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坚持与放弃
《左手指月》这首歌曲风就大气磅礴，极其能吸引人的注意，再加上最近正当红，因此在郑谦演唱期间，许多路人都纷纷驻足，来到舞台前观看。 郑谦今天没有化妆，特平凡特朴素，留着短寸小平头，看起来就像是刚入社会的大学生一样，平平无奇，但当他唱歌的时候，人们会努力睁大眼睛看清他的模样，放眼望去，那个少年仿佛有光。 “月光中，啊啊啊 你和我，啊啊啊——” 一曲结束，人们奋力鼓掌，有人大喊道：“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许多人也跟着起哄，这效果出乎商演经理的预料，他诧异的同时也很意外，没想到这个郑谦竟然如此能唱，这高音不管是气息还是银色都堪比如今许多的一线歌手，而且现场演唱就如此强大，看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若有所思，等郑谦下台的时候，一反常态，特地上前伸出手，“郑谦是吧？以后常联系，这是我名片，你有手机号吗？我们可以互相存一下，你这唱功绝对没说的，我先前眼拙了，给你道个歉，往后还有其他商演，我第一时间联系你。” 郑谦倒没自大，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对方是京津冀一带的地头蛇，许多商演活动都是他们这种专业公司去做，自己想要多赚钱，跟他们多往来也没坏处，于是就拿出手机互相存了号码。 此时，不远处一群人忽然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红色相间休闲装的女子，她的发型捯饬的很别致，整个盘起来，两支纯金的簪子插在其中，让女子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 她就是魏叶红，国内一线女歌手，拿到过多次声乐大奖，在她身后则是一群助理和保镖，看起来非常气派。 “郑谦，我非常喜欢你的《左手指月》。” 魏叶红妆容非常艳丽，这让她的年龄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但实际上已经逼近四十，和她的外表不同，魏叶红说话声音可以说是中气十足：“有没有兴趣合作一下？” 郑谦对眼前这个女子那是相当陌生，一脸困惑。 任馨拉着郑谦的胳膊，有些兴奋的对郑谦说：“魏叶红啊，她是魏叶红。” 郑谦渐渐有些印象，这女子似乎是个女高音，民族乐圈子里首屈一指的大神，近两年涉猎流行乐，发布过多首经典流行歌曲，逐渐名声鹊起，已经踏入国内一线女歌手行列。 郑谦连忙道：“非常荣幸。” 他也没太在意，认为对方只是说客套话。 然而魏叶红却是笑出声来，“《歌唱家》总决赛，我会去现场给你加油，还有，各个文工团拉人的时候，你得多考虑考虑我们空政文工团啊，我们团特需要你这种年轻又有活力的血液加入。” 郑谦一惊。 大名鼎鼎的空政文工团特是很熟悉的，前世曾先后推出过《历史的天空》、《炊事班的故事》等热播电视剧，更有《十送红军》、《兵哥哥》等火遍大江南北的歌曲。 在一些抗洪赈灾现场也从不缺乏空政文工团的身影。 相比较二炮、海政等文工团，虽然代表人物不够多，但却有诸多代表作品，毕竟其它文工团都有跨界，在流行歌坛别有建树，声名远播，只有空政反而有些闭关锁国的味道，几乎从不主动与外界接触，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开垦，有任务就出任务，没任务就闲着，看起来胸无大志的样子。 如今也总算有一个开窍的，魏红叶率先走出空政文工团，在娱乐圈闯出了一些名气，接连发布了多首流行歌曲，扎实的唱功和数百上千次的舞台功底，让魏叶红瞬间脱颖而出，甚至丝毫不具现场表演，也是歌坛仅有的一些能现场开麦的大神级歌手。 但这并没有激发起空政文工团的活力，团内许多歌手、演员都没兴趣在外抛头露面，对他们来说，每个月几千块的工资已经足够他们开销了。 任馨见郑谦发呆，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倒是说话啊！” 郑谦回过神来，对魏叶红抛出的橄榄枝似乎不太在意，笑着说：“到时候再谈吧！我没考虑那么多！” 他是真没考虑太多，进哪个文工团对他来说都没太大区别。 魏叶红跟郑谦握了握手，“预祝你得冠军。” 郑谦回到公司后，林茜茜就把这次演出的劳务费两万块全部都给了郑谦。 郑谦见状，连忙推诿：“按照合同来。” 如果按照一般的艺人合同规定，每次演出得到的劳务费，经纪人和公司都要抽成，公司占大头，拿50%或60%，剩下的由艺人和经纪人对半分，或者另行商榷。 因为所有的业务几乎都是由经纪公司进行，比如推广、宣传、包装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一般也都是由公司支付，成本较高，所以拿大头比较好理解。 而经纪人的存在则主要联系业务，因此对个人能力、人脉要求较高，所以也会拿到一定比例的分成。 但郑谦所签的悦享娱乐的合约却不同，郑谦独拿50%，剩下的则是公司30%和经纪人的20%。 这就是签小公司的好处，能够掌握议价权，但牺牲的却是大公司的资源和神级经纪人的人脉，比如悦享悦乐公司，除了拿钱砸，买一些媒体的宣传外，几乎没有外宣，而经纪人任馨就更不用说了，她和郑谦一起回国，在国内似乎都是零起步，没有丝毫人脉，不过，这一年来，日积月累之下，任馨还是能够靠自己的能力去洽谈一些商演业务的，但像是蓝客之家这种大业务，除非对方主动上门，不然以任馨现在的人脉，着实拿不下来。 这方面，就完全靠郑谦的个人能力了。 显然，蓝客服饰能够找郑谦来代言他们接下来两个季度的品牌，也完全是看中了郑谦这个人，悦享娱乐这种小公司，显然不够入那么的眼界。 此时，见郑谦执意要按合同来，林茜茜叹息说：“郑谦，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郑谦有些讶异，“谈什么？” “你的未来和发展。”林茜茜说。 见茜姐满脸认真，任馨吐了吐舌头，准备避嫌，但林茜茜却喊住了她：“馨馨，你不用走，也来听听。” 于是任馨也坐了下来。 林茜茜整理了一下思绪，“郑谦，我简单来说吧，我觉得，公司限制了你的发展，如果你在大公司，比如华英传媒，你现在的发展可能早就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了。” “这一个月来，你的表现越是出乎意料的好，我心里就越愧疚，有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以谦谦你的条件，足够得到更好的资源，你的实力也足够匹配更好的资源，如果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公司，可能谦谦你的光芒早已被人看到……” 林茜茜越说越内疚，她是真觉得自己影响了郑谦的发展，术业有专攻，她本身就不是混娱乐圈的，以前总以为艺人有了公司，艺人足够优秀，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但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个巴掌，她是有了公司，也有了实力强大的艺人，但所有的媒体资源都不是有实力就能匹配得到的，这一年来，她多次联系了各大电视台，与许多导演凯旋，期间累的她几乎吐血，但所得到的回报却少之又少，你的演技好，没用，唱功好也没用，你得有人脉，你得肯砸钱、给回扣，甚至有的时候，你肯砸钱也无济于事，人家根本看不上你这点钱。 这让林茜茜经常怀疑自己，也几乎想要放弃，但每每想到郑谦，都觉得不能辜负他，当年任馨、郑谦和她三个人一起创建这家公司，三人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依然历历在目，可一年过去，公司依然不见起色，眼看郑谦突然时来运转，渐渐有了人气，可现在，钱都烧完了，她突然萌生退意，虽然蓝客服饰的代言合约让公司再次起死回生，但林茜茜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样的好事，单就目前来说，把郑谦交给更好更强大的公司，似乎是最好的出路。 郑谦听完了林茜茜的想法，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馨眼眶已经红了，死死的拉住林茜茜的衣袖，不断摇头，但也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