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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咬破,唇齿之间顿是甜中带酸的汁水,武和帝不由颔首道,嗯,好味道! 萧烨道,不瞒父皇,儿臣抚琴弄箫,自是怡养qíng志,但身为皇子,安享富贵,岂能不回报于民?儿臣自幼,爱慕奇花异卉,只是花卉虽美,饥不能食,寒不能医,前年徽州大旱,儿臣便暗自下定决心改良五谷,使植株少害丰产,以解父皇和三皇兄之忧患,使天下百姓,免于饥馁。 武和帝听到父皇和三皇兄之言,目光黯淡下来,却不忍拂了爱子的兴致,柔声道,这樱桃,是烨儿研培的成果? 萧烨道,儿臣不敢贪功。两年来儿臣研培五谷,收效甚微,遂遍求奇人异士,种稻高手,寻求指教。前些日子儿臣觅得一奇人,不但姿容绝艳,培育技巧更是令人称绝。这樱桃,正为那位异士所献。 武和帝听到姿容绝艳的异士高手,不由微微提了点兴趣,哦,他人在何处? 萧烨道,父皇想见,儿臣便去安排。有了这异士相助,不出两年,便会有更好的五谷品种,造福天下百姓。 武和帝点了点头,拈起一枚樱桃送入雪贵妃的口中,雪贵妃温顺地张嘴噙住,笑意盈盈,明明非常狎昵的动作,在儿子面前,不但做的恩爱自然,而且竟也端庄可亲。 天色已暗,宫人们点起了灯。雪贵妃起身道,陛下便在雪泽园用膳吧,臣妾这就去准备。 武和帝望着雪贵妃窈窕远去的背影,靠在椅背上,幽幽叹了口气。萧烨察言观色,走到他身后为武和帝轻轻地揉肩,问道,父皇是累了吧? 武和帝没说话,只舒适地闭上眼,感受着儿子轻重适度的按揉。萧烨按揉了一会儿,轻声唤,父皇? 武和帝慵懒地嗯了一声,萧烨迟疑着,提着小心却又非常贴心地劝道,父皇,您别生三皇兄的气了。 武和帝没言声,该是承qíng听进去了。萧烨在武和帝肩胛处多按了一会儿,低眉顺眼不愠不火地温声宽慰,父皇,知子莫若父,三皇兄多年来辅佐父皇,父皇也是清楚,他并不是个荒唐的人,做不出为个女人诛杀开国元勋的事来。,此事,定是南越贼心不死,居心叵测陷害三皇兄,断父皇您的左膀右臂。我大周,英才济济,柳大人于大人宋大人他们,定能还三皇兄一个公道,父皇不必为此忧心忡忡才是。 武和帝便突而有些感动。自古帝王家兄弟相争,你死我活,唯独烨儿这孩子,光风霁月,宅心仁厚。从幼时起,他的天资便十分聪颖,却偏只流连音律,玩赏花糙,即便怀有爱民之心,却是以堂堂王爷之尊,去做培育五谷的匠人之事。武和帝想至此,突然一个念头闪至脑海心田,今日烨儿这般维护他的三皇兄,他日若老三执掌天下,可能容得下他这个与世无争的五弟? 萧烨唇角衔笑,双手攥拳有节奏地在武和帝肩臂上轻敲,柔声道,父皇,好点了么? 武和帝睁开眼,活动了下双肩,欣慰道,嗯,好多了,这群孩子,就只有烨儿最是心疼父皇! 萧烨道,父皇哪里话,这都是儿臣该做的,倒是弟弟meimei们,都只说是父皇偏疼儿臣呢! 武和帝一笑。这时暮色四合,黑夜苍然而至。萧烨扶起武和帝,父子并肩走向宫室。 青石小路上,梨花如雪,碎屑飘香。蒙着淡薄的月光,萧烨挽着武和帝的胳臂,轻声道,三皇嫂刚新婚,出了这样的事,定是惶恐伤心。要不,明儿个让母妃,请三皇嫂进宫来,和各位娘娘们坐坐,以示父皇恩宠,也稍减皇嫂的忧恐。 武和帝一苦笑,抚着萧烨的背轻声喟叹道,好孩子! 用过晚膳,吴王萧烨告退了。殿上罗纱半敛,红烛高照,武和帝坐拥着雪贵妃,轻叹了口气。 雪贵妃贴着他的胸膛,柔声道,陛下不必烦恼,燕王素有分寸,此回定会无事平安。 武和帝抚着她的发,凝视她的眉眼,说道,朕的儿子朕知道,若说他贪恋个女人,不顾家国伦理,朕不信。可别人不知道,你和朕总归都明白,那沈家墨瞳儿 武和帝说至此,眉心突然跳了跳,他的眸中闪过丝冷色,问道,那丫头反应如何? 雪贵妃道,她安之若素。臣妾去见她的时候,她捧着杯水,仰着头在栀子花树下看花,笑如故。 武和帝突然,杀机毕现。 第七章 忤逆 听了承影的耳语,叶修抚杯的手,忽而扣紧了。 承影在一侧关切道,先生,怎么了? 叶修提笔在纸上刷刷刷写道:蒙陛下照顾墨瞳,在下有碧玉丸最是美容养颜,择日敬奉雪贵妃娘娘,聊表寸心。问心阁叶修再拜。 写罢chuīgān墨,封好jiāo给承影,你让人火速在途中拦下欧阳俊,把信jiāo他手上,让他一见陛下便立即呈上。 承影略迟疑了一下,接过信转身出门吩咐了下去。不多时回来,叶修为他倒了杯茶,说道,坐。 承影在对面坐下,叶修道,你知道,他夜召欧阳俊入宫,意yù何为? 是,宣拟什么圣旨? 叶修一笑,他是要,杀了墨瞳儿。 承影震惊地直视着叶修。要杀沈姑娘,召一个翰林学士入宫做什么! 叶修提醒道,欧阳俊,是一个书法大家。 醍醐灌顶。似乎有一线光照进来,让承影幽暗的脑海里,一切思路逐渐清晰。 叶修见他的神色,微笑着点拨道,记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记住他的技能。人的形容声音可以改,xingqíng可以变,官职身份如过眼云烟,可是技能,却是人存活的根本,知晓其技能,便能知晓他的用处和目的。欧阳俊是书法大家,仿出的各种字体笔迹,与真迹毫无二致。而墨瞳儿是个哑巴,她的一切供词,只能行之于笔墨。 承影道,他们想杀了沈姑娘,伪造她的供词? 叶修道,为了护住燕王,只消杀了墨瞳儿,说她受南越指使,用qíng勾引蛊惑,栽赃陷害给燕王。这样子是快速结案的最简单办法,天威震怒,自是雷霆手段,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可刚刚叶修在信上明明就是威胁,承影yù言又止,叶修看出他的心思,说道,触帝王的逆鳞,让他恨不得食ròu寝皮,时时yù除之而后快,承影觉得太危险了,是不是? 承影道,侧塌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问心阁享誉天下,他以帝王之尊,先生如此不受控制,势必 摇曳的烛光散发和暖的红晕,可叶修眉宇间的风神却偏偏清峻而雅洁,他极浅的一笑,说道,我不求他富贵,也无惧生死,怕什么天子之威?在我心中,只有苍生,不曾图天下,在我眼里,只有棋局,也未曾有君王。 他的声音,也是极平淡。承影却半晌也没能说出话,脸上神qíng颇有几分震撼。 叶修对承影轻声言笑道,天子之怒,血流千里,匹夫之怒,天下缟素。这天地之间,相生相克,本就没什么不可抗衡之事。承影静观其变,先歇息去吧。 承影站起,躬身向叶修行了一礼。 一老一小两个太监,提着灯笼,躬身快步走过幽暗狭长的回廊,他们宽大的广袖,在夜风里轻轻地飘动。 进了小院。月光淡淡,屋里漆黑一片。 老太监四喜轻声道,沈姑娘? 自是没人应声。两人迈步穿过庭院,轻叩房门,四喜道,沈姑娘,皇上有旨意。 等了半晌,照旧没有动静。两个太监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四喜道,沈姑娘,老奴冒犯了。 推门而入。 桌椅,g帏,风拂夜静,室内空空dàngdàng。 两个人一看,顿住脚,一时惊怔,没有反应过来。小太监刚当差不久,心中已是惊恐,肩上突然被只温软的手轻拍了一下,当下呀的一声惊叫,手里的灯笼坠落在地。 两人定睛一看,沈墨瞳刚跨门进来,一身素白中衣,在斜照的月光里,低头向他们行礼。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去捡灯笼,四喜上前从容自若道,沈姑娘,老奴是来传皇上旨意。 沈墨瞳静静地看着四喜手中大托盘里端的东西,笔墨纸砚,三尺白绫。 她只静静看着,不怒,不喜,不惊,不惧。不逃脱,不跪地接旨。 四喜轻轻一笑,躬身传旨道,皇上口谕,燕王深陷囹圄,惟沈家墨瞳能救。望墨瞳姑娘深明大义,成全你自身对燕王一片爱慕之心,成全朕,对燕王一片护子之qíng。备笔墨纸砚,请墨瞳姑娘给燕王留字,有未了之心愿,一并写下,朕定当一力成全。 宣旨完毕,沈墨瞳还是静静地看着托盘里的东西,眼底,非常不合时宜地,非常诡异地,闪起些许笑意。 四喜狐疑地看向她。她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璨美,整张面容一时全是她妍笑的光辉。 这女子,是哑有笑疾的。可这般静寂,这般绚烂明媚,却让四喜也是心里没了底。 他后退几步,将托盘在桌上放下,小心翼翼地研好墨,几乎是谄媚地,躬身道,沈姑娘请留字。 沈墨瞳走了过去,轻轻拿起白绫,环视了下房屋,似是寻找合适的悬梁之处。四喜忙上前道,沈姑娘,毕竟是相恋一场,还是给燕王留个字吧。 沈墨瞳一笑,回头,明眸皓齿,熠熠生辉。 四喜惊怔一下,后退半步,恭敬地执笔递过去。沈墨瞳不接,只看着手里的白绫,歪着头笑。 她迈步来到小太监身边,拿过他手里的灯笼。 四喜道,瞧奴才真是糊涂,写字哪能不照亮儿,老奴这就给您点灯。 在四喜过去点灯的空儿,沈墨瞳打开灯笼,用烛火,将手中的白绫点燃。 这下子受惊非同小可,老太监气急败坏要上去抢,无奈那白绫轻飘薄透,火苗已燃起,室内顿时熊熊明亮。 四喜跺着脚喝骂小太监,还不快抢过来灭了,那可是御赐之物! 小太监上前一步,被沈墨瞳回头一瞪,止住。沈墨瞳神色清静地复望着老太监四喜,将手中的白绫对折迎向火苗,火势越猛,眼见白绫烧成半段,四喜切齿恐吓道,你,竟敢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