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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哭体质给炮灰有什么用 第17节

    而玄蔺输给秦镜之只是因为他比秦镜之差了一点,这可不代表殷鹤能有机会。

    他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愿意努力一点吧。因此在思索了很多次自己输给玄蔺的场景之后殷鹤发觉,只有自己能够再现昨天晚上的那一丝灵感剑意或许才能够出其不意的打败玄蔺。

    白皙的不像是剑修的手握在剑柄之上,但是谁也没有想象到殷鹤克服脑子里的混沌,已经演算了好多次。

    想到这儿殷鹤就觉得他也是有优势的。

    毕竟所有人都觉得他不会赢,那个玄蔺估计也不例外。对方可能会看轻他,这不就是机会吗?

    听着二徒弟絮絮叨叨的在心里模拟分析。

    谢弃云睁开了眼睛,只是目光看着他,无形之中仿佛就让殷鹤感觉到了安心。只是那丝倏忽而逝的剑意并不是靠其他人指点就能指点来的,而是要靠自己。

    谢弃云知道那道剑意或许只有在比试台上,殷鹤在生死之间极致的求生.欲.中或许才会出现。

    所以他没有开口,也没有打断殷鹤的回想。只因为这是每一个剑修都必须经历的事情,殷鹤的起步太晚,只有在一次次的蜕变中才能成长。

    无论是作为剑道中唯一的权威者,还是殷鹤的师尊,谢弃云都很明白这一点。只是看到眼前青年咬紧牙倔犟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一丝动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别怕。”

    冷冽的声音响起时这是殷鹤第二次听见系统先生说这句话。

    他哪里怕了,殷鹤绝对不承认。

    好吧,握着剑的青年还是垂下那双漂亮的凤眼。

    还是有一点的,只有一点点。

    前世生活在末法年代,今生又是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他几乎没有和人生死搏斗过。

    一想到比试时受的伤,割裂在.皮.肤上的血口或许都会比晚上练剑时红肿的掌心还要疼的多,殷鹤就有点难受,只是他心里又不想要那群人看不起他,因此心里总有一股气撑着才没有表露出怯意来。

    谁知道却被系统先生看出来了。

    短短的两个字安抚像是捏住他心脏一样,叫他眨了眨眼,转过头去不在意的小声道:“好吧,我确实有点怕。”

    “不过上台时应该也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吧。”

    “系统先生,你当初也会害怕吗?”他突然好奇的问。

    谢弃云回想起他那个时代,远古的生物一出生就要学会争夺,即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一样,不争夺只有死。而每一次争夺,必然也是以血腥为代价的。

    他竖瞳微微垂下看着殷鹤,有一千种答案回答他的问题。

    他不会害怕,龙属生来就是冷血的,只是看到殷鹤似乎有些期待的眼神,他指尖捻弄,最终只是道:“嗯。”

    也会害怕。

    系统先生也会害怕吗?

    殷鹤似乎找到了同盟,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忍不住都有些好奇系统先生的事情了。只不过刚刚说话的一会儿就已经到了玄武陆台,马上就要比试了。

    殷鹤回味着系统先生让他“别怕”的话,心里安慰自己就连系统先生也是这么过来的,他有什么好怕的。

    红衣青年神色不由更加坚毅了些,完全没有让人想到他刚才还怯场过。

    秦镜之一路没有说话,只是到了玄武陆台时才开口道:“上台之后如果打不过剑妖玄蔺,可以及时喊停认输。”

    玄蔺是玄铁成妖,天生以剑为生,一旦出剑就是杀招,要是殷鹤撑不下去必须得第一时间喊停,不然生死难料,恐怕会像是昨日被燕骁废了的那个魔修一样。

    殷鹤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秦镜之还会让他认输。他以为对方宁愿让他死在台上也不愿意让他丢悬剑峰的脸呢。

    不过殷鹤并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剑。

    因为第一场轮空,今日的比试排在第一个的就是他和玄蔺。那个身上挂了好几串铁饰的剑妖早就等在了原地,见悬剑峰的人过来淡淡开口。

    “快点比试吧,我还想早点比完结束。“

    玄蔺压根没把殷鹤放在眼里,远远在人群中只望见了一个穿着红衣,面容昳丽的不像是剑修的青年,目光不感兴趣的收了回来。

    殷鹤咬了咬牙,跳上了陆台。

    正在台上闭目休息的几位剑君见时间到,人都来齐了,这时候开口道:“山南妖族玄蔺,悬剑峰殷鹤”。

    “开始!”

    随着陆台升起,周围的敲鼓声也响了起来。

    对这场比试关注的人并不多,前一日获胜的前十只来了四五个,就连秦镜之和燕骁也是因为同门的缘故才站在这儿。

    燕骁虽然来的一路上因为昨晚的事情一直避讳着殷鹤,但是在那个小废物比试的时候还是将目光挪了过去严肃地看着。

    玄蔺这家伙看起来没什么兴趣,应该不会下手太重吧?

    想到殷鹤自己一握就青了一大片的.皮.肤,燕骁微微皱了皱眉。

    台上的人在这时候心神终于彻底贯注,抛却了一切想法。

    殷鹤握着剑在见礼之后下一瞬就拔剑迎了上去。他本来就差玄蔺很多,如果不把握先机陷入被动还击状态后面只会越来越慢。

    果然,在他率先拔剑之后玄蔺眼神波动了一瞬,那张僵.硬.的脸转过来看向他。

    “有点意思。”

    殷鹤的速度已经很快了,远远超过了筑基期。

    秦镜之目光微顿,第一次有些惊讶。

    “他是什么时候突破的?”

    从悬剑峰出来他们一直在一起,他居然不知道殷鹤竟然在什么时候突破到了结丹?其他师兄弟们也是表情震惊,看着陆台上的人有些不敢相信。

    殷鹤这一剑属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平直古朴的一剑刺出,只差一点就能伤到玄蔺。然而到底是还差了一点。

    玄蔺在侧身夹住这一剑之后眉梢微动。这位悬剑峰二弟子好像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只是他认真起来下一刻战意便更高了,两人剑锋相对划过只听见刺耳的剑鸣声。

    殷鹤被一剑劈下来时虎口都麻了,只是往常娇气的青年一声不吭,任由手腕上被震的鲜血淋漓,这时候倏然下腰避开。

    场上的交锋由一开始的无趣变得有意思了很多,殷鹤握紧剑渐渐进入了状态。在被玄蔺持剑一步步逼到绝境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躲过。

    和玄蔺做对手实在惊险无比,饶是执法堂的文陆也不敢肯定他就能在玄蔺手下坚持下来,但是殷鹤……居然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从上台到现在,插在台前的香已经燃烧了一大半,整整半柱香时间,殷鹤都在坚持。

    他此时发带被风刃刮断,脸上也多了几道血口,整个人狼狈不堪,连眼眶都红了,只是却还是没有认输。

    玄蔺这时候是真的认真看他了,在看到对面剑修紧抿着唇寻找时机时,淡淡道:“别白费力气了,我还有杀招没有使出。”

    “你不是我的对手。”

    尽管这小剑修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两人之间的差距依旧明显。

    他是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而对面的剑修就跟朵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虽然在门派中不算废物了,但是面对他……

    只是下一刻,被刺中肩头的殷鹤却陡然暴起。

    殷鹤只感觉在一次次的被压制中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只是本能般的像是往常练剑一样抬手挥剑。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剑,这是他心底唯一的念头。

    只是在这时昨夜那一闪而逝的意感又再次出现。

    剧痛从.皮.rou蔓延到骨骼,殷鹤瞬时醒悟过来,抓住契机乘着那丝完全属于他的剑意,再出了一剑!

    和燕骁的杀戮剑意不同,殷鹤这一剑细若无形,却又温润如水,庞然的生机从这一剑上绽放,源于人本能的求生.欲.。

    他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剑意是什么。

    系统先生昨晚没有告诉他,大概也是想要他自己领悟吧。

    原来是“生机”。

    因为知道剧情,一直想要往前奔跑寻求生机,所以殷鹤不知不觉间竟然领悟了这一道剑意。

    炮灰又怎么了,炮灰就必须认输吗?

    他才不要。

    在殷鹤眼神坚定下来的时候那一剑终于落在了玄蔺身上,这是从上台以来殷鹤第一次刺中玄蔺,但只是这一次,对面的剑妖就被他同样刺入了肩头。

    因为一直以来对殷鹤的轻视,在这一剑刺过来时玄蔺原本都没有在意,一直到血顺着手背滴下他手中的剑被一剑挑落……

    最后的香燃尽的时候殷鹤撑着剑站着,而玄蔺则半覆着肩头。

    出乎预料的结果,场面一时有些鸦雀无声。

    一直到台上的李丹阳轻咳了一声回过神来,才朗声道:“悬剑峰殷鹤——胜!”

    玄蔺的剑已经落出了台下,这场比试到现在无论如何都应该算是殷鹤胜。

    强撑着就是为了这一句,听见那些评判说他胜了的时候殷鹤终于脸色苍白下来,只是他第一时间不是去看向其他人,而是在心底高兴地呼唤系统先生。

    “系统先生,我是不是赢了?”

    青年声音虚弱的像是马上要倒下,但是语气却欢快无比。谢弃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殷鹤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问他。

    他本应该觉得二徒弟太过依赖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所谓“金手指”,但是在对上殷鹤目光时却微微怔然,心中居然有一丝连自己也意外的情绪波动。

    “嗯。”

    “阿鹤赢了。”

    自然而然的称呼自口中说出来,谢弃云忽然笑了一下:“去休息吧,没事了。”

    “嗯。”

    殷鹤用力点了点头,撑着剑一步一步走下来。

    开玩笑,他才不会在其他人面前那么弱势呢。

    燕骁眼神复杂地看向他,轻咳了声,本来打算勉为其难的扶一下殷鹤的,谁知道殷鹤却避开他了,不由眉头紧皱:“你怎么回事。”

    “血都流干了还逞强。”

    殷鹤刚准备回怼燕骁这个嘴臭怪,下一刻就眼前一黑,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燕骁本来是打算伸手的,谁知道却被大师兄快了一步。

    秦镜之接住殷鹤之后看了眼台上:“下一场你比试,这里我看着吧。”

    想着等会儿的顺序,燕骁只好皱眉收回了手,心里居然诡异地莫名有些遗憾。

    等到燕骁上去之后秦镜之低下头来,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一看到殷鹤苍白孱弱的脸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对方刚才在台上怎么也不肯认输的样子。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心头居然有丝微妙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