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仪仗队(求月票)
在写出《喀秋莎》这首歌的时候,郑谦还特地查询了资料,发现苏联历史上还真有许多叫“喀秋莎”的人名,这样一来,郑谦写出这首歌的唯一漏洞也有了完美的解释,喀秋莎也因此而成了一个具象化的符号,它不具体代表某个人,而是一种精神意义上的象征,是饱受战争煎熬的苏联士兵们在硝烟与战火之中,唯一能得到的心灵上的温存和慰藉。 相比较前四首的激烈磅礴,《喀秋莎》这首歌的曲调还是比较欢快的,而且真正的成曲,主基调应该是手风琴音,可以演奏出浓厚的苏联风格,更加吸引人的注意。 当然,钢琴弹奏也能把这首歌完整呈现而出,但相比较来说就少了一丝苏联的情怀。 当郑谦十指舞动,开始在黑白键上缓慢弹奏,轻柔而铿锵有力的琴音缓缓流入军艺学子们的耳畔,一时间,所有人激荡的心情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郑谦此刻气沉丹田,使头腔共鸣,一出声便是嗓音浑厚的美声唱法,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郑谦如此演唱,一时间都是新奇不已。 对于郑谦来说,《喀秋莎》这首歌,如果用个人嗓音来演唱,有点“势单力薄”,不如合唱时能给人带来的震撼,而美声唱法较为嘹亮和浑厚,气势上有所增加,也能给这首歌增加一些亮点。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喀秋莎》的旋律,那熟悉的苏联风格,以及郑谦哼唱出的歌声带来的感动,都让学子们瞬间喜欢上了这首歌。 “虽然没有前几首歌那么让人震撼,但为什么我却更加感动了……” “我想起了俄国总统前段时间访问我国时带来的仪仗队,他们穿着苏联的军装,当然我就感觉眼眶湿润……” “是啊,忘不掉前辈们经历的那段日子,为了共同的理想一起并肩战斗。” “过去回不去了,但我们从没有忘记那段时光!” “六十年过去了,我们将要踏上前苏联的土地,为曾经的英雄们唱一曲喀秋莎!”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对不住,先哭为敬!” 郑谦的歌声如梦似幻,为在场所有曾学习过苏联曲风的学子们,带来了来自苏维埃的问候。 尽管学子们在此刻陷入了缅怀和感慨。 但所有人都明白,那个真正让人向往的苏维埃,早就死在了1991年的冬天。 从那以后,世界上只剩下我们循着苏维埃留下的道路,一往无前。 …… 军艺交响乐团的指挥宋辉明,带着郑谦写出的五首乐曲,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率领交响乐团的同学们,不断的进行演奏练习,以备即将到来的红场阅兵礼。 在练习的时候,交响乐团的乐手们只感觉到每个细胞都在兴奋。 他们耳边不断回荡着郑谦演奏过的音符。 而当这些音符出现在自己手中的乐器时,那来自灵魂深处的雀跃让所有人感觉到了舒爽。 能入选军艺交响乐团的学子,都是学校里乃至整个艺术院校都比较拔尖的乐手。 没有人不热爱自己的事业,甚至愿意把一生都奉献给音乐。 以往他们都在练习各种古典交响乐曲,遵循着西方国家的教科书来演奏。 可现在,郑谦的出现,仿佛带领着他们在弯道超车。 一首首经典的史诗级乐曲,彻底打开了他们对于交响乐最深层次的热爱,于是所有人都不再局限于西方演奏指法,一个个都开始了天马行空的创造。 那一刻,犹如百鸟朝凤,演奏出的乐曲,不再有所束缚,让所有人都深深陶醉。 而合唱团的同学们,除了练习交响乐曲的和声之外,对于《喀秋莎》这首歌更是发自骨子里的热爱,全团三十六位学子,就算在上课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哼唱出《喀秋莎》的曲调。 因为没有保密条例,学子们自由自在的哼唱,那优美的曲调和熟悉的苏联风,瞬间吸引了其他同学。 于是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喀秋莎》宛如病毒般扩散,在每一个自习室的课堂里响起。 这天,军艺院长楼庆春来到学校,与政委董自强汇合,准备就上半年的工作开展会议工作。 忽然,cao场上传来了热烈而整齐的合声。 虽然会议室距离cao场有很长一段距离,但因为合声参与人数太多,声音大到竟然传到了这里,现场的导师、主任们都皱起眉头。 楼泽见状,正准备去关上窗户,却见坐在主椅上,穿着中山装,头发灰白却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父亲楼庆春,轻轻摇头。 于是楼泽便作罢,重新回到了会议桌前。 此时,会议室里一片安静,现场十多位学校主要领导都没有说话。 窗外源源不断的传来学子们的合声: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 楼泽悄悄打量父亲,发现父亲一脸平静,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专注的听着学子们的歌声。 歌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结束,足足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终于,学子们似乎唱累了,休息了下来。 会议室内。 楼庆春开口道:“楼泽,这就是那首《喀秋莎》?” 楼泽点头道:“对,郑谦写的五首乐曲中的一首,是一首很有苏联风的歌曲,最近很受学生们的喜欢。” 政委董自强笑着说:“的确是苏联风,楼院长,当年咱们去苏联学习的时候,也学习过这样的曲子。” “的确学习过,我印象很深刻,我记得,当时咱们那一群留学生,就你的手风琴弹得最好,老师经常夸你。” 楼庆春似乎陷入了回忆:“我就不一样了,每一次弹快板的时候,右手总是跟不上,漏音非常严重,我识谱也慢,一个乐句,往往重复很多遍,很难进一步。” 两位大佬谈论当年苏联留学时光,会议室里其它领导也随声附和。 楼泽虽然也在苏联学习过一段时间,但仅仅只是作为交换生留学,只有一年时间。 而且楼泽作为交换生去学习的时候,苏联早已不复存在。 尽管对苏维埃的向往没有泯灭楼泽去俄国留学的热情,但先辈们当年留学的氛围已经不在,脑海里对于苏维埃的回忆,仅仅停留在影像和历史资料当中。 如今的俄国,已经算不上苏维埃的正统,国内西化严重,特别是美国自冷战后对全球敌对国家发起的颜色革命,让无数留有苏维埃痕迹的国度几乎遭遇万劫不复,俄国作为重点打击目标,对其渗透更是不留余地。 如果不是有一位强权总统力挽狂澜,在美国的大棒之下,俄国重蹈苏联覆辙,在所难免。 虽然被层层封锁,牺牲了经济,但军事力量上,至少在目前来说,是绝对能让美国为之忌惮,不敢在明面上大做文章,这也让昔日的苏联保留了最后一丝的尊严。 相比较起来,中国反而在这条路上走出了自己独特且唯一的道路,并且正在开花结果,成长为参天大树,大步向着完美的特色社会主义前进着。 “《喀秋莎》很好……” 楼庆春沉吟了一下,说:“自强,你还记得当年我们的阅兵礼,俄国带着前苏联的红军仪仗队,带着苏维埃的国旗,来到我们这里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董自强点头道:“他们说,我们是历史尘埃中开出的花,悄悄拔尖,惊艳了所有人。” 楼庆春缓缓道:“这一次,我想让我们的三军仪仗队,走出国门,前往莫斯科,为曾经我们向往的苏维埃,唱一首《喀秋莎》!” 这句话一出,整个会议室都怔然了。 三军仪仗队所代表的的意义非同凡响,从上世纪中叶成立以来,就担负着外国大使呈递国书时的仪仗任务。 他们分别来自陆、海、空三军。 他们政治素质一流,身体条件好,个头适中,相貌英俊, 他们是国家的名片。 从建立初期,到现在,六十年来,从来不曾走出国门。 但今天,楼院长竟然想让三军仪仗队走出去,前往莫斯科,参与红场大阅兵。 这不是楼院长能作主的事情,需要最高领导的首肯。 楼泽此时突然就有些热血沸腾了,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点头道:“我觉得,可以!”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点头。 这件事,其他人根本没有建议权,因为只有院长、政委有这个资格对上提出这样的建议。 而对楼泽来说,这件事一旦真的成真,那么《喀秋莎》这首歌曲,就将由三军仪仗队来完成,那其中所代表的荣誉和意义,楼泽单单是想一想,都激动的浑身发抖。 会议缓慢的进行着。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楼泽立即收拾好手中的文件,快步离开,途中碰到了正在端着脸盆,准备去打水洗头的军艺交响乐团唯一的钢琴手许明明,立即大喊道:“许明明,喊上其他人,cao场集合!” 许明明看到楼泽如此兴奋的模样,手中的脸盘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等反应过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直觉上感觉大事要发生了,立即大吼一声:“收到!” 而后便捡起脸盘,飞速的朝自习室、宿舍、排练厅等地方狂奔。 很快,整个交响乐团、合唱团一百六七十号人一窝蜂的从学校的各个角落疯狂的奔跑向cao场,惊起哇声一片。 “我靠,出什么事了,一个个都跑这么快?” “咦,这不都是交响乐团的那些师哥师姐们吗?” “这是干什么去了?于尊,你们跑这么快干嘛?” “不知道!” “……过分了啊,进了交响乐团也不能这么拽啊!站住,你再跑我可不还钱了啊!” “去你丫的,我是真不知道,你别拦我,楼导喊人,没说原因!” “楼导?我靠,楼导喊人打架吗?走走走,算我一个!” 几乎是裙带效应,在不断有人奔跑向cao场的时候,许多好奇的同学也开始拔腿就跟着跑。 于是楼泽就看到,原本预计会有一百来人的cao场,瞬间多了两三百人,乌压压一片,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学校撒钱了。 楼泽无语了,让人搬来一个凳子,而后大声说:“除了军艺交响乐团、合唱团的成员,其他人立即离开,我再重复一遍,如果不想吃警告,被通报,立即离开!” 话音刚落,乌泱泱的一片学生撒腿就跑。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交响乐团和合唱团的一百多人,随后,楼泽便开始让所有人报数,确认一个人都没差后,便大声问道:“《喀秋莎》这首歌,有没有练习好?” “有!”所有人回答。 楼泽满意的点头,但他当然没有完全听信,接着说道:“明天下午,我将会带你们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演出这首《喀秋莎》,所有人都不许迟到,明白吗?” “明白!” “现在,一个个都排好队,我已经联系了大巴车司机,他们现在就在校外等候……” 宋辉明听完后,挠头道:“楼导,既然明天演出,咱们现在这是去干嘛呀?” 楼泽头也不回的说:“今天剩下的时间,所有人都给我在歌剧舞剧院里排练《喀秋莎》,争取一个和音也不许错,其它乐曲的练习,先放一放……” 众人闻言,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段时间来,他们练习《喀秋莎》这些乐曲,都快练吐了,这也让他们一个个都胸有成竹。 但要做到一个和音也不许错,那还是差了点。 那是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得到的完美境界。 明天到底是什么演出? 竟然这么急? 所有人都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