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节
他勒着大白鹤的脖子,在反应过来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老公还在下面呢!” 时乐看着底下?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甚至都找不到火里薄闻时的身影。 “白琅!” 时乐情绪都崩了,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把我放下去,我要?找我老公。” 白琅不放。 他背着时乐飞离火海,语调不紧不慢:“别哭了,就是你老公让我把你带走的。他说,他觉得那火对他还挺亲切。” 时乐才不信这种话。 他老公就是个普通人,地上烧的火,连他都招架不住,更别提他老公了。 “你不放是吧。” 时乐咬着牙,抬手给自己擦擦眼泪。擦完,他直接从鹤背上纵身一跃。 “艹。” 白琅看他掉下?去,直接爆了句粗。 “你这是找死呢?!不会飞还瞎几把跳!” 白琅一个滑降,又?把时乐给接住,并且,这一次直接带着时乐往地面停下?去。 当然。 这个地面是镇子外?的地面。 白琅落地后,时乐手脚并用爬下来,哭着继续往火里冲,一边冲,一边还大声叫着老公。 “你个傻崽子,给我老实点儿!”白琅变回人形,把时乐给按住,不让他往火里跑。 原本附身在时乐随手物品里的鬼差们,连同卡卡,也全都跑了出去。 “哥哥。” 卡卡看到时乐哭,也跟着呜哇哇的哭,他抱住时乐,阻拦道:“哥哥不去,哥哥不去。” 里头的火烧人还烧鬼,不能去的。 时乐被他们几个一块儿按着抱着,挣扎了半天,最?后绝望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呜呜呜。” “你们赔我老公!” 镇子外?时乐响亮的哭声,清楚的传到了薄闻时的耳朵里。 他往火光外?某个方向看了眼,但并没有走出来。 火苗舔上他的身体,对于时乐他们而言,不堪忍受的guntang温度,对于他,却让他觉得浑身舒畅。 “你,你是谁?” 放火的巡夜员,刚才还完整的人形,现在只剩下了一副骨架。 骨架把脚边孟涛的人头,按在自己头上,一步步朝着薄闻时走开。 薄闻时没有回答他。 有细微的咯吱声,在薄闻时皮rou下?响着,像是骨头的异动。 薄闻时闭上眼睛,以火为浴,洗涤着每一寸骸骨。 巡夜员的脚步越来越近。 在他即将走到薄闻时面前时,忽地,有刺眼的光,将薄闻时笼罩,同时,把白骨化的巡夜员重重弹开。 火不知烧了多久。 薄闻时在火光中,再度睁开眼。他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此刻,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金色。 金色眼瞳,泼墨长发。 这是苏醒来的东岳大帝。 大帝俊美的面容上,冷漠的仿佛不含一丝感情。 他开口,语调透着神?睥睨人间的无情和?怜悯。 “你以凡人之躯,点了神?造的灯。罪,当诛。” 巡夜员的白骨剧烈的颤抖着,他不可控制的跪下来,在神临人间的威压中,哆嗦着嗑着头。 “我有冤。” “是他们冤枉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人心可以这么歹毒,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给他们守了二十一年的夜,还暖不热他们的心。” 巡夜员泣着眼泪诉冤。 东岳大帝眼底无波无澜,他听完这带着浓烈恨意的诉冤,淡淡道:“你的冤已报,一镇的人命,都死在火中。” “现在,该散了。” 他话音落,并没有直接将这里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而是,抬手将时光重溯到了当年。 在重来一次中。 巡夜员被抓走后,他没有被判死罪。镇子上目睹了他无辜的人,大人,孩子,全部都去为他作证。 他守了二十一年的人,在最后关头,守护了他。 巡夜员憋了多年的怨气,终于散去。他笑了起来,在笑声中,怨影彻底消散。 小镇火光尽灭。 巡夜员消失的地方,一盏古朴的灯,安静的躺在原地。 东岳大帝看着曾经亲手造的灯,缓步走过去。 可一道人影,更快的窜了过来。 是小涓。 小涓一直藏在附近,她人形快的根本不像是个人类。 “燃魂灯。” 小涓将熄灭的灯,抱在怀里:“现在,是我的了。” 东岳冷冷的看着她。 小涓盯着他的脸,眼底划过一抹熟悉的痴迷,她往后退了两步,怪笑着问道:“你想要它么?我知道的,这灯里存的有你的东西。” “大帝。” 小涓听到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大笑道:“把时乐杀了,我就把灯给你。” 跑过来的时乐:“???” “谁要?杀我?!” 镇子的火一灭,时乐连糊满小脸的眼泪都顾不上擦,直接跑了进来。 一进来,就听到有人要杀他! 时乐气?呼呼的看过去,在看清场面后,他呆住了。 这个有着长头发和?金色眼瞳,看上去就让人有点怂的男人…… 怎么跟他老公长的一样啊。 另外。 这个小涓,好像也有点熟悉啊。 “薄蕤。” 时乐从对方泄露出来的一点儿气息中,终于察觉了出来。 “不对,柳妙的身体呢?” 他现在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懵逼树下?,懵逼接着懵逼,让他都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小涓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 柳妙的身体,早就被缠过来的鱼给吃了。 她现在,本体都虚弱的可怕!要?不是原先就在这个小涓的身体里,留了一手,她早就彻底沦为鱼食了。 时乐看看小涓,又?看看几步远外?,疑似是自己老公的男人,突然不知道先处理哪边? 第178章 我不是好崽崽 从头到尾都换了装束, 甚至连气?质都愈发清冷不可亵渎的东岳,就那么站在原地,目光锁定在时乐脸上。 时乐的小圆脸湿漉漉的, 眼角跟鼻尖都红红的,明?显刚才是哭狠了。 他茫然?的跟东岳对视着,半晌, 犹犹豫豫的挪过去。 “老?公?” 时乐歪着脑袋, 试探的叫道。 东岳听到这声老?公, 眼底都泛了层暗意,那是在极度忍耐着情绪的克制表现。 “乐乐。” 东岳看着他,嗓音微哑:“再叫一次。” “老?公……” 时乐声音有点小,他对这个样子的薄闻时,有点陌生, 还有点害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