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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慢些,当心摔倒!”远处传来宫女的惊呼声,一个穿着锦袍的小孩儿摇摇晃晃跑了过来。 “啪叽”一声,在容远五步远的地方摔倒了。 “太子!”宫女追了上来,慌忙从地上抱起小孩儿,紧张察看小孩儿身上有没有摔伤。 小孩儿摔了也没哭,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容远看。 “王爷。”宫女抱起小孩儿,朝容远行了个礼,正要转身回去,小孩儿在她怀里挣扎起来。 宫女慌忙弯腰将小孩儿放下,“太子,怎么了?” 小孩儿挣脱开她的手臂,又摇摇晃晃往前跑了几步,“叭哒”抱住了容远的腿。 容远面无表情,弯腰伸手要把他拨开,小孩儿嘴角一撇,竟是哇哇大哭起来。 容远:…… “王爷,劳您送小太子回去。”宫女无奈开口。不知道为何,小太子一见到北陵王就亲热得很,总是想方设法往北陵王面前凑。 容远木着脸盯面前小崽子半晌,伸手提起他的腰带,准备把人给拎回马车里。 宫女在旁边提心吊胆,“抱,王爷,您得用抱的。” 容远充耳不闻,单手提着小崽子往后面的马车走。小太子悬在空中,似乎觉得还挺好玩,蹬动着小胳膊小腿,咯咯咯笑了起来。 皇后马车前服侍的宫人,见容远过来,都忙俯身行礼,“王爷。” 容远把小崽子放到马车上,转身要走,小崽子扁扁嘴巴,竟是又哭了起来。 “王爷。”马车里传来皇后温柔的声音,“毅儿喜欢你,王爷若是无事,就陪毅儿玩一会儿吧。” “皇后……”容远皱眉,正要拒绝,小太子突然爬起来,蹬着小短腿就往马车下爬,旁边宫人反应不及时,小太子直直朝地上栽下去。 容远身形一动,伸出手臂接住了他。 小太子一点都没被吓到,反而还很兴奋,抱着容远手臂就蹭进了他怀里,脑袋靠在他胸口打了个哈欠。 “王爷,这边请。”宫女擦了把冷汗,见小太子有些困了,朝容远道。 小太子在皇后后面的一辆马车,容远进去马车要将他放下,小太子的小手却拽住他的衣领,扁扁嘴巴又要哭。 容远木着脸,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桂花糖剥干净,眼疾手快塞进小太子的嘴巴里,堵住了他的哭声。 小太子双眼挂着泪珠,抿抿嘴巴里的糖,小手微微放开。趁着小太子手指放松,容远迅速出去了马车。 容远不在家,林宴除了去京城郊外的庄子看沈氏,就是掰着手指数端午进宫的时间。 这日天气极好,林宴躺在湖边的凉亭,没要丫鬟在身边伺候,正和小黄雀嘀咕黄鼠狼精的事情靠不靠谱,一只拇指大的蜘蛛突然从凉亭柱子上掉了下来,悬着一根蜘蛛丝,在空中晃晃荡荡。 林宴吓一跳赶紧爬起身,狐疑盯着蜘蛛,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小树藤,好久不见。”蜘蛛口吐人言,晃荡到林宴对面的栏椅上,须臾眨眼之间,蜘蛛就变成了一个身着薄纱的曼妙女子,斜靠在栏椅上。 第20章 是上次山上的那个蜘蛛精。林宴定睛一看,发现蜘蛛精的身上又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灼伤,这次不在腰腹,而是在肩背上。鲜血染红了整个肩膀,看起来煞是吓人。 “麻烦你再帮我治治伤。”蜘蛛精朝他一笑,笑容妩媚动人,仿佛肩上那道长长流着血的伤口,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四下无人,林宴揪了一段指尖冒出的嫩芽递给她,犹豫着问:“你怎么又受伤了?是被什么妖怪打伤的吗?” 蜘蛛精伸手往伤口上涂抹着藤汁,低垂着眼睫,淡淡一笑,“不是妖。” 林宴惊讶,“不是妖?” “小树藤。”蜘蛛精抬眼看他,“我还需要你帮一个忙” 林宴怀里揣着小黄雀从王府偷偷溜出来,和阿蛛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中。 蜘蛛精说她叫阿蛛,要林宴陪她去一个地方,找一个叫张安的人。 小巷年代久远,青石板的缝隙里,长满了青色的苔藓。巷子曲折幽静,少有路人经过。阿蛛在一扇木门前两步远的位置站定,转头朝林宴微笑,“离远一些,当心伤到你。” 林宴往旁边退了两步,抬头看向面前的木门,普普通通,门扇上高高钉着一面铜镜。年代应该也很久远了,铜镜已经松动,锈迹斑斑,上面横七竖八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铜镜上面是防妖符咒。”阿蛛解释一声,挥了挥薄如云烟的衣袖,安静的巷内忽的起了一阵风,满是锈斑的铜镜上闪过一道强光,狠狠劈向阿蛛,阿蛛狼狈摔倒在地。同时“咔嚓”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铜镜摔到地上,成了粉碎。 “进去吧。”阿蛛腰腹出现一道长长的灼伤,她从怀里掏出之前没用完的藤芽,挤出藤汁涂抹到伤口,喘了口气,抬手在面前一挥,换了身干净衣裳。 她苍白着脸走到林宴面前,指尖在林宴和小黄雀额头轻轻一点,便转身跨过地上碎镜片,走到木门前,轻轻一推,木门啪嗒一声开了。 林宴愣了一瞬,才赶紧跟在她身后,抬步踏进木门。 门内是个小花园,看得出经常有人打理,十分干净精致。似乎之前来过,阿蛛走的熟门熟路,不见一丝迟疑。 穿过无人的小花园,拱门外是一段长廊。长廊上人来人往,面色凝重,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