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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莲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丫鬟。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就算是最厌弃她的嫡母,也从未如此粗暴的打过她。这个其貌不扬的丫鬟凭什么敢这样对她! 怒气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从胸腔喷涌而出。她甚至来不及多想什么,手伸出来手想要打站在她对面低着头的丫鬟。 只不过,伸出来的手还没碰到冬雨的脸,就被人从后面钳制住了。 这还不算完,膝窝处仿佛也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待她想挣脱出束缚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两边的胳膊都被按住了,全身动弹不得。 谢莲这才想起来罪魁祸首,抬起来狰狞的神色,看着坐在上位气定神闲的谢嘉语。 你凭什么!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爹、我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谢莲大声的叫到。 谢嘉语听了这话,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爹?那个在她印象中只有三岁的稚子吗? 还有,她祖父?虽然谢嘉语沉睡了四十年,但她多少还能保证,大哥定然还是当年的那个大哥,不会因为这种事责备她。况且,她不过是惩罚一个小辈罢了。 想到这里,谢嘉语殷红的嘴角含着笑,眼睛里也盛满了笑意,看向了跪在地上如蝼蚁一般的谢莲。 哦,是吗?谢嘉语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无端让谢莲觉得有些无力,仿佛她们这些人在她眼中都像是笑话一般。 看够了热闹之后,谢思兰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脸上浮现出来着急的神色,道:姑祖母,纵然莲meimei话语间对您多有不敬,但您这处罚也未免太过了,她不过是小孩子随便说说罢了。还请您宽宏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 谢嘉语眼神微转,看向了说话的谢思兰。这话岂不是在说,她若是不原谅谢莲,她就是太小气了不成? 随便说说?谢嘉语道,随便说说就能侮辱北郡吗?随便说说就能侮辱你曾祖父的家乡吗?你们这心中,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了? 这么一顶大帽子谢思兰可不敢接下来,赶紧撇清关系:莲meimei她不是这个意思 谢嘉语却没有放过她,笑容加深,道:哦?她不是这个意思,难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谢思兰看着谢嘉语的笑容,脸色憋得通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嘉语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愤恨的谢莲,道:今日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不要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外面说,小心祸从口出。你祖父好不容易把自己贫寒的出身给洗干净了,千万别被你们这等子孙又给败坏回去了。 说到后面,谢嘉语脸上显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你谢莲听后又想反抗。 但后面压着她的两个宫女可不是吃素的,一个巧劲儿就把她按了回去。谢莲回头看了一眼胆敢压着她的人是谁,结果一看是那日皇上赏赐下来的两个人,顿时收敛了许多。 谢嘉语看着满屋子的紧张气氛,端起来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唇。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幼时她在学堂犯了错长辈是如何罚她的。 这样吧,罚你们回去把《宁国北郡地理志》抄一遍。谢嘉语端着长辈的姿态老气横秋的说道。 看着大家不可置信的眼神,谢嘉语指了指谢莲,又指了指谢思兰:你,你,还有 最后指到谢思蕊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道:你就算了,念你还小,又不惹口舌是非,你看一遍即可。 说完之后,也不再看众人的脸色,站起身来,手放在春桃的手腕上,一步一步从榻上迈下来,道:行了,我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说完,朝着隔间走去。 谢莲有心想要反抗,但是想到后面压着她的两个宫女,她就不敢造次。 谢思兰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心想着,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个所谓的姑祖母,行事作风竟然如此霸道蛮不讲理。待她反应过来想要反驳时,却只能看见谢嘉语的背影了。 而谢思蕊则是默默的低着头,悄悄的从盘子里拿了两块儿桂花糕藏到袖子底下。反正又没让她抄书,没她什么事儿。 随后,随着两个jiejie一起离开了芷柔院。 出了芷柔院的大门,谢莲回头看了一眼她心心念念却一直都不曾住进来的气派院落,冷哼一声,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跟父亲和祖父说,我就不信了,她一个外来的破落户还能敌得过我不成! 谢思兰因为被谢嘉语责罚,心情不好,此时看着眼前的谢莲,神色不悦的道:二meimei,慎言。 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谢思蕊此刻也小声的道:二jiejie,你这样说话不妥吧,不过那人是何等出身,总归是咱们的长辈,你这样说,可是大大的不敬。 谢莲向来看不上长得没她好看,身份却比她高一头的二房嫡女谢思蕊。她不怎么敢说谢思兰,还不敢说她不成?讽刺的说道:怎么,不就是没罚你吗,你这么快就站到她那边去了。没想到啊,三meimei竟然是个不动声色的巴结人的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