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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见下一刻,沈千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面色不善道:“所以你是来和我要钱的?” “怎么能说要呢?这是菱儿应该得到的。” 纪青菱眉眼弯弯,语气充满姑娘家的娇俏:“我的手艺比厨娘好,一个月至少得七两吧?看在我们是夫妻的份上,就给夫君打个折,十天算你二两。二两不多吧?像夫君这么深明大义的人,肯定不会赖账。” 一顶.高.帽.子先戴上,沈千濯想反驳都拉不下脸,如此一比,反派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啊。 过了会儿,沈千濯冷哼一声,道:“秀儿,去拿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谢谢夫君~” 秀儿走的时候,深深看了一眼得意的纪青菱,或许,这位真的能让爷有所改变吧。 五十两银子在高门大户不算多,但纪青菱平日也无其他事情,那天在街上逛了一圈,发现普通百姓的吃食都很便宜,所以这些银子是足够了。 白花花的碎银子,由秀儿交到她的手中,纪青菱珍惜地放到自己的小荷包中。愿望达成,不再多逗留:“夫君慢慢吃,菱儿先走了。” “慢着。”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千泽勾起嘴角,眼底流露出恶劣的笑意:“回去收拾好行李,后日你要去国子监进学。” “束脩的话,既然有钱,就自己备好吧!” “……” — 那晚的话,纪青菱以为他只是在吓唬自己,等到临出发的前一日,遗风将几套男装和一张入学的测试送来。 白色宣纸上写着一个关于论语的题目,附带着下面还压着一张答案。 “……这是什么?” 遗风道:“还请夫人将此题答出,待明日一同带去国子监。” 纪青菱试图垂死挣扎:“国子监?可我是女子呀…” “夫人放心,大人已经安排妥善。” 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纪青菱恨不得将少年晃醒,之前女主信誓旦旦说原身绝无可能进入国子监,她还当了真,如今彻底打了脸。 沈千濯是真的想把她送走! 意识到此,纪青菱反而冷静下来。 离开是不能离开的,首先,国子监半个月才休一次假,也就意味着她要和沈千濯分开,万一中间对方出现意外,绑定性命的她也会死亡。 其次,她要半个月没有办法吸收死气啊!!! 脑海中的屠屠欣慰:宿主居然知道主动吸收死气啦! 所以,她要怎么样才能让沈千濯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呢? 天气阴沉了一整日。 书房里,沈千濯处理着公务,皇上做事不会直截了当告知,但臣子却要努力理解。 国子监情况复杂,他将每一个学子的信息都翻看过一遍,时间久了,眼睛难免酸胀。 拧眉揉了揉眉心,这时候,遗风敲门进来。 “拿来了?” “嗯。” 一张答完的卷子被放置在案面,偌大的宣纸,密密麻麻的簪花小楷。 遗风有些迟疑:“夫人,似乎没有按照答案写。” 闻言,沈千濯的眉已经皱起来,不过待看到宣纸上写的内容后,他诧异地挑了挑眉:“不用了,就这样。” 遗风想着那个叫他弟弟的女人,迟疑:“那夫人岂不是无法入学。” “不,国子监的夫子会喜欢。”沈千濯意味深长。 他倒是小瞧了纪青菱,一介女子,能写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怕是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夜深了,沈千濯放下书籍回到内室。 房间和离开前一般无二,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秀儿点着灯笼,暖黄色的光慢慢扩散,这才看清楚周围环境。 接着,秀儿帮沈千濯换下衣裳,打水洗漱,走到床边时,看见床上的歪歪扭扭的被褥,小声嘟囔:“咦,怎么变乱了?” 明明走之前,她都收拾好了。 说着她准备重新整理一番。 这时候,身后的沈千濯突然开口:“你先退下。” 秀儿愣了愣,很快屈膝:“是,奴婢告退。” 房门吱呦关闭,沈千濯弯腰拾起一枚金玉耳坠。 放到眼前,小巧玲珑的紫罗兰花儿,在灯光下隐隐反射着淡雅的光芒。 沈千濯勾起嘴角,随即将视线落到床榻上。 湛蓝色床褥,杂乱起伏地陈铺于那里,他饶有兴趣盯了半晌,终于看到了轻微起伏。 呵,憋不住气了? 袖中的袖箭收起,沈千濯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撑着身子挪到床上。 男人手掌宽大,挪动间似乎压到了什么,被子哆嗦了几下,但出乎意料,底下藏着的人居然没出声。 见状,沈千濯又抬起手。 “啊——” 这次,被子猛然掀开,憋得脸颊通红的纪青菱钻出来,眼含泪水地抱臂在胸前:“夫君,你压到菱儿了。” 第15章 015 可是我觉得我比她好看多了…… 娇娇悄的嗓子,配合上梨花带雨的模样,正常男人看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偏而沈千濯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那样子,和看一块比较“别致”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纪青菱,你最好说出一个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否则……”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但从男人的表情来看,如果答案不能让他满意,怕是要将人扔去荒郊野岭喂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