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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起初几天看这小孩一脸冰冷高傲的神态让人很不舒服,现在看来。陆雪生抢着干累活的时候虽然还是那种冰冷高傲的神情,但至少实际行动上还算谦卑,其他研究人员的愤懑也算纾解了一些,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变得稍微积极了。 陆雪生每天换一个小组,参与实验工作,野心勃勃地想拉动所有研究组的进度。 小组成员们每天早上八点上班,还能收到陆雪生额外的研究数据,每天的工作进度至少拉快了五倍。 这让许多人开始好奇这小孩究竟开了什么挂,虽然其他人平时工作懈怠,可就算是卯足力气积极干活,也不可能把效率一下子提升五倍。 难不成真是什么千年一遇的天才? 毕竟年仅十八岁的大学生能想出这样的供能思路,的确举世罕见。 一群学者私下猜测京甲是想不出紧急应对之策,才搞出这么个“告慰”上级的科研项目,算在学生头上去申请经费,研究失败,也不会让京甲丢脸。 可现在看来,这项目没准真的是这个天才学生独立想出来的。 渐渐地,实验室里的人员被这孩子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打动了,气氛也变得友善许多。 直到这两天,同事们发现,陆雪生变得不太搭理人了。 毕竟额外承担了难以想象的工作量,有点怨言也可以理解。 有同事自知理亏,实验开始前主动告诉陆雪生:“小陆啊,今天的临界实验观察还是我自己来统计吧,你去忙自己的事就好。” 陆雪生没回答,正对着cao作台调整数据。 “没问题吧小陆?”同事不太分得清陆雪生是故意不搭理人,还是没听清,试探着唤他:“小陆?” 男孩却还是没反应。 同事有点不爽的转身,准备去自己的试验台开始工作,没想到身后的陆雪生调整好cao作台,立即掉头快步走向他的试验台,向往常一样,开始了他的“带班”工作。 这是什么意思?同事这就有点生气了,箭步走到陆雪生身旁,蹙眉询问:“之前是你自己非要帮我做统计,也没人逼你,不想做也用不着甩脸色吧?” 陆雪生终于察觉身旁有同事一直跟着,茫然抬起头看向他,而后站起身,凑近一步轻声问:“不好意思,你说什么?我今天有点耳鸣,没听清。”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那同事有些吃惊,忍不住关切地询问陆雪生:“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脸色也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里荒山野岭的没有救护车,哪里不舒服得赶紧请假回城看病啊。” 陆雪生似乎很吃力才听明白了他的话,却没有半分虚弱之态,淡定地回答:“我没事,可能睡眠不太好,晚上补一觉就没事了。” 这时候,实验室里的人还不明白他这句“晚上补觉”是什么意思,晚上睡觉还能叫补觉吗? 这天傍晚,一群科研人员下班,跟随钟教授有说有笑地一起离开实验室。 路过一楼监控室,有安保人员拦下了钟教授,邀请他进监控室,查看一段监控录像。 “教授您看看,就是这位工作人员,值夜人员说是每天都能看见他单独留在实验室工作到天亮,虽然安全协议上没有禁止加班的规定,但我们都比较担心研究人员的健康状况,您看是不是要提醒一下?” 监控室里一片安静,钟教授和身后一群研究人员呆呆盯着屏幕里那个忙碌的年轻身影,惊得哑口无言。 录像里是独自加班加点做实验的陆雪生。 录像被监控人员往后划拉。 凌晨一点、两点,三点…男孩的身影忙碌地游走在实验室各个角落。 实验数据不断从激光打印机里吐出来,男孩取出后,一丝不苟地标记备注好,而后分类摆放,等待八点之后,交付给各个小组的成员。 原来,他惊人的工作效率是靠这样“愚蠢”的方式拼出来的。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钟教授询问保安。 “已经快两个星期了,这小哥天天熬夜加班,这万一累出事……” “我已经了解了,这就去处理。” 走出监控室,钟教授转身走向电梯,准备回实验室,阻止陆雪生继续加班赶进度。 听见一群研究人员的脚步声也紧随身后,钟教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严肃地看向众人。 走廊里鸦雀无声,科研人员们都低垂着脑袋。 钟教授沉默许久,对着一群科研人员语重心长地开口:“居安思危,一直是我们国家人民奋斗不息的精神品质,如今盛世已历百年,即便今年的机甲展会上暴露出如此重大的危机,人民却没有惶恐,他们相信国家。” “而国家的安危,也需要科研者们用汗水一点一点积累,以铸就坚不可摧的国防利器,我们的前辈,靠勤劳和毅力取得的成就,让机甲实力领跑全球百余年,可就在今年,我们在国际会展上……败了。“ ”人民没有惶恐,他们信任国家,信任国家的科研者,而我们,配得上这份信任吗? 会展大赛战败至今已经两个月了,面对塔曼斯特的技术突破,我国的机甲界集体失声,只有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在校学生挺身而出。 他说他想到了攻破塔曼斯特机甲突破的技术核心,他说他可以变卖自家房产投入这项研发工程,他说他会将研究成果无偿献给国家,巩固国防,捍卫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