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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一看,才发现篱笆的栓锁那儿不知道为什么加了个“铁将军”。 田远平看着“铁将军”陷入了沉默——不是,农村的篱笆不一般都是意思意思虚掩着就行的吗?最多就用木头栓子系着绳子捆几圈,这个大铁锁是几个意思啊?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他的动静早就被看门狗发现,原本看门狗还觉得对方气味有点熟悉所以只是在喉咙里轻声呜咽咕噜咕噜,但是看田远平只是站在篱笆外四处打量不进来后,看门狗便悟了——喔,这不是熟人。 不是熟人那是什么? 那就是歹人啊! “汪汪汪!”主人、主人快回来啊!有歹徒上门了! 田远平被突然响起的一连串狗叫吓得后退两步,但是他这退两步在看门狗的眼中更是坐实了他“心怀不轨所以心虚”的结论,顿时呜呜嗷嗷地叫得更凶残了,连红色的牙床都呲了出来。 如果不是有篱笆挡着的话,估计那口森白森白的牙齿都已经在田远平的腿上招呼了。 “他(妈)的死狗乱叫个啥!”田远平愤怒极了,抬头一看一个小身影从院坝那边的屋里跑出来——整整齐齐扎着头花的双马尾,粉色连衣裙,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兔子玩偶的小女孩。 “……金凤?”田远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打扮得跟城里的小姑娘一样的女娃子是他那瑟瑟缩缩、瘦瘦干干的女儿? 田金凤才在外婆家里住了不到一个月,原本蜡黄的脸色已经有了几分红润,瘦小的轮廓也已经隐隐有了一点婴儿肥。 倒不是说在外婆家里吃得有多么好,而是不用每顿饭只有稀饭咸菜了。 田远平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开口让女儿来把篱笆打开,就看见女儿突然一转身,迈着小短腿就跑回屋里去了,好像他这个爸爸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田远平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正要呵斥,就看到周母慢吞吞地从厨房的方向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假笑:“我说是哪个贼娃子不长眼惹得小黑不停地叫,原来是你嗦。” 田远平还没有听出来周母话里的讥诮:“嫂子,帮忙开哈门嘛,这大白天的你们咋把这儿锁起?对了,永丽呐?她咋个不出来?” 周母却不动作:“啷个,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老婆娃儿了?” 田远平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周母的态度不对劲了。 以前周家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被这样不阴不阳地怼过? 田远平的脸顿时就拉下来了,硬邦邦道:“嫂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永丽她不打声招呼就带着金凤回娘家,还一住就是小半个月,这放哪家都说不过去吧?” “那你怎么不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永丽才回来的?还倒打一耙,好了不得!”周母气势汹汹。 田远平这么小半个月没出现,更是加深了她的不满——一般农村女的回娘家,不管谁对谁错,只要没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最多住个三五天,男人就回来接。 结果小姑子都回来两周多了,田家别说来接人了,那边连个P都没放过! 周母倒不是嫌弃小姑子住得久了——周永丽本身就是个勤快的,在家里可没少干活儿,她自己都轻松了不少。 更何况,周永丽是周爷爷家里的老来女,周母嫁过来的时候,周永丽还是个黄毛丫头。 周母不是那种跋扈的嫂子,周永丽也不是那种任性的小姑子,所以两人关系相当不错,周母是把周永丽当半个女儿对待的,自然对周永丽的遭遇感到十分的愤慨。 诚然,女人嫁了人就是要孝敬公婆、为夫家生儿育女,但人也不能这样糟践吧?这明明是田家有错在先! ☆★☆★ 周母没有对任何人说的是,前天去赶集的时候她看到田家那老太婆了。 熊老婆子和她那二女儿中气十足地在猪rou摊子面前买rou买排骨买猪蹄,两人都是有说有笑、喜气洋洋、红光满面的,一点都没有担心儿媳妇(弟媳妇)和孙女(侄女)的样子。 最让她来气的是,她隐约听到那母女俩在讨论什么嫁妆、城里人的话题,因为距离远了,她也听不清楚,也不想贸贸然就上去询问,只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因为这无凭无据的就是听了一耳朵,周母也不好给婆婆妈和小姑子学,有心想要和自家男人说点私房话吧,这几天他们父子俩又在忙大事。 她不好意思那这些虚头巴脑的话去打扰他们,结果这么一拖延,就等到了田远平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华田园犬其实超可爱,哈哈,老家养了三条,黑色的黄色和白色的各一条,基本上就倒点白稀饭或者干饭泡水就能吃得香香的,看家护院什么的很在行。 不过在农村养狗也要注意,因为村子里有些人会偷偷把狗打死吃狗rou,沙子的爷爷奶奶家和外公外婆家的狗都遭过,可是除了骂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第16章 周母一看田远平这跟没事人样子,忍不住就联想到田家那母女俩,越想越觉得里面有猫腻,再想起小姑子回来的时候说田远平吼着要和她离婚的的事,对田远平的态度自然就更硬气了。 田远平很不愉快——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永丽怎么什么都给娘家人说,果然就像妈说的那样,她没有把自己当做田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