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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清醒状态下,就比如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再唤一次的。 “再唤一次听听嘛,”萧逸宸的手又开始了不安分,这具劲瘦的身体上,到处都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迹。 “呜……”墨染禁不起撩拨,很快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萧逸宸横过一眼,“再咬一下我看看?” 墨染瞬间松开牙齿,不敢再咬着,偶尔泄出口的,上扬着尾调的声音让萧逸宸又忍不住了。他不由的暗笑自己,真是跟十来岁一样。 萧逸宸也没再让他唤自己一声阿宸来听听,他又欺身压了上去,墨染闭上了眼睛,胸腔处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着…… 等两人起床收拾好时,已过了晌午,卓远在门外等的焦急,可也不敢私自进来,往常殿下总是起的很早,今儿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睡着,就算是昨夜陛下生辰,喝多了酒,现在也该起了吧? 他正徘徊着,门却被哗的一声打开了,卓远瞬间抬头,惊喜的看了过去,然而下一瞬,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整个人跟见了鬼似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明显惊吓过了度。 他家殿下房里走出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来??? 萧逸宸勾唇,墨染身边这小太监跟墨染一样,都是个呆的。 没待卓远发问,墨染也跟着走了出来,看见他跟没事人一样,只说杵在这干吗呢?还不赶紧去传膳。 噢。 卓远点头,赶忙跑去吩咐。 萧逸宸光明正大的在墨染这里用了早膳,便说要离开了,走之前,他告诉墨染说钟孟泽在他手上。 墨染眉宇间都染上了一层戾色,算计到他头上来了,当他脾气好是吧? “主子,等属下一会儿,属下去找一下楚云鹤,之后去钟孟泽那里。” 萧逸宸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怎么?还要可怜一下你那桃花?” 墨染磨了磨后槽牙,说:“属下去折了他。” 萧逸宸低下头笑了。 …… 墨染去找楚云鹤时,楚云鹤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一直便等着他。 墨染走近了,在他对面站定,许久,才唤了一声皇兄。 楚云鹤淡淡笑着,他应了一声,传完膳后,他挥退了一旁的太监宫女,“坐。” 墨染坐了下来,楚云鹤倾身,替他满上了一杯酒,指了指满桌的佳肴,“这些都是你这几年喜欢吃的,多吃点。” 墨染没说他方才吃过了,默然地拿筷起子,随意夹了离得近的菜,随后弯了弯眼睛说:“真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喜欢就好。”楚云鹤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筷子,只是看着墨染在吃,时不时的陪他说两句话。 这样的场景过往的几年里,时常会有,不论多忙,楚云鹤总是会腾出时间来,陪这个好不容易找到了的弟弟说说话,吃吃饭。 虽然两人都不是话多之人,但血缘总归摆在那里,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没法变的。 他们之间缺少了十多年,楚云鹤身为兄长,也总是想尽量多弥补这个弟弟一些,从前他觉得往后的日子还长,这之后的几十年足够弥补他们前半生缺少的那十几年。 可是啊,弟弟长大了,总要离开的。 “平日里多照顾好自己,别总是仗着自己内力好,就不当回事。” 楚云鹤絮絮叨叨着,细细的叮嘱着墨染,“不论做什么,别委屈着自个,万事你还有这个兄长呢。” 墨染动作缓慢的放下了筷子,皇兄这是知道了啊。 哪怕今日他和主子谁都没提,往后该要如何,可他已经暗自做好了决定,主子身为大梁皇帝,不可能总是待在南楚,从前是他记忆没恢复,现在恢复了,他自然是要和主子一同回大梁的。 只是楚云鹤这样一番话,他心里大约也还是难受了一下。 身为楚九霄的五年,楚云鹤有多宠爱这个弟弟,没有人比他更清晰,所以真的决定要走了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难过。 “皇兄……” 楚云鹤笑着应了一声,他招了下手,墨染走了过去,在他旁边蹲了下来。 他揉了揉墨染的头发,若是他们一起长大,楚云鹤大概可以这样揉许多年。 “头还疼吗?” 墨染摇头。 “那就好,等会儿再让昱锦给你看看,确定都记起来了,没什么问题才行。” 墨染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样子,楚云鹤却是了然的一笑,“想问我如何知道的?” 墨染想咬一下唇,眨眼间又想到了早上主子说再咬一下试试,因而他只是点了点头。 楚云鹤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他来了南楚,我是知道的。 墨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身体随之紧绷了起来,不用明说,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墨染低下头,肩膀放松了些。 楚云鹤身边像他这样的影卫也不少,能知道主子来了南楚,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云鹤拉起了墨染,没继续方才的话语,转而说起了旁的。 “我从前没告诉过你,为何南楚的四皇子,会流落在外多年。” 墨染在他身旁坐了下来,闻言一怔。 楚云鹤定定的看着墨染,不,应该说,透过墨染,在看些什么,他陷入了回忆。 “还是天启年间的事情了,那时父皇也还没有登基,仍是太子,他和一母所出的魏王一直交好,这份皇家难得的兄弟情,持续到了你出生的三年后,”楚云鹤浅浅勾唇,“你是冬月时节生的,那时候小小的一点,因着母后身体的原因,你不足月便出生了,身体也一直不是很好,不过现在也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