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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殿下,别玩火 第49节

    越朝歌嘴角还噙着笑意,慢慢将温酒渡到他口中:“从来未见你饮过酒,本宫敬你?”

    说着,学他先前舔血的模样,伸出舌头勾扫唇角。

    明明是同样的动作,越萧做起来禁|欲危险,她做起来,却又撩人堕魔。

    喉结滑动,温热的酒从喉间淌下,把越萧的双眼灼得一片通红。他的心剧烈而有力地跳动着,胃府间暖意四散,明明是轻飘飘的酒意,却冲破了他往日的沉着和理智,宽大的手掌骤然拉住细小的柔荑。

    越朝歌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上便传来一股力道,天旋地转,她猛然撞上坚硬弹韧的胸膛。长臂严丝合缝地圈着纤纤细腰,不容她偃动分毫。

    越萧伸出一只手来,抬起她无穷精巧的下巴,指节分明的手顺着往下游弋,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停下。而后攀上她的后颈,压低她的脑袋。

    这个吻来得凶悍又强势,越萧咬着她柔软的唇瓣侵入,带着酒意的枫叶扫过编贝,与令人微醺的枫叶短兵相接。秋风渐起,枫叶纠|缠|叠落,越萧的手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卷进全身经络。

    越朝歌初时猝不及防,下意识抵触了一瞬,等他身上的冷冽松香盈满鼻息,她便渐渐软了下来——

    美色坐怀,冷香萦绕,他无师自通,酒香枫叶翻卷扫|荡,强横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缱|绻,钓得鱼儿跃出水面咬上垂钩。

    这一咬,算是回应,也算迎|合。

    越萧倏然被宠,愈发强取豪夺。

    他找了个空隙,沙哑|道:“你现在学会呼吸了。”

    越朝歌闻言,不遑多让,往下瞥了一眼:“你现在忍得住了。”

    她衔起越萧递来的酒杯,仰头把酒灌下,近乎麻木的红唇一松,酒杯咣咣坠地,打了个旋儿,沉归于寂。

    她抿唇笑着,圈上他的脖颈,轻轻在他耳边呼出一口酒气,道:“很辛苦吧,会坏吗?”

    没有人能抵得住这样的挑衅和质疑。

    何况是把她圈在腿上的越萧。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倏而,脸上绽开一抹笑意。

    越萧把她放到一边的椅子上,背对着她蹲下身,道:“上来。”

    越朝歌一怔,垂眼看他宽阔的肩膀和窄劲的腰身,也不矫情,张开双臂趴到他背上。双臂圈住他的脖颈以后,她把下巴靠在他肩上,轻轻舔了舔他柔软的耳垂,“驾。”

    越萧们闷笑一声,并不反驳。

    越朝歌被他逗笑:“你是马儿吗?”

    越萧道:“马中赤兔。”

    越朝歌直起身,“好,小赤兔,驾!”

    越萧提身飞了出去。

    耳边的风变得凌厉起来,两人的头发被吹得高高扬起,发丝缠在一处。脸蛋也被吹得生疼。越朝歌埋在他的颈窝里,迎着风大声道:“小弟弟,你逗人开心的法子真别致!”

    越萧微微颔首,醉意朦胧的眼底,笑意意味不明。

    飞与明月齐高,远离喧嚣,纷扰都留在地面上,远处佛塔高耸,发出暖黄色的光芒,巨大漆金佛像带着和蔼悲悯的笑意,不分昼夜地笑看众生。

    她的父皇母后长生牌就设在那光明处。

    越朝歌看着那处光明,忽然沉默下来,道:“小弟弟,我想去看看父皇和母后了。”

    越萧闻言,轻轻落到屋脊之上,侧过脸蹭了蹭,“现在吗?”

    越朝歌点点头。

    夜色浓重,山路多险。那香山寺虽看着近在眼前,可真正走进山里,还要踩着山路盘旋而上才能抵达。

    越萧抬手握暖她被风吹得冰凉的指尖,默许了她的一时兴起,道:“带点东西去吗?”

    越朝歌道:“先回客栈一趟,来时本宫备了些,你把本宫放下来吧,我们走回去,散散酒意。”

    越萧依言,把她放了下来。

    越朝歌大惊失色:“不是在这里放!”

    她踩着窄窄的屋脊,晃着身子,眼见下面屋脊旁边层层叠叠的瓦片薄而脆,有的不知道被什么砸中已经碎了半边,越朝歌完全不敢踩上去,只能张开双臂勉强控制着平衡,一把扑向越萧,抱住他的腰。

    越萧站得很稳,把她稳稳揽进怀里,抬手将发色如墨的小脑袋往自己的腹上摁了摁。

    在越朝歌看不见的地方,他偷偷扬起唇角,像一只偷腥的猫。

    越朝歌害怕得半弓着身子,时不时扶着他的腰往下张望。底下这户人家的男人已经听见响动,提了油灯出来站在院子里往上张望,她着急地捏了捏他的劲腰,道:“被发现了,快走!”

    越萧缩手扣住她乱动的手,道:“不急。”

    越朝歌听他气定神闲的语气,侧扬着脸望他。

    越萧扶着她,语气正常极了,不像醉酒的延绵,也丝毫没有谈判的模样,更无威逼利诱的弦外之音——

    他眸光闪动,一本正经道:“大jiejie,你总调戏我,我不敢也舍不得冒犯你,可是偶尔也会忍不住的。”

    越朝歌听他嗓音沉缓,倏然皱起眉头。

    “大jiejie”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亚于蜂虿作于怀袖,勇夫都要为之惊骇。

    她想从他脸上探寻些什么异样。谁料下面屋子的男主人已经叫出他儿子,让他儿子去把木梯搬来,说他要上屋顶瞧瞧。

    越朝歌瞬间揪紧他腰间的革带,也不再作挣扎,只不情不愿道:“那本宫不调戏便是。”

    “不行。”越萧截然道,“要调戏。只是,要允许我调戏回去,你也不许生气。”

    越朝歌斜眼:“你为何突然如此?”

    越萧垂眼,拇指摩梭上她柔嫩的脸颊,道:“要怪,就怪大jiejie太过诱人了。”

    他说着,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背着秋风,他神色狂悖,笑声轻响。

    越朝歌瞳孔皱缩。

    她突然意识到,她或许从来没真正认识过越萧,眼前散发着骇人险意的他,似乎才真正有血有rou。

    越萧为何突然如此的答案,或许是,她喂的那口酒。在那之前,他还克制而温慎。

    越朝歌心里咯噔一声,抬眼:“你从没喝过酒?”

    半口倒?

    越萧摇摇头,轻笑一声,握着她的肩膀,俯下身与她平视:“大jiejie,凭什么只能是你让我欲罢不能呢?这不公平”

    他眉目狭长而隽烁,嘴角始终噙着笑意,“我也想让你难以自持呢。不过这次你再讨厌我的话——我就会好好教你,应该怎么爱我。”

    第38章 教学(一)   【补6.10第二更】……

    凉风飒飒, 凌厉且不退让。

    看惯了越萧隐忍的神色,越朝歌竟然不知道,他醉眼微眯, 挑唇笑起来也这样绝色。越朝歌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他,就连“不可一世”这个词用在他身上, 也有些狭隘和浅薄。

    心脏被什么东西拨动着, 跳得飞快。

    越萧区别于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那张冠玉傲绝的脸蛋下, 所有血脉都偾张着一种癫狂舔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似乎,并不排斥这种强势。

    还有点喜欢。

    区别于她父皇的纨绔风流撒泼耍赖,区别于梁信的温润隐忍克制观望, 这些或张扬或无声的爱意,都被眼前这个人完美揽盖。越萧身上充满张扬和克制的冲荡,他的分寸掌握得极好,眼下这种邪情模样恰恰独一无二,势如破竹地闯进越朝歌心里最深处,激起层层骇浪。

    底下的人家已经搬来木梯,长|梯靠上屋檐边缘,随着有人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越朝歌紧地抓紧了他。

    越萧饶有耐心, 眯眼又轻问:“嗯?”

    越朝歌心里一悸,忙道:“快走, 本宫依你。”

    越萧这才看向别处,扬唇笑了。

    倏尔笑完, 回过脸来, 凑颈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长臂悍然圈住细致腰身,越朝歌只觉得身子猝然一轻,终于从那“处高临深”的地方离开。

    越朝歌要彻夜上山, 先行去看她的父皇母后,两人回到客栈拿必要的行李物品,顺便同副统领交代一声。

    刚回到客栈,两人便遇上了一张熟面孔。

    胡眠手边的桌上堆满了精致的梵红布盒,上面“韩氏布行”几个大字显眼昭彰。她见到越朝歌被越萧抱着走进来,慌忙起身,低下眼睑行礼。

    越朝歌见是韩式布行的掌柜,拍了拍越萧的手臂,从他怀里滑了下来。

    护卫副统领上来告罪道:“启禀长公主,这小娘子说是殿下买了一批货,非要在这里等殿下亲点。”

    胡眠垂着头,忙提裙跪下。

    在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事,怎么拿捏别人的心理,她最是在行,也颇有自信。

    胡眠道:“民女胡眠叩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今夜在布行见殿下有意微服,民女不敢声张,未曾见礼,还望殿下恕罪。”

    越朝歌原本被越萧带着玩了一遭,早把布行里发生的破事抛在脑后。她倒没想过,韩莺莺没来,胡眠反而出现了。

    她对胡眠印象不好不坏,就是普通人,眼尖嘴甜了些。

    胡眠抿了抿唇,似乎有话要同越朝歌讲,视线不动声色地瞥了两眼越萧。

    越朝歌注意到她的视线,道:“无妨,不是外人,说吧。”

    她说着,在一旁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胡眠还是不语,非要越萧离开才肯说。

    越朝歌轻笑了一声,忽然对她所说的话感兴趣起来。

    她仰头对越萧道:“本宫备好的东西都在马车上,你去帮本宫取来。”

    越萧凝眉,不肯挪动半步。

    他抬眼看那个跪在地上的飞云髻女子,全身隐隐散发着些许敌意——

    都是因为她,越朝歌才会把他遣开。

    越朝歌敏锐地察觉到了越萧的气息变化,捏了捏他的手,道:“去吧,本宫一会儿就来找你。”

    越萧垂眸,看向广袖之下相连的两只手,反手捏了一把,暗示般地使了三分力气,而后便如鹰隼般盯了胡眠一眼,抬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