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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 “哪个高原?青…不对,云贵高原吧?” “对的,云贵高原。” “那,会有高反吗?” 付杨扭头看了一下孔漫,见她看着自己,又转回视线,说:“不是特别严重,因人而异。” 孔漫也转回头:“那我刚刚……” “那不是高反,来这儿很少有高反的,除了个别体质特殊的人。” “身娇体柔,老弱病残?” 付杨:“……” 这话他还真没法回答。 孔漫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交谈多了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普通话还挺标准,偶尔还能带点北方口音,像山东那一带的,但他好像是云南本地人。 但这男人吧,似乎有点小矛盾。明明刚开始看见,谁也不认识谁的时候,他还光明正大看她,视线对上都不带眨的。 倒反而认识之后不自在起来了,也不敢再跟她对视,好像她会吃人一样。 车子到了江底,江水翻滚奔腾,远远看去成碧绿色的波光。江边两岸种植了很多甘蔗和木瓜,牛羊成群,沿着江边、山脚在走着。 转过一个弯,江底大桥立在眼前,桥那头的悬崖上挂着几个特大红字:哀牢山国家自然保护区欢迎您。 哀牢山?没听说过。 过了桥,车子又开始往山上走,一个弯又一个弯绕着。 拐过一个山道后,越野皮卡却缓缓停在路边,随后打起双闪。 第3章 拐过一个山道后,越野皮卡却缓缓停在路边,随后打起双闪。 孔漫疑惑时,男人已经摘掉墨镜下车了。 她摸不清楚状况,也只能稳稳坐在车里。 付杨站在路边观察了一眼下方的山洼,确定那里确实有火烟冒起来。他立马转身拉开后座车门,一把捞出橙色消防衣套上,几步跨到路下,顺着土坡往下滑。 孔漫懵了,立即打开车门下车,快步到路边,开口喊:“喂!你干什么去?” 付杨已经滑到下方,听到声音才恍然,他还带了个人回来。抬头见到女人站在路边,他快速折了一把身边的树枝,回话:“山洼里起火了,你待在车里,我去扑一下火。” 还不带孔漫回话,男人已经大步蹦到更远的地方去了,手里挥舞着一把绿树枝。 孔漫眯着眼,看向他到的地方,才看清一缕缕黑烟升腾起来。而且旁边似乎还有个佝偻着身子的影子。 她站在路边,随意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那边山洼里,付杨用树枝扑着火焰,一把一把快速挥舞着。庆幸火不是特别大,是刚刚才点燃起来的。 但也大意不得。 他双手都拿着树枝,飞速抡着,噼里啪啦与时间争分夺秒。 “这头这头,又着了!” 旁边点火的老头站在下方又惊慌地吼道。 付杨扑灭眼前的,抹了一把汗。来不及缓口气,立马薅了一把旁边的树枝,直接用手半根劈断,抬着跳下去砸在火焰上。 黑烟渐渐蔓延在山洼上空。山洼四周的荒山野岭上还蹦跶着几只黑山羊。 这片山洼离江近,这会儿已经不在日照范围内,整个山洼是片背阴山。越发显得黑烟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孔漫拿出烟,在手里捏了捏,咬在嘴里,没敢点燃。 毕竟下方还着着山火,而背后——公路上方,漫山遍野的枯木干草。 万一她这一抽,下方还没灭呢,上方又失火,那就好玩了! 她看着下方越来越大的黑烟,脑海里开始了拉锯战。 等回过神时,滤嘴已经被她咬得不成样子。 她狠狠吐掉烟。一转身,脱了大衣丢在副驾驶。打开后座,她拉出座位底下的灭火器。 一把推上车门,“砰”一声关上。 孔漫抱着灭火器,从刚刚男人下去的地方,小心谨慎的下去。 这片山洼的土是红色沙土,岩石还不少,全部埋在土里。 孔漫刚一脚下去,土质疏松,哗啦啦流下去,带着她一屁股杵在地上。 向来表情很少的冷艳五官瞬间皱成一团,从尾椎骨上传来的钝疼,让孔漫隐忍地破了口—— “cao!” 她坐在红色沙土里,把灭火器丢在旁边。撑着地缓了一下,等那股疼过了,才慢慢爬起来。 抱起灭火器,吐了口气,忍着疼痛,直奔起火的地方。 付杨还在全神贯注的扑火,眼看着火焰一点点被扑灭。他盯着那片狠狠抡着树枝,慢慢地只剩黑烟。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放下蔫巴巴的树枝,正要进去查看。 却突然—— “噗——”一声,白色粉末漫天盖地扑下。 付杨:“……” 白花花的粉末反面扑过来,三人呛了一脸。付杨赶紧过去接下女人手里那对着已经灭了火还乱喷的灭火器。 孔漫被抢走灭火器,倒也不慌。粉末消散,她才转头看男人。 “灭了吗?” 付杨点头,给灭火器栓好。 孔漫满头都是干粉,她随意扑了扑。目光笔直射向同样满头干粉和满脸烟灰的男人,质问:“这么简单的事儿,你一开始废什么劲呢?” 付杨抹了一把汗,动了动嘴皮子想说话,但看着她那冷冷的表情,配上灰扑扑的脸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