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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佞见张冰兰走了，语气莫名其妙就小了很多：“亲我一下我就让你起来。” 虞知双脚并用把他踢到一边，江佞躺在了炕上，一双长腿搭在炕沿，他仰着头看虞知，语气多少有些愤懑：“也只有你敢这样捉弄我了，你是真的大胆。” 虞知没答话，江佞又问：“今天要跟我回凉城，知道么？” 虞知下炕穿好鞋子，兀自往厨房走，江佞也去洗脸漱口，天气阴沉沉的，有些冷，村子又是在山上，山风吹地人瑟瑟发抖，江佞裹紧了衣服，去厨房要水洗脸，结果没水了，张冰兰正在煮粥，见水桶见了底就叮嘱虞知：“知知你看着别让汤溅出来，再有五分钟就好了，我去挑水。” 虞知看了看门口端着盆等水的江佞，扬了扬下巴：“江佞，你去挑水。” 江佞一愣：“哈？挑水？自来水都没有的么？” 张冰兰说：“我们村里都吃的山泉，没有自来水，没关系的，我去挑水就好，你们在家里等着。” 虞知看着江佞，江佞把盆放下，对张冰兰说：“阿姨，我跟你一起去吧。” 张冰兰还是不敢劳烦这大少爷的，城里人，怎么会做这种活。 她再三阻拦：“没关系的，我可以。” 江佞也不多说废话，提着两个五十斤的白色塑料水桶就走了，张冰兰有些愧疚：“一个桶就行了，两个太重了。” 江佞说：“小意思。” 虞知也没管他。 等到锅里的粥煮好，他们还没回来，虞知就去村口找他们，村口在靠下的地方，所以回来的时候都是上坡路，有些吃力。 虞知刚走到打麦场边上，就看到江佞提着两桶水冲了上来，咬着牙，健步如飞，张冰兰拿着扁担空着身子都追不上他，果然这个男人从年少就精力旺盛地不行，虞知面无表情地给他让开路，他一口气将两桶水放到她面前，气喘如牛，脸上汗水如雨滴，却还在笑：“我是不是很厉害？” 虞知懒得理他，转身就回去了，张冰兰在后面也累的不行，对江佞说：“你慢点，那很重的，你说你这么瘦，累坏了。” 江佞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两只手的手指都青紫了，他没说话，继续提着水往回走。 到了家里的时候，他的两只手都在抖，痛地要命，虞知在那里盛粥，江佞跟她撒娇：“知知，我手好疼。” 虞知指了指还在燃烧的炉火：“扔火里烧了就不疼了。” 江佞倒吸一口凉气：“你对我可真狠。” 虞知端着两碗粥出去了，江佞在后面跟上：“我吃不了这么多，一碗就够了。” 虞知翻了个白眼：“想多了，自己去盛吧。” 张冰兰去给他盛了粥，见虞知对江佞如此冷淡，张冰兰还不知道两人怎么回事。 但是多少还是偏袒江佞的，小伙子干活挺利索。 吃完早饭，和张冰兰一起收拾厨房，张冰兰对她说：“知知，你昨晚说的事情我和你爸爸说了，他说我可以带着永进和你一起去城里，供你读书，给你做饭，但是他就不去了。” 虞知一愣，问：“为什么？” 张冰兰说：“他怕连累你，你看他双腿不便，在家里也习惯了，突然换个环境可能会很不适用，等我把你和永进安顿好了，我再来把她也带过去，不然这个时候大家一起去会很忙，你还要读书。” “家里到底是方便的，村里的邻居还可以照应一下他，我就可以安心地管你和永进。” 虞知点头：“也好，那等我们安顿好了，再把他接过去。” 张冰兰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说了句：“知知，我很感谢你的养父母把你教地这么好，我和你爸很失败，没有教好暖暖。” 虞知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确实没教好虞暖，虞暖嫌贫爱富，爱慕虚荣，什么都要跟她比，虽然在身世这件事情上她完胜了虞知，但是除了这一点，在任何方面她都败给了虞知。 包括追江佞这件事上。 虞知也没想到这辈子不管怎么忽视江佞，他都始终缠着她。 爱过，恨过，绝望过，她以为自己对江佞早就没什么感情了，可是当江佞这样对她好的时候，她的心里也是会忍不住柔软。 当她对他感觉到心软的时候，她就会努力想上辈子江佞折磨她的事，才不至于被他三言两语以及做两件让她觉得感动的事情就慢慢地想原谅他。 她告诉自己，她不可能原谅江佞。 绝对不原谅。 * 张冰兰收拾了一下行礼，带了李永进的衣服以及仅剩不多的钱财，和虞知、江佞一起出发回凉城，江佞显得很开心，好像这一场农村之行让他很满意。 虞知也一路上没说话，江佞就和李永进玩，李永进是天生的智力障碍，所以即使八岁了，说话还是还是磕磕巴巴，说不完整。 江佞心想着，这对夫妻能生出虞知这样漂亮聪明的女儿，却也生出了这样让人忧心的儿子，上天可能嫉妒他家了吧。 说实话，连他也嫉妒李国忠一家，会有虞知这么优秀的女儿。 虞知跟李庆峰请了假，估计军训完才能回去上课，大家都以为虞知辍学了，赵巧巧、周慧、李梅他们可想虞知了，微信里一直艾特，非要去看虞知。 倒是高一一班的班级群里，有几个人一直在跳，因为班级群的群主是虞知，虞知被mama接走以后，班长的位置虞暖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