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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素笑不出来了,忙问:“怎么了?” 花浓摇摇头。 梅素素让她再去前面问问。 花浓还没问出个什么,狗王爷就回来了,直奔后院而来,脚步有力,不像是热晕了的样子。 不过人眉头是皱的,脸色看着不太好,但他平时也是这模样,要不是花浓说,梅素素都看不出来他上午生气了。 不过她还是很有安全意识的,先是去厨房端了菜过来,与他一前一后进屋。 男人坐在上首,旁边崔祖安垂头倒茶,他抿紧唇不说话,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一眼便看到进门的梅素素,眼前一阵恍惚。 女人从外面进来,原本低垂着眸,似乎察觉到他在里面,也抬起头来看,缓缓露出白皙的额头,秋水明亮的眼睛。 看到人后,脸上溢出浅浅笑容,她穿了身蓝色裙衫,裙子曳地,勾勒出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身姿袅娜间,外衫跟着轻动。 她皮肤本来就白,被这一身蓝色裹着,脖子和胸前的肌肤仿佛冬日阳光下的雪,无暇晶莹,冰肌玉骨。 美得恍若仙子,清丽琼姿。 姬长渊突然发现,原本一肚子的火气,看到她后渐渐散了个七七八八。 他不清楚怎么回事,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她今天难得穿了一身蓝,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看着极为清爽,所以才会这样。 忽略心口不正常的热度,他皱眉问了一句,“怎么让你去端菜?” 语气有些不好,看向身侧的崔祖安。 崔祖安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正准备请罪,梅素素便走近放下菜,笑着解释,“听到王爷回来,怕让王爷久等饿坏了,便去帮忙了。” “几个婆子都是外面买的,比不得王府有规矩,妾身又不是娇气人,再说,能伺候王爷,妾身很高兴。” 听到梅素素这么说,姬长渊脸色一缓。 伸手将人拉到身侧坐下,手没松开,而是垂眸看着掌心柔软嫩白的小手,摩挲了两下,吩咐道:“先吃饭吧。” 崔祖安松了口气,还朝梅素素那个方向感激的看了一眼。 还别说,他真怕殿下为了上午的事怄气不愿意吃。 原本还觉得带着这位主儿麻烦,现在心里却庆幸不已。 能两句话的功夫就让王爷缓了脸色的,除了这位梅主子,还真是没谁了。 不得不说,崔祖安现在都有点佩服梅素素,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位主子是怎么将一手烂牌给打好的,他是贴身伺候王爷的,所以很多事都知道,梅素素身份敏感,一进府就闹出事,直接被王爷厌恶的一脚踹晕过去。 也因为那阴差阳错的一脚,让王爷不得不宠幸她,明明一开始只是为了降低她戒心,哪知最后却被她勾住了。 这些天,王爷看这位的眼神明显不太一样了。 虽然有些不太恰当,但他总有一种王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确定,在王爷心里,到底是那位林主子重要,还是面前这位梅主子有分量。 吃完饭,晋王去里面洗了个澡,梅素素也打听到他上午是为了什么事发火。 原来昨天狗王爷到的时候,州牧等官都热切相迎,原本主考官来之后是不能和他们有交往的,但没办法,狗王爷身份太尊贵了,下面不敢怠慢一分,最后想了个法子,一是将主考官临时歇脚的小院重新布置一番,二是含蓄透露外面有处私宅可供休息。 私宅也就在附近,就隔着一条巷子,往年那些京都来的主考官也都默认了这安排,毕竟那里条件确实好很多。 可能这里远离京都的缘故,消息也没有扬州灵通,这些人不知晋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原本还以为能讨好晋王,哪知晋王什么都不说,逛了一圈私宅后,一甩袖子转身回了考场后面小院。 这些人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这私宅没入了王爷的眼,却不知,已经被晋王在心里偷偷记了一笔。 而让晋王真正发火的是,今天上午他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突然跑到考场去看看,他到的时候,几个工人正懒懒散散的修整,若是别人,州牧还不放在眼里,这次是皇子殿下,哪里敢放松,十几年都没修整过的地方,屋子是破的,里面考场位子是烂的,还有一股臭味环绕不散。 朝廷每三年都有一笔不菲的拨款项目下来,去年才考过一次,眼前所见,哪里像是被修整过得样子? 再去看看后面考官阅卷的地方,不说金碧辉煌,至少也是舒适宜人。 贪污朝廷培养人才的钱,要是自己有能力就算了,偏偏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什么政绩都没有,一年不如一年。 也难怪梁州这几年没出过什么人才,顿时怀疑起往年科举有内情。 姬长渊怎么可能不生气? 发了一通大火,安排人重新修整考场,又去安排人换掉同考官,同考官他要亲自挑选。 主考官有两个,也就是出题人,晋王和汪大人。但同考官会有十几人,毕竟这么多人考试,以往都是当地安排好的。 晋王上午便让人将梁州比较有名的文人列个名单呈给他,就近的更是直接叫过来一一考察。 人也就那时候热晕的,晕了也不走,愣是熬到中午才肯回来,把崔祖安急得不行。 梅素素听了想笑,不过心里忍不住感叹,梁州这些学子遇到他,也算是幸运。 确实,几乎一下午的功夫,晋王殿下安排人重新修整考场和换掉同考官的事就传遍了,梁州学子们差点热泪盈眶,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考场有多糟糕,又臭又热,屋顶还漏雨,蚊虫鼠蚁极多,每次乡试都有很多人不是被题目难住了,而是倒在这些糟糕的事情上,去年还发生两个人被蛇给咬死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