么办?

    此时知道这两个男人都跟她本人有千丝万缕的牵扯后,易漫如再回忆起那天酒店门口两位大佬的会面,就一点都不觉得和谐友善了,反而像是你来我往刀光剑影,让她回忆起来都感觉后背一阵凉意。

    人不作就不会死。

    易漫如果断放弃了这个危险的理由,但不知道是刚起床思维不怎么活跃的缘故,还是因为肚子挺饿就无心在别的事情上纠结,她背对着盛总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第二个像模像样的切入点,最后只能沮丧的回头:“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反正盛总自己也说了他不会跑,大不了等回京市了,她找借口去他书房,再自然而他切入整个话题。

    盛启霖:……

    大概是她今天的表现和平时毫无违和感,盛总除了有些无语,倒也没怀疑她撒谎的可能性,很快便跟上她的脚步也出了房门。

    让易漫如意外的的是易大哥和易二哥没再不依不饶拉着他们凑人头了。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也要陪媳妇回娘家,难得她和盛总回来过年,易家兄弟便各自都跟妻子商量好了,今年他们就晚两天再去给丈母娘拜年,先在家里陪陪他们俩。

    然后说好要陪meimei妹夫的兄弟俩,就拉着一大早从乡下赶回来的大姐夫,和他们今年就满十六岁的大外甥砌长城了。

    作为体谅meimei的好大哥,易家兄弟好歹捱到易漫如和盛启霖起床吃饭,才迫不及待招呼牌友上桌玩几局。

    易漫如也是典型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没人拉她上桌,她自己反而开始手痒,吃过午饭后,一开始还矜持的在旁边围观,几轮下来就跃跃欲试,想把一直在输牌的大外甥换下来。

    说起这个便宜大外甥张一凡易漫如还有点震惊,十六岁的少年比她高出一个头,清秀的眉眼也依稀有几分她的影子,就那么挺拔如松的站在客厅,让才起床揉着眼睛出门的易漫如当场愣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竟然有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外甥。

    昨晚那本日记虽然没让易漫如有太多感触,但无形中却让她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现在不能说对这个世界代入感很强了,简直就是理直气壮当自己是原主本主,这一屋子都是她的血脉之亲,亲大姐的儿子,四舍五入不就是她的好大儿吗?

    关键是小伙子不像爸爸mama,反而跟表妹一样又是像她这个小姨/小姑多一些,于是就显得很清秀帅气,易漫如不但充满了新奇感,还越看越满意,当场给大外甥补上了大红包,又搭着小帅哥的肩膀美滋滋感叹,“想不到啊,一眨眼功夫你就长这么大,已经是个小伙子了,悄悄告诉小姨,在学校有没有找女朋友啊?”

    原主的印象里,这个外甥还是个上蹿下跳的熊孩子呢。

    大外甥据他父母介绍成绩不是特别好,考不上中专,就被他们逼着去念高中了,未来只希望他勉强考个大学,实在不行大专也行。

    但他成绩一般,人却很开朗外向,毕竟家境不错长相又好,这样的男生在学校肯定受欢迎,性格很难自闭得起来。

    性格外向的小伙子看小姨跟过去有些不一样,这样平易近人跟自己开玩笑,他非但不慌,还笑嘻嘻的回应道:“我们是越长越大,小姨就不一样,都越长越小了。”

    易漫如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越长越小,你这小嘴还挺会说话,吃蜂蜜了吗?”

    张一凡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表情认真的说:“小姨本来就越长越回去了,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我小时候认识的你。”

    任谁被评价跟自己年轻的时候越来越像都会忍不住心花怒放,易漫如同样心情大好,亲昵的捏了捏少年青涩的小脸,“那你记性可真好,还记得小时候我长什么样。”

    不等张一凡说话,一旁看他们说得热闹的易大姐忍不住插嘴道,“那可不,张一凡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小姨了,谁让你没事就带他出去吃喝玩乐?放假回来不但给他带玩具衣服和连环画,还要亲自去学校接他放学,让他成为全班最羡慕的小朋友,逢人就说他小姨如何如何。后来你要回学校了,他还不肯,收拾包袱要跟你一起离家出走。”

    被亲妈这样当众揭老底,张一凡大朋友终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易漫如完全能从易大姐的话里想象到当年的情形,那时候她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平白无故多了个任自己揉捏的大胖外甥,不把他当玩具都对不起自己穿书一场。

    也正是因为这“从小结下的友谊”,易漫如毫不犹豫决定抢大外甥的位置,而张一凡大概也是看在她红包给得厚的份上,毫无怨言的同意了,“好的小姨,等我打完这一局。”

    易漫如就搓着手等待上场,却先等来了电话铃声。

    她把大哥大随手扔房间了,客厅因为麻将碰撞的声音、动画声,小孩子们的吵闹声和大人的高声交谈,各种噪音交织在一起,嘈杂得宛如菜市场,易漫如一时没听见电话响了,还是盛总贴心的帮她把手机送过来,“有你的电话。”

    易漫如看了来电显示心里却是眼皮一跳,虽然她对这串数字不是很熟悉,但它是手机号码就足够把她朋友圈里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排除了。

    大过年能用手机给她打电话的人,范围更是无限缩小到易漫如第一反应——怕不就是靳斯年。

    刚好他说今年也要回宜江探亲,说不定现在正是要约她出去叙叙旧。

    易漫如不知道男主真发出这种邀请她要不要接受,但至少不能对这通电话视而不见,毕竟现在知道是她自己渣了靳斯年的,他又是本世界男主,她对于他可谓是既心虚又忐忑,完全不像之前那样纯粹只是毫无灵魂的应付。

    如果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能让男主对过去的事情释怀,那还是尽量去做吧,就当给自己积德行善了。

    这么想着,易漫如决定接电话了,向盛总道了谢,就扔下一句“这里太吵,我先回房接电话”,便带着几分凝重的表情回了卧室。

    第四十七章 她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很快回房关门的易漫如, 也就错过了盛总那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的目光。

    易漫如都能通过电话号码锁定来电人,精明如盛启霖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么明显的细节。

    盛启霖还不知道靳斯年也来宜江了,联想到对方的来电, 那一瞬间心绪还是跟着乱了起来。

    但是跟靳斯年以为的不同, 盛启霖在意的从来就不是他们过去的关系。

    他从小就是那种目标明确的人,小到从小穿什么衣服、学什么兴趣爱好, 大到高考前报志愿、毕业后要去哪个单位, 都是由盛启霖自己决定, 所以他当初要和条件并不匹配的易漫如结婚, 婚后不久毅然决定放下大好前程下海经商, 盛家父母除了表达他们不赞同的意见外, 也没有用多么激烈的态度来反对。

    因为全家甚至包括亲近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从小拿惯了主意, 没有人能阻碍他的选择。

    是的,盛启霖虽然不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也确实没有回头过,因为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既忠于他自己内心, 大方向也没有问题, 选择了就能坚持走到底。

    当年决定和她在一起也一样,不说蓄谋已久,但也是经过了慎重思考的。

    有件事连原主都不知道,盛启霖那时就是因为知道是她,才答应去相亲的。

    像他那样的条件和背景,工作快两年都不结婚也不处对象,就算父母不着急,身边那些想通过给他牵线搭桥来卖个好、结下人情的人家都坐不住了, 身边逮着个条件还不错的单身女孩就恨不得给他们当场把民政局搬过来。

    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那两年盛启霖家的门槛也差不多举快被踏破了。

    那时候他们单位实行单休,如果盛启霖愿意去结识这些女孩,这些相亲宴能把他的休息日占得满满当当,档期从早排到晚,都不一定能全部见得完。

    但是盛启霖一个都没见,休假宁愿跟同事发小打打球聚聚会,或者自己呆在宿舍看看书,也没兴趣见那些被介绍人夸上天的女生。

    直到那天他母亲以前的下属上门做客。

    盛启霖对那位阿姨早没了印象,就连他母亲听了介绍也没有很上心,只推说等他回来问问。

    只是那位阿姨特别有自信,还在滔滔不绝介绍女孩的人品长相和学历,几乎把人夸成了天仙,刚好回来盛启霖听了一耳朵,本来见惯了介绍人各种夸张的他,不知为何心里一动,停下来问了句对方叫什么名字。

    母亲还在惊讶他为何突然对女孩名字感兴趣起来,扭头看到他那一瞬间来不及掩饰的笑意,不由问道:“你认识这个女孩吗?”

    那一刻盛启霖还沉浸在听到她名字的惊喜中,本能的摇头否认了,“没有,就是觉得名字很好听。”

    “这就是缘分啊!”介绍人阿姨当时就眉开眼笑了,底气十足的表示,“不是我说,小易这姑娘不但名字好听,长得也特别标致,性格文静做事也不马虎。许姐您想想启霖这条件,要不是小易人品实在出挑,我敢牵这个线吗?”

    盛母虽然认为女孩家境太普通了些,但也知道老下属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更重要的是儿子在处对象这件事上终于松动了,是个好兆头,于是便对老下属道:“那就要麻烦你了,先安排两个年轻人见见面吧。”

    有人以为稀疏平常的相逢,有人却为此准备了千万次。

    盛启霖在去见她之前就考虑了很多,如果对她和靳斯年的过去耿耿于怀,他们就不会有这一次接触的机会,更没有这长达十年的婚姻关系了。

    尽管与她正式接触的感觉跟想象中大不相同,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相处,盛启霖还是决定结婚,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让他真正心动的女孩只存在自己想象里,那现实里他和谁生活,又不是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呢?

    选择她至少还能保留一丝幻想,或许那个让他心脏曾无数次乱跳的女孩又能回来。

    虽然这一丝幻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淡得他自己都快遗忘了,可最终还是让他等到了。

    盛启霖从来没介意她的过去里没有他,因为他作为忠实的旁观者,已经无数次见证过那段甜蜜而纯真的恋情。

    他只是很遗憾自己出现得太晚,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靳斯年一个人,所以他们曾多次擦肩而过,在她眼里他始终只是没有姓名的路人,或许因为长得不错能在人群中多得到她一个眼神,但是很快就会被她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