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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105节

    眼见危在旦夕,正要呼救,忽然索超纵马奔来,薛元辉担心主将有失,连忙上前挡下索超,周通长喘一口气,眼见又有十余个将佐冲将过来,不紧不慢指着笑道:“你这干傻鸟,舍生忘死给谁瞧?没看那老妖已死在我‘小霸王’手中么?”

    那些将佐同时大惊,慌忙看去,却见高廉歪坐在马上,睁着两只死不瞑目的眼,张着一张欲说无言的口,喉头一条枪杆深入rou里,另一头却恰好抵住地面,支着他尸身不坠。

    黑红色鲜血,顺着枪杆流淌,在地面已积了一摊。

    一个提辖失声叫道:“怎么可能?吾亲眼见恩相斩了你枪头!”

    周通傲然坐直身体,冷然一笑:“在下周通,江湖人称‘小霸王’,一手霸王枪法神惊鬼怕,捅死个把人,难道还需枪头么?”

    原来那高廉武艺不精,又是慌手慌脚,全仗宝剑锋利才削去他枪头,又非平平削去,那一剑侧着削来,正好将枪杆又削成个尖角。

    这一下若是捅在别处,有盔甲相护自也无碍,偏偏是喉头软嫩处中招,周通本身也用了大力,自然一招毙命。

    慌乱中一时无人想通此节,都以为当真是周通枪法精绝,正骇然间,只见周通微笑着举起剑道:“在下生平本事,第三乃是霸王枪法,第二乃是射箭,至于第一,却是这手传自汉高祖的金龙斩白蛇剑法,昔年汉高祖便是以此剑法大败项羽霸王枪,汝等都是武中朋友,死在这等剑法下,必能含笑九泉。”

    他这剑虽然不堪使,但论卖相真个不凡,一干将佐看去,只觉高贵堂皇,剑脊那条金龙张牙舞爪,似要飞天一般,不由惊疑不定。

    互相交换个眼色,彼此点了点头:这厮第三的枪法能用棍子做枪杀人,第一的剑法谁能挡住?我等又非武痴,他这手金龙斩白蛇剑法,不看也罢。

    当下一言不发,齐齐带转马头就逃。兵卒们见死了知府,逃了众将,亦是一哄而散。

    双刀将薛元辉大惊,不料袍泽们如此胆薄,心道你们都瞎了眼,没见老子差点宰了他么?什么斩白蛇剑法这等厉害,他怎么不使来保命?

    正待喝回众人,“小先锋”王定斜刺里杀出,一枪扎在薛元辉小腹,将他挑落马下,又补一枪杀死。

    拔出枪来,这厮困惑地看向周通:“周兄,你不是什么什么夺命剑么?如何又冒出个什么斩白蛇剑法?”

    周通羡慕地看着轻松斩将的王定,咬了咬牙,强笑道:“是斩神诛仙夺命剑,乃是我这金龙斩白蛇剑法中最厉害的杀招。”

    王定唏嘘点头:“万幸、万幸。”

    几人回头看去,三百神兵尽数都被杀死。

    一问方知,那高廉一死,狂风顿止,这些飞天神兵身上的黑雾也尽数化去,李逵带了步兵上前,几个好汉打头,没费多大功夫便尽数斩杀。

    许贯忠令人打扫战场,倒是得了不少奇怪东西——先是这些神兵怀里,都揣着火折子,又有一袋黄沙,里面夹着白纸剪成的各色猛兽,豺狼虎豹、大象毒蛇,无奇不有;至于背后的葫芦,原来都是铁葫芦,里面藏满了硫黄焰硝、烟火药料。

    又自高廉马鞍轿上,找到一面聚兽铜牌,上有龙章凤篆,众人看了皆道古怪,曹cao做主道:“一发带回去,让樊魔王辨认,必知端倪。”

    尤为贵重的,却是高廉所使那把宝剑,许贯忠和曹cao辨认一回,都道是古代有名的宝剑泰阿。

    众将大都听过此剑之名,争着来看稀奇,李逵也看了看,鼻孔中喷出两道气道:“短短小小,倒像是大枪的枪头,不好看,不好看。”

    许贯忠笑道:“铁牛,你却不知,此剑乃是春秋时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但两位剑师却道,此剑乃诸侯威道之剑,本就存在于天地之间,只是无形、无迹,只有一道剑气,待得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此剑即成,后来铸成之时。剑身果然天然镌刻篆体‘泰阿’二字!”

    李逵闻言咋舌道:“啊呀,这般厉害,我却不该说你难看,莫怪、莫怪。”说着冲剑拜了两拜。

    周通笑道:“那欧冶子和干将两位,倒是比小弟还能吹牛。”众人听了大笑。

    曹cao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把玩一回,忽然笑道:“那高廉应该还有不少厉害妖法未使,若不是周通将他杀了,说不定这场仗还有变故,既然你杀的人,这把剑给了你吧。”

    说着将那宝剑归鞘,轻轻抛给周通。

    许贯忠脸色一变,失声道:“哥哥,不妥!”

    有分教:高廉妖术自高强,霸道枪法称霸王。谁道无尖捅不死?传承伯虎江南唐!

    第210章 曹孟德慷慨论剑

    曹cao将泰阿剑赐予了周通,许贯忠连称不妥。

    曹cao望去,许贯忠抱拳谏道:“哥哥,你待兄弟们这番拳拳之心,谁人不晓?只是此剑,毕竟乃诸侯威道之剑,更曾为始皇帝所佩,《史记·李斯列传》记载分明:‘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可见此剑,实非人臣所应持,须当由哥哥自佩,方得始终。”

    一众兄弟虽大多不通文墨,许贯忠这番话还是听懂了的:此剑曾为秦始皇所持,象征王权,赐给底下兄弟,未免有些不合适。

    周通不由惶恐,抱着那剑,正待开口,曹cao摆摆手,对许贯忠笑道:“兄弟,此言差矣。”

    许贯忠皱眉不解。

    曹cao拔出自家的倚天剑道:“你且看愚兄此剑,乃帝皇之剑耶?诸侯之剑耶?抑或仁者之剑耶?霸者之剑耶?”

    许贯忠眨了眨眼,隐隐明白其意,却不知如何作答。

    曹cao收剑归鞘,正色道:“吾若为帝王,即使配竹枝、携木棍,人亦语其为帝王剑也,我若为诸侯,腰间插石条、悬泥塑,人亦语其为诸侯剑也。故谓之,威福在我,而不在剑。剑者,器也,器者因人而贵,此天地之理也,岂有人因器而贵之理?”

    忽然展眉笑道:“莫说区区剑器了,玉玺如何?昔汉末时,江东猛虎孙坚,得玉玺私藏,身死功销,淮南袁术得其玺,欲王天下——呵呵,谁他娘理他!”

    众人听他忽然冒出句粗俗之语,都哄笑起来。

    李逵笑道:“哥哥却没什么鸟玉玺在手,难道铁牛不听他的话么?”

    曹cao这一番“剑论”,讲得明明白白:什么诸侯剑、王者剑,难道拿上就当真能王图霸业?别说区区一把剑,玉玺可算是传承至宝了吧?袁术拿着玉玺想当皇帝,结果如何?

    言下之意,若真有帝王之威,拿块砖头刻成大印,也能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若无这等本领,就是真给一块玉玺,也只能当个玩意收着。

    要知气运之说,毕竟传承多年,许多大智慧者,也往往深信不疑。因此曹cao这番话儿,对于时下的许多人,尤其是文人,可谓振聋发聩。

    花荣、杨志等都是若有所思,许贯忠更加面露震惊,连连点头,对曹cao的胸襟、见识,越发心悦诚服。

    当下深深一揖:“兄长之言,高山仰止,诚乃煌煌大道也。贯忠素来以豁达自诩,和兄长一比,却是自惭形秽。”

    旁边闻达也是暗自服膺:此人这番言语,真有雄主风采,不枉我闻大刀果断投降!

    曹cao拍了拍许贯忠,笑道:“贤弟不必如此,谁人当真能明辨万事?吾等只放开心胸,自可取长补短,‘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也!”

    又对周通道:“明白为兄的意思了么?只是一把剑而已,给你了你便拿着,若是当真喜欢那黄金剑,送人也行,都随你意。”

    周通终究觉得不安,眼珠暗暗一转,双手捧着那剑,献给史文恭道:“哥哥说我可以送人,那我便送给史教师,教师先莫推辞,小弟却有两个缘故——”

    眼见史文恭摆手,周通立刻有理有据,说出一番话来。

    “第一,小弟这点本事,哥哥们谁不知晓?如无我史兄奋勇冲阵在先,小弟哪里敢独上?不是史兄一人一马挡住那三百怪物,小弟如何能杀到那老妖身前?”

    “第二,史兄武艺超绝,远非小弟可比,这把剑在小弟手中,若能斩杀十名敌人,那在史兄手中,杀敌何止千百?此乃宝剑赠英雄之理。因这两桩缘由,史教师万勿推辞。”

    “这个……”史文恭这等武人,神兵利器如何不爱?只是他虽然没有周通这般通透,也非完全不知人情世故,毕竟是曹cao赐给周通的,自己拿了好么?

    曹cao看他神色,知他为难纠结,笑道:“文恭,大丈夫当仁不让,周兄弟诚心给你,你若喜欢,拿了何妨。”

    史文恭顿时放下心来,一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愧领兄弟这番好意!只是若无所报,吾心不安……这样吧,周通兄弟,为兄我别无所长,只有这一身武艺还能入眼,你若不嫌为兄本事低微,自明日起,随我一起练武如何?”

    这番话一说,便是存心要认认真真点拨周通一番了。

    周通虽心慕那冲阵斩将的威风,但想起练武之艰辛,不由脸色一苦:“啊呀,哥哥,你使得是画戟……”

    史文恭瞪起眼道:“我绰号‘神枪’,你竟担心我不会使枪?”

    众人看出周通惫懒,皆尽大笑。

    曹cao笑道:“兄弟,你的口才,已是不凡,武艺若再高些,岂不是文武双全?难得文恭兄弟肯传你本事,你须好好抓住这番机缘,不可怠惰才是。”

    周通先还苦着脸,渐渐听出了曹cao话语中拳拳爱护之心,不由动容,老老实实点头应下。

    见诸事已毕,曹cao便同众人道:“今日误打误撞,倒是又解决了一路大敌。高唐州主力既然败了,凌州两个团练使,料他也难翻出浪花。我等且回梁山,待专心应付了那关胜,当有一段安稳日子,足可养精蓄锐。”

    于是众人心满意足回军,待赶到渔村时,张横早cao一条快船去梁山报信,梁山派了大批船只来接,晁盖亲自带着吴用、林冲几个大头领,领着几百精锐马军上岸,正待去寻曹cao助阵,一见他面,都是喜不自胜。

    待听说这趟出兵,先后料理了大名府、高唐州两路兵马,又得了许多辎重、俘虏,更是大喜过望。

    忙忙将众人接到聚义厅,摆下庆功大宴,饮酒之间,许贯忠细细致致将此次用兵说了一遍,没去的众人,都听得眉飞色舞,不住嘴的叫好,只恨不得身在其中方好。

    说罢,又介绍了闻达、索超、王定等与众人相识,众人亦是热情相待,闻达等人见这干兄弟如此热情,不由感动,又见了林冲、秦明、呼延灼乃至韩滔、彭玘等官将出身的好汉,越发感觉不孤,当日喝得人人大醉。

    次日起来,聚义厅中议事,曹cao说及闻达的家小尚在大名府,卢俊义主动便道,让燕青去搬取,晁盖怕他势单力薄,点了戴宗、王定六、白胜三个好汉,带五十名精干喽啰相帮。

    闻达大为感动,起身深谢众人。

    燕青四个当日便下山,不出七八日,搬了闻达一家老小上山。

    如此又过数日,到了二月十日这一天,忽然有安插在郓城县的探子来报,道是一支兵马自东京开来,领军的将领唤作郝思文,领兵两千驻扎郓城县外,每日四处打探梁山虚实,以及地理水文。

    曹cao听了笑道:“看来这个关胜,倒还有些谋略,不肯贸贸然就来攻打。呵呵,有趣有趣,这个人,武某倒要亲自先去会他一会。”

    晁盖听了劝道:“武兄,千金之子不立危墙,这般道理,我一个老粗也懂得。你如今众望在身,岂能轻易冒险?再者说,那厮区区一个巡检,能有多大本事?放着这里满堂兄弟,哪个胜不得他?”

    有分教:三路大军两路消,英雄意气冲云霄。太阿玉玺不足贵,壮志胸襟始应骄。

    第211章 樊魔王重炼魔兵

    晁盖正劝曹cao,忽然山下朱贵遣人来报:“有伙客人经过酒店饮酒,数内一个自称郓城县都头雷横,朱头领连忙邀请住了,先使小校报知。”

    晁盖听了大喜,连忙邀了军师吴用下山迎接,朱贵已把船送至金沙滩上岸,晁盖一把抱住,欢喜道:“一向久别,常常思念,今日缘何经过?”

    雷横连忙禀道:“小弟蒙本县差遣往东昌府公干,回来经过,同行客人提起贱名,因此朱兄坚意留住。”

    晁盖大笑道:“岂不是天与之幸?且去寨中饮酒。”

    当下邀到大寨,请入聚义厅,雷横放眼一见,多是气势惊人的好汉,之前并肩作战的呼延灼也在内,先自一惊。

    晁盖欢欢喜喜介绍道:“这个兄弟,乃是郓城县都头雷横,江湖人称‘插翅虎’,使得好朴刀,为人又义气,此前晁某劫了杨制使生辰纲,若非他和朱仝两个兄弟暗助放走,早已遭官府擒拿。”

    又将雷横不认识的众人一一介绍,什么花和尚、青面兽、闻大刀、霹雳火、急先锋……一个个名头报上,惊得雷横心惊rou跳,暗地道:“晁天王如今这般大弄,连朝廷军将也肯随他落草。”

    一路介绍到曹cao,晁盖一脸崇敬道:“这个哥哥,却又奢遮,便是江湖人称‘武孟德’的武植武大郎,如今……”

    他正待说:“如今我等数山好汉,都尊他为首。”曹cao连忙把话头截住:“如今忝为阳谷县都头,和雷兄倒是同行。”

    指着李逵等人道:“这个李铁牛亦是本县都头,其余几个兄弟,也都是我县中伴当,特地随我来拜访晁天王。”

    昔日在郓城县大战呼延灼,朱仝、雷横都是上阵厮杀的,因此曹cao认得。只是当初他着铠甲、戴面具,雷横却不识得他。

    晁盖见曹cao不肯暴露,知其必有用意,顺着话儿,笑呵呵道:“正是,你们两位大都头,倒可好好亲近。”

    雷横果然起了亲近之心——这里都是有名的强贼,只他一个公门人物,虽和晁盖有交情,多少难免不自在,现在多了个“同类”,顿时好受许多。

    当下抱拳拜道:“‘武孟德’之名,直震聋小弟耳朵。我和朱仝两个喝酒,常常说要去拜会哥哥,不料今日如此凑巧,竟然在晁天王的地头相逢。”

    曹cao笑道:“何必多礼?插翅虎的勇名,我亦常听人提,一杆朴刀,山东河北,也难找出几个堪匹敌的。”

    当下拉了雷横,与他同座共饮。

    他捧雷横这话,也不为虚,梁山“赤发鬼”刘唐,曹cao兄弟石秀,都是用朴刀的高手,与雷横也不过仿佛。

    席间,晁盖问及朱仝景况,雷横道:“朱仝如今参做本县当牢节级,新任知县极见相爱。”

    晁盖便道:“原来如此,只是兄弟,你这都头也做了好些年,你这身本事,迟迟不得升迁,可见那厮们都无眼,倒不如一发弃了职差,上山来与兄弟们相聚,落个终日快活不好?”

    雷横笑了笑,把话来挡:“兄长好意,小弟如何不知?只是奈何老母年高,怕她惊吓。待小弟送母终年之后,却来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