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最后一站
曼谷之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尽管这里被称为东南亚第二大城市，论及繁华程度也仅仅只比新加坡稍微逊色，以及各种文化冲击也让郑谦大开眼界，但自己的歌迷数量却也是比想象中要少的多。 这也就比较尴尬了。 “从调研上来看，泰国粉丝应该是最热情的才对。” 陈宗泽喃喃自语，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到了目的地，郑谦等人才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签售会地点在一家商业综合体大楼。 大楼前，数不清的少女举着各种各样的名牌，直接拥堵了整条街。 当郑谦等人乘坐的大巴车拐入这条街道时，一瞬间，震天的欢呼声和呐喊声传来。 “ohmygod！好鬼多人啊！唔系呀嘛！” 陈宗泽眼睛瞪的滚圆，母胎粤语脱口而出，一脸难以置信。 本地主办方只让他尽管来，一切都已经安排好。 可电话里也没说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这下好了，可能连大巴车都过不去了。 就连郑谦都倒吸一口凉气，从挡风玻璃往前方看去，好家伙，整条街道全部都是狂热的粉丝。 乌压压的一片人头，少说也有上千人。 郑谦看的心惊胆跳，这若是有一个好歹，发生踩踏事件，可真就太危险了。 此时，即便车窗没有打开，外面的呼唤声也是如震天般响起。 “泰国粉丝真热情啊！” 王刚咽了咽口水，瞠目结舌的说。 郑谦也是感慨不已。 本地粉丝的狂热度，让郑谦感觉自己好像是巨星了。 一时间，心底也开始沸腾。 但车子只能停靠在街头，无法驶入街巷。 好在主办方收到了消息，立即派遣了二十多名安保人员，护送着大巴车缓缓驶向商业综合楼前。 然后，大巴车厢门被打开，郑谦等人一一下车。 刚落地，镁光灯就闪烁个不停，不仅仅是记者，普通人竟然也人手一个相机在拍摄。 一时间，光芒万丈。 郑谦一时间竟然无法适应，眯起了眼睛。 这规模，这待遇，真的能给人一种巨星光临的错觉。 周围到处都在喊“郑谦”的名字，但由于中文发音比较拗口，郑谦只听得到“秦洽”、“秦洽”的谐音，郑谦愣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 于是便扬起笑脸，向四周的粉丝们用力的挥手，甚至主动绕过安保人员，与那些疯狂伸手的歌迷们一一擦掌而过。 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 终于，进入大厦后，环球唱片泰国办事处的负责人走上前与郑谦、陈宗泽等人握手问好，并用英文解释说：“这里的集会是通过警方批准的，不用担心，我们泰国的粉丝一贯如此，向心力和行动力都是很强的。” 郑谦稍微了解，也是恍然。 不同于中日韩高高在上的艺人，泰国这边的艺人可以说是相当亲和了，与粉丝之间几乎都是零距离接触，从不摆架子，与粉丝之间也是以朋友的模式相处，这便形成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粉丝文化。 所以一旦喜欢了某个偶像艺人，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喜欢。 在整个东南亚地区，泰国粉丝中的“anti（反对）粉”是最少的，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所以虽然郑谦是第一次踏上泰国这片土地，但喜欢郑谦的歌迷朋友，通过互联网通讯联络，社区论坛里的粉丝几乎都是一呼百应。 听说郑谦要来曼谷开演唱会，整个曼谷的歌迷几乎都特地赶来支持。 郑谦真的又被感动了。 这几天连续飞往各个国家，泰国的粉丝给他的印象最深刻。 最开始落地的时候，看不到一个粉丝时，还是有些失落的。 但到了现在，这种巨大的反差，让郑谦心头一热，签名的时候，笔都有点握不稳，跟泰国粉丝也几乎都是零距离接触。 不管是握手还是拥抱，亦或是合影，郑谦都爽快的答应。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在泰国的粉丝，几乎90%以上都是女生，年纪都在十几岁的样子，青春靓丽，活泼可爱，一个个竟然都戴着牙套，看起来有些凶狠，但说起泰文的时候，却是软绵绵的。 不管男性还是女性，发音都是嗲嗲的。 这让郑谦有些好奇他们是怎么吵架的…… 两个小时的签售时间转瞬即逝，但郑谦罕见的没有准时离开，而是又延长了半个小时的签售，这让泰国的粉丝高兴坏了，纷纷“耶耶耶”个不停。 终于，签售会结束。 郑谦揉捏了一下酸胀的胳膊，起身跟泰国的小粉丝们挥手告别，用英文说道：“小伙伴们，我们下次见！” 话音刚落，郑谦就看到队伍中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姑娘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眼看着就轮到她了，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 郑谦刚刚抬起脚没走两步，最终转过身来，向王刚要过签名笔，给这名女孩手里的专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女孩惊喜的模样，郑谦笑着挥手，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前后簇拥中，郑谦终于脱离了庞大的粉丝队伍。 看着车窗外不少粉丝挥手告别的模样，还别说，心有戚戚，颇为伤感。 假如全世界的粉丝都如此该多好。 至此，新加坡、越南、马来西亚、泰国之旅结束，接下来，郑谦就要前往日韩澳三地进行签售。 这次是韩国。 稍作休整，郑谦等人于次日便抵达韩国汉城。 汉城就是后来的首尔。 如今，韩国虽然草拟了相关的首都更名文件，但具体实施还要到2005年的1月份。 在此之前，首尔还是叫汉城。 首尔两个字在韩语中就是“首都”的意思，当下的韩国正在实行“去中国化”政策，韩国人既不想保留被日本统治的记忆，也不想恢复古时候对中国称臣的记忆，所以就直接叫首都“首尔”了。 郑谦曾在这里呆了整整五年。 虽然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练习和学习，但他对汉城著名的几条商业街也是非常熟悉的。 比如明洞的商业街，还有弘大步行街，以及著名的江南夜店等。 这一次，签售会被安排在了梨花女子大学附近的一家音像店。 店铺很大，一共有四层，装潢看起来很高档。 这里历来都是韩国歌手、作家举办签售会的第一选择。 韩国的文娱业较为发达，竞争也较为激烈，所以签售会的一切都与在其他国家极不相同。 粉丝们购买了专辑后，会在购买处进行信息登记，留下电话和名字等等。 在签售会的前一晚，主办方会随机抽取幸运名额。 顾客买的专辑越多，中奖的几率就越大。 一旦中奖，就有机会来现场参加签售会活动。 签售的过程中是不允许拍照的，甚至拥抱都不可以，仅限于握手问好。 等签完之后，官方会安排时间专门进行歌手与歌迷之间的集体交流，以及拍照时间。 有时候还会一起做一些小游戏。 一切都有固定模板，非常的正规化，工作效率和安全上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对于歌手来说，唯一比较遗憾的，可能就是看不到像是泰国、越南等地粉丝们疯狂聚集的景象了。 毕竟韩国的“anti粉”实在太多了，反对粉当众向偶像吐口水都是小事。 有的激进者甚至能拔刀相向，绝对让人瞠目结舌。 值得一提的是，签售会现场来了许多郑谦的老粉。 这些人都是奇迹男孩时期的粉丝，没想到一个个都这么长情。 要知道，奇迹男孩已经解散三年了。 除此之外，郑谦的新粉也有很多，因为这张专辑中有《歌剧2》这首歌曲，所以也吸引了许多人的瞩目。 《歌剧2》这首歌意外的在国际上很是火爆，郑谦的高音征服了国际友人。 然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首歌出自中国歌手，以至于许多人都在向俄罗斯、乌克兰等国家的网友询问此曲——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了。 除此之外，《女神之舞》这种纯音乐类的歌曲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在国际上广为流行。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首歌出自一个中国歌手之手。 这说明，国产宣发，任重道远…… 很快，签售会开始了。 现场固定的幸运粉丝一共有两百人。 看起来人数并不多，这让郑谦少了许多心理压力。 在签完名后，竟然还有剩余时间来进行大合照，和粉丝问答环节。 郑谦感觉很惊奇，以前在组合里的时候也搞过签售会，那时候可没现在这样正规。 暖色的灯光下，让气氛中满和谐。 粉丝问答环节中，有人问道：“郑谦，我想问的是，你当初为什么离开jy，我们都知道，奇迹男孩解散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你的消息。”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郑谦沉吟道：“当时因为合约的问题，你们应该知道，py的合约有多么苛刻，我当时没有展现出相应的商业价值，所以就一直没有资源可接触，后来大学毕业后，我就回到了中国，重新做起了歌手。” 那人叹道：“实在太可惜了，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才华，如果当时向py的社长能慧眼识珠，现在的韩国歌坛肯定有你一席之地。” 郑谦笑了笑：“有些事情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强求不来。” 随后，郑谦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忽然有人问道：“你在py当练习生的时候真的追求过韩云娥吗？” “没有！” 郑谦摇头道：“韩云娥小姐可能记错了，当时奇迹男孩有两个中国成员——我在py的时候跟韩云娥小姐并不太熟悉。” 众人露出恍然的模样。 另一个中国成员，曹威吗？ 店长吃惊道：“呀，真没想到，韩云娥竟然……她可能是真的记错了吧，谁知道呢！哈哈！” 不少人哄笑。 郑谦也笑了起来。 他对韩国市场不怎么在意，就算得罪了韩云娥甚至py公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来彼此就曾因为霸王合约的关系生出过间隙。 郑谦其实有些庆幸。 庆幸当时签的早，合约还不算太过苛刻，所有练习时产生的费用也都由经纪公司支付。 若是放到现在，先不说动辄八年、十年的年限，单单是普通艺人的违约金，就高达数百万人民币。 在2004年，数百万人民币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般来说，韩国练习生加入公司后，会被公司投入重金培养。 但这笔重金并非白来，而是相当于练习生的贷款。 练习生出道后，所赚取的酬劳会悉数偿还贷款。 若是没出道，就会背负经纪公司高达数十万人民币的债务。 而即便出道后，所有的通告费、劳务费等，所得的分成比例也少得可怜，仅仅只拿10%。 如果是组合的话就更惨，10%平分到每个人头上，已然所剩无几。 甚至有些组合出道一年，到头来连房租都缴不起。 这就是韩国娱乐圈的残酷。 更恶心的是浮于表面下的阴暗。 像是前世韩国艺人章紫妍，在公司被挟制，受尽屈辱，被强迫进行各种x交易，但依然不敢反抗违约，因为违约金高达十亿韩元。 在当时相当于三百多万人民币。 后来最终忍受不了侮辱而紫杀身亡，在当时引起了巨大轰动。 然而犯罪者仅被判刑缓刑两年——缓刑是指在考验期没有再犯罪，原判的刑罚就有可能不再执行，这约莫等于没有惩罚 所以，身为歌手，身为艺人，郑谦对韩国娱乐圈实在没有好感，对这里的市场也根本不在意。 而且越往后，韩国艺人们的合约就越苛刻。 所以，哪怕现在py社长就在面前，郑谦也敢跟老东家拍桌子瞪眼，更别说仅仅只是py旗下的一个艺人韩云娥了。 此时，签售会安排的两个小时已经用尽。 郑谦起身告别。 韩国的粉丝相对比较冷静，从始至终都没有尖叫和欢呼的现象。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些粉丝都是精挑细选的原因。 除此之外，郑谦还发现，韩国的粉丝比较喜欢《谦谦公子》这张专辑。 因为专辑里的歌曲几乎人人都会哼唱几句，这让郑谦感慨，香港这个文化窗口，太重要了，辐射范围真的太广了。 如果是在大陆发布，《谦谦公子》绝对没有机会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传唱。 下一站是曰本，也是异国他乡的最后一站。 郑谦没有耽搁，休整一番后，当天下午就飞往了东京。 这几天，郑谦的签售会活动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赶飞机的路上，着实有些疲乏了，于是刚刚落地东京，跟陈宗泽等人打了个招呼，就躲到酒店房间呼呼大睡起来。 签售会安排在明天早上。 所以今晚，他将在东京过夜。 “咚咚” 房门声被敲响了。 郑谦睁开眼，看了一眼腕表，东京时间晚上六点钟，天色还没入夜。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开门。 门刚刚被打开，一个穿着jk短裙的少女捂着脸说：“打扰您休息了，郑君，猜猜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