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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穿越武大郎 第87节

    第175章 老曹奋力伏二虎

    “我辈好汉,向来一诺千金。”曹cao淡淡道:“如若不信,只管看着。若是吾做不到时,你便啐我家二郎。”

    武松、呼延灼二人同回,还带着一个尴尴尬尬的宗允儿,武松将大哥拉到侧旁,复述了宗允儿“不造反、不滥杀、不害民”的要求,曹cao一口答应。

    如今明摆着阴吞四州之策更高效,曹cao自然无意举反旗,况且对于武二郎心有所属,他比谁都兴高采烈。

    甚至暗暗庆幸,自己对付宗泽的手法并不激烈,不然毁却这段良缘,以二郎脾性,尚不知何日才能找到动心的对象哩。

    宗允儿自是不愿上二龙山,曹cao亦不在意,只叫武二郎去青州找个客栈养伤,武松扭捏片刻,欣欣然去了。

    次日,宋江赴登州、穆弘赴青州、石秀赴莱州、栾廷玉赴密州,各自带着若干兄弟,拜别曹cao去了。

    这几个人,宋江做了多年押司,穆弘一方霸主,石秀精明乖觉,栾廷玉久随曹cao,都堪称练达,曹cao自无挂怀处,安心住在二龙山,每日看林冲等人cao练兵马。

    这般闲住了几日,忽然一日早上,天上飘下雪花,不多时,群峰尽白,曹cao看了一回雪景,不由触动思乡之念。

    于是下山来,先去青州觅了个宽绰的宅子,安置下李师师,连武松一并迁入,又请了许多侍女、仆从伺候,遣穆弘多加照看,自己则带着樊瑞、时迁、吕方、郭盛四个兄弟,径直回返阳谷。

    武松因伤势还未愈可,未允他同行,依旧留在青州养伤。

    银装素裹,山河多娇,曹cao等且行且看,在路非止一日,于十一月十八日上,抵达阳谷。

    他自八月下旬离家,如今归来,一晃已有三月。扈三娘、潘金莲听闻丈夫归来,带着家里人众,急急迎了出来,齐声道:“恭迎老爷回府!”

    曹cao呵呵一笑,一眼看去,却见只下人们再喊,扈三娘、潘金莲两个,却是直着腰、板着脸,两张小脸,能刮下半斤冰霜。

    潘金莲却又作怪,虽是一般板着脸,却不断冲曹cao挤眉弄眼,眼神示意:我是从犯,都是扈三娘的主意。

    曹cao下马,高声道:“你等在家中伺候主母不易,每人赏十贯钱,都下去吧。”下人们齐声欢呼,行礼退下。

    眼前没了外人,曹cao先看扈三娘小腹,她腰肢纤细,此刻已看得出微微隆起,曹cao欢声大笑道:“哈哈哈,吾家有后也,列祖列宗在上,我家血脉得继,此皆三娘之大功也!”

    说罢上前,扶住扈三娘臂膀,温声责道:“你啊你,既然有了身孕,就当时时在意,如何走这般快?若是累到,岂不让为夫心痛?”

    三娘本来板着脸儿,见丈夫眼神中温柔无限,表情顿时一垮,流下泪道:“你还怕我累到么?我还以为你有了名动天下的李师师,便不把我们这些村姑放在眼里了。”

    曹cao眉毛一扬,随即无奈摇头:“这个铁牛,竟然也学人说老婆舌头。”

    三娘吸吸鼻子,嗔道:“你自家做的坏事,还要冤枉兄弟!是宝莲来说,铁牛夜里做梦怪叫:‘三娘嫂嫂,金莲嫂嫂,师师嫂嫂,你们都不许打俺哥哥,他不是有意娶这么多婆娘的!’宝莲跟他一问一答,盘出你收了个叫李师师的,怕你带回家,激得我动了胎气,这才过来七弯八绕地说出来,好叫我有个准备。”

    曹cao听得暗自松口气,总算这黑厮没叫出金芝嫂嫂来。

    三娘擦把泪花,伸头向他身后看了看:“人呢?妾身也不是小气的,既然你都收了,总不能赶她走,放着我这大妇在此,敬杯茶总是要的吧?”

    曹cao赔笑道:“实不相瞒,正是怕你动了胎气,未敢带回家,安置在了青州。铁牛梦话倒有一句不假,为夫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造化弄人,无可奈何。”

    扈三娘性情豪爽豁达,虽然也有些吃醋,但一则有潘金莲成例在先,二则李师师名扬天下,跟了自家夫君,她隐隐还有些自豪。唯一所虑者,倒是怕李师师风姿出众,独占了丈夫宠爱。

    如今先见曹cao对她关切不减,又见曹cao怕她生气,竟然舍得将个新鲜佳人丢在青州独回,那点醋意便已消弭大半。

    “哼,还什么造化弄人,我看就是你见色起意。”她如今有了身孕,心境比不得以往,倒是趁势撒起娇来。

    曹cao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当初见到三娘,嬉皮笑脸,穷追不舍,这方才是叫见色起意。于那李师师,实在是个凑巧,在她家里打了一顿皇帝,不带她走,必是个死。”

    扈三娘先听他说对自己见色起意,不由高兴,又听打了皇帝,吓了一跳,顿时忘了李师师:“啊哟,你好生了不得也,皇帝也是能打得的?忒也胡闹——那皇帝挨了打,可会哭么?”

    潘金莲白她一眼道:“我就说jiejie装腔作势,刚才还跟我说,我们在家朝思暮盼,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等会儿你和我都板着脸,十天不要理他,这汉子方才知道厉害,这转眼就你侬我侬起来。”

    说着冲曹cao深深一福:“大郎,奴家恭迎老爷回府!方才可不是奴家无礼,都是jiejie骗我,奴家耳软,误信了她的谗言。”

    扈三娘瞪她道:“哼,谁说我骗人?这十天,只让他在客房独自睡,难道我和你两个,竟是好欺负的么?”

    潘金莲笑得狐狸也似,连连点头:“奴家本来就是个性子软、好欺负的,大郎,jiejie既然不给你去房里,便在奴家房中将就过吧,你若真要欺负时,奴家也只好认命。”

    扈三娘大怒,跳脚道:“好个蹄子!这般欺我,今天大郎便在我房里睡了,我虽不想他,奈何肚里孩儿要见爸爸。哼,本来还想下半夜放他找你,现在叫你望着月亮算时辰、数着指头等明天,方称我心!”

    潘金莲就做出哭脸道:“大郎可见么?jiejie自从有了身孕,便是这等欺我。”

    曹cao哈哈大笑,拥着二美入府,走到后院,忽然风声一动,两头隐蔽在花坛里的小老虎猛扑了出来,潘金莲刚要喝止,曹cao早已起腿,一腿一个,踢得在地下打了个滚儿。

    那两个虎崽已有半岁,因吃得好,毛光水滑,一身抖颤颤的膘,个头比得上大狗,虽然挨了一脚,却还是张牙舞爪,低低嘶吼,跃跃欲试。

    潘金莲骂道:“小仲、小康,瞎了心么,自家主人也不识得了?难为他千百里抱了你两个回来,早知这般没孝心,都扒了皮做褥子。”

    扈三娘叹道:“他一走数月,这两个小东西如何记得?也不过是见他搂着你我,怕要相害,这才恼怒,分明一番好意,你却还骂它们。”

    说这过去,一手一个,揪住顶瓜皮拖来,按着头让它两个闻曹cao:“记住了,这是主人,以后不许抓咬他。”

    说罢对曹cao愁道:“本以为两个小虎,养家了便和狗儿一般,谁知却是野性难驯的,如今除了金莲和我,还有大乔小乔两个,其他人都不许进着后院,不然便咬。这般放在家中,迟早有事。”

    曹cao听了大喜,面上淡淡道:“无妨,回头我带去青州军营里,跟马军一起训练便是。回头寻两个乖巧猫仔,让你们养。”

    扈三娘就扶着肚皮,满足笑道:“我只愿养好了他,什么猫儿狗儿,让金莲jiejie养吧。”

    潘金莲听了怒道:“大郎你听见了么?你这趟回来,无论如何,也给奴家装上孩儿才好。低jiejie一头,也还罢了,若是那李师师也赶在前头,却见奴家如何做人?”

    看官们,只因二女玩笑斗嘴,潘金莲这个念头一生,可怜曹cao再出府门,已是过了足足三天以后。

    有分教:院内犹能伏二虎,房中二虎更难缠。古来多少英雄汉,扶墙徒叹汉子难。

    第176章 阳谷英雄六丈楼

    阳谷县昔日第一名楼,非狮子楼莫属。

    然而自曹cao控住阳谷大权后,万象更新,第一名楼的地位,也让与了新建成不久的英雄楼。

    此楼高六丈,合三层,门口一副对联,上联写着“自古英雄生草莽”,下联则是“而今好汉醉江湖”。

    按曹cao之意:夫英雄者,胸有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可见器宇胆识、才能本事,才是英雄本色,至于富贵贫贱,不过一时运命而已,何足道哉?此楼既名英雄楼,便不可重财轻士,否则又岂配得上这“英雄”二字?

    因有这一层计较,英雄楼便与寻常酒楼不同。

    一楼大厅,卖的是茶水、烈酒、大rou、面饭,以及诸般佐酒小菜,百十文钱,足堪大嚼,真若无钱,伙计也肯送你些干饭小菜,rou卤一浇,足餐一饱。

    二楼皆是雅间,专程请得名厨掌勺,卖的都是美酒佳肴,价格却比同等的酒楼贵出三到五成不等。按曹cao说法——你若问价,便是求田问舍之辈,刘大耳卧于百尺楼上,笑汝不英雄。

    还有一般用心处:原来那些雅间的隔板,皆是活的,若有需要,随时收起,组合随意,不拘来多少人,都尽数盛装下。

    至于三楼,轻易不开,除非名动江湖的高人到来,平日只供兄弟们自家聚会,把酒言欢。

    若有那南来北往的江湖人,一时落魄,来到英雄楼,提及“武孟德”大名,老板朱富必会亲自相接,不问来历,皆以酒rou招待,临走再奉送二十贯钱盘缠。

    若是还不够,便请去裴宣处,细诉情由,成百上千,尽可相商。

    因这几桩异处,这英雄楼虽然新建,名声却已渐渐远播,有那粗通文墨的江湖人,受了此楼恩惠,一笔写下几句口号——

    “江湖子弟万般愁,阳谷英雄六丈楼。济困扶危怀义气,不轻好汉轻王侯。”

    这几句传得山东河北无人不知,众人口顺,都道阳谷有个“六丈楼”,专肯济人危困。

    十一月二十二日,曹cao从府中脱身,将县中一干兄弟,及水寨众人,尽数唤来英雄楼相聚。

    来的是:樊瑞、时迁、吕方、郭盛四个跟他回来的,还有黄文炳、蒋敬、李逵、裴宣、郑天寿、杨林、侯健、穆春、朱富、牛皋、童威、童猛、张横、孟康,其中又有几个生熟面孔。

    那个熟面孔,却是当初在沂水县会过的“青眼虎”李云。

    李云入门来见得曹cao,不由分说,跪倒大礼参拜,曹cao一愣,忙扶起道:“李都头?如何却在此处?”

    李云闻言苦笑,朱富在一旁笑道:“好教哥哥得知,我这师父,为人忒呆,上次拦哥哥不成,我不是劝他道:那知县是个小人,你此番损兵折将,必难相容?我师父道他无愧于心便好。岂知他是无愧于心,那知县却不肯容情,之前李逵杀的那李鬼,老婆和狗官厮混在一处,死缠活赖,要为李鬼报仇,知县便派我师父限期抓捕哥哥,十日一限,抓不到时,限棍直往死里打……”

    李云这时默默解下上衣,露出满背的旧伤,唏嘘道:“上次兄长见教,道如今狗官当道,不予人活路,小弟愚顽,还说‘国家自有法度’,如今方知,什么法度,都是上官们手里的玩物。小弟苦苦挨了三个月,吃那狗县令陆陆续续十余顿限棒,见他还无休止之意,一时怒起,杀了狗官、yin妇两个,一把火烧了县衙,逃走在江湖上,渐渐用尽了盘缠,听说阳谷有个英雄楼,专肯济困扶危,便来求告,谁知遇见我朱富兄弟,他对我说了哥哥的情形。兄长若是不嫌弃小弟是个无用的人,情愿鞍前马后相随。”

    说罢又要下拜,曹cao扶住道:“兄弟,既然肯来,便是彼此缘分。兄弟们虽奉我为首,但我等之间,并无尊卑。你的本事,我是亲见的,亦不必过谦,日后自有你大显身手之时。”

    李云当初与栾廷玉大战,虽然不敌栾廷玉高明,但一手刀法,也颇不凡,而且此人忠厚朴实,得他效力,曹cao心中亦自欢喜。

    又看向两个陌生面孔道:“这两位兄弟,不知是何处的好汉?”

    那两个人一个兀自傲立,另一个当即跪倒,曹cao扶起道:“不必如此,大家坐下说话便好。”

    当下众人各自落座,那新来两人对视一眼,跪倒那个先开口道:“小弟姓焦名挺,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相扑为生,久闻哥哥大名,特地来此相投。”

    一旁李逵笑道:“这个焦兄弟,却是个闷葫芦般汉子,他来投哥哥,却又不肯开口明说,只每日在咱们这楼前打转,朱富见他转来转去,以为他是没钱肚饿,便请他吃饭,他一顿能吃七八碗,吃完便走,依旧在门前转,一连转了三五七天,正好遇上俺回来,见他转来转去古怪,便问他道:‘你这鸟汉,何故要转的老爷头晕?’他瞪我道:‘你是谁的老爷?’”

    杨林笑着接口道:“李逵哥哥也是急性,和焦挺争执几句,挥拳便打,岂料焦挺的拳脚,端的了得,两个斗了十余合,一拳打翻了李逵。”

    李逵摇着头道:“哥哥你是知道俺的,二哥传了我不少本事,尚且斗他不过,若是从前,怕是一招也挡不住他。我被他打的站不起身,恰好穆春、杨林两个兄弟来喝酒,急忙相帮,杨林挡了五招,穆春一个照面,尽数躺倒和俺作伴,亏得小二告诉了朱富哥哥,出来劝住。”

    朱富笑道道:“若不是请他吃了几日饭,怕我也要挨打。好在这兄弟念我情谊,对我说‘我自来投武孟德,等他多日不着,今日这些人却来欺我。’我等这才得知他的来意。”

    杨林、穆春也都起身,盛赞焦挺拳脚不凡。

    曹cao听了,不由暗叹,李逵得了武松指点,功夫大有进境,杨林武艺也不差,不料都大败给这木讷汉子。

    便对焦挺道:“你既然来英雄楼找我,必然知道这是我的产业,如何不对朱富开口?”

    焦挺低头道:“我这个人,口拙不会说话,性子又急躁,和人说上几句便要相争,人都叫我‘没面目’焦挺,到处投人不着,因此愈发不愿开口。”

    曹cao点点头,心知这汉子本事不凡,但是不擅为人处事,笑道:“你且看我这里兄弟,都是直肠直胆的好男儿!你日后和他们相处,有话便可直说,绝不会有人欺你,他们知你为人,纵使说错了话,也不会见怪。”

    焦挺闻言,抬起头一个个看过众人,郑重抱拳道:“若是如此,兄弟们无论谁受了人欺,但来告诉焦挺,拼死也要为你们出气。”

    众人见他说话直的出奇,都不由好笑,杨林笑着道:“我等对你也是一般。”穆春叫道:“正是!你若受外人欺负,我也拼死相帮。”

    焦挺感激的点点头,却又说道:“李逵哥哥还能多少帮些忙,你却不济,如果那人能欺负我,你来相帮,一拳便被打死。”

    众人这时都看出他不会说话,本身却无恶意,愈发大笑,穆春气红了脸,跳脚道:“我虽不济,我家哥哥穆弘却是奢遮。”

    焦挺摇头道:“真的么?我不信。你哥哥若当真了得,你这弟弟岂会如此不济?”

    穆春气得扭过头不肯看他。

    曹cao笑道:“穆春兄弟,你哥哥如今做了青州兵马都监,手下几千人马,以后我还要大用他。你若肯上进,练好本事,以后才好帮他,不然难道一世打理赌场不成?”

    穆春听穆弘做了官,先是大喜,听完曹cao后面的话,羞赧之余,也是若有所思,点头道:“前番石秀哥哥回阳谷,带了我哥哥信来,也叫我好好练武,哥哥放心,小弟以后必然不偷懒了。”

    曹cao连连点头,鼓励他几句,又看向另一个陌生汉子:“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有分教:江湖夜雨冷秋风,流荡天涯各转蓬。肝胆一身照肝胆,英雄楼上聚英雄。

    第177章 英雄所见者略同

    这人见曹cao问他,一笑而起。

    说也怪,他坐着时,谁也没觉得他怎样,此刻一站,却是顿显不凡,满屋的目光,一时都聚在他身上。

    只见此人约莫二十余岁年纪,身高七尺上下,八字眉,微泛彩光,杏子眼,迥异寻常,长了个驼峰鼻,下面三牙髭须掩着方口,说不上好看难看,但风神爽雅,颇有些古拙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