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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临遇安用手臂挡住眼睛,死咬着嘴唇拒绝了他,不发出一起声音却让燮风莫名心慌。 他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把临遇安的衣物重新合拢,然后抱紧临遇安拍打对方的后背认错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父你不要哭……” 临遇安没有回应他,安静得令人害怕。 疯狂过后的慌乱与心虚席卷而来,燮风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不是方才骗取同情的眼泪,而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轻拍临遇安后背拍了许久,临遇安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燮风掐指一算,发现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他轻轻将临遇安放在床榻上,看见对方虽然眉头紧皱,但总算是沉沉睡了过去。 悄悄松了一口气,燮风鼻尖蹭了蹭临遇安的额头,轻叹道:“对不起……” 不过临遇安陷入沉睡听不到了。 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燮风轻轻从被褥中退了出来,默念清心诀将自己的火压了下去。 很快,整理好周身后,燮风又把一团糟的临遇安打理了一下,而后趴在床边,看着临遇安并不安稳的睡颜发呆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4章 与我何干 临遇安睁开眼的时候还早,天才刚亮。 昨晚的热度已经消退,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就是胸口有些疼。 他坐起身揉了一下胀痛的地方,却在手指刚接触到肌肤的瞬间,昨晚与燮风度过的不堪记忆便疯狂涌入脑中。 朦胧迷幻的画面飞快闪现,临遇安呼吸一滞,周身气压倏忽下降,若风雨欲来将满屋的光线都压了下去。 他咬牙看着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满身都是冰冷杀气。 于是他起身推开门,准备找到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可谁知在踏出屋外的瞬间,就被一片鲜红糊了双眼。 大片大片的血液都有些干涸,形成了深黑的斑纹覆盖在地面;纷纷扬扬的红毛在空中飞舞,像是浸透了血液的大雪,卷来残酷的冰冷。 “遇安!” 湛云欢看到临遇安出门,连忙奔到他身边:“你没事吧?我听宗主说你被燮风袭击了?可有哪里受伤?” “袭击?”临遇安皱了皱眉头,没理解他的意思,反问道:“这里怎么回事?燮风呢?” “燮风他……” 湛云欢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临遇安突然有些不安,于是他追问道:“到底怎么?” 话音刚落下,一只体型庞大的金红巨鸟便从天空坠落。 “轰——!”的一声砸落在地面,顿时碎开了蛛网状的纹路。 随手一挥将尘土都挡在身外,临遇安定睛一看,呼吸顿时止住,连心脏都像被巨石碾压。 只见那巨鸟身上的羽毛被拔得七零八落,只有寥寥几根残存在火红的皮肤上;汩汩鲜血从毛孔中流出,很快就将蛛网似的裂缝填满、溢出,形成新一轮的黑斑。 巨鸟萎靡不振,一双金色的眸子中几乎没有光亮,死气沉沉像是泡了一夜的□□。 它张开巨大的鸟喙呕出几口鲜血,连挣扎都不挣扎,侧躺在地面上任由自己血流如注。 而这被凄惨无比的巨鸟,正是从鸟蛋中孵化出的燮风。 湛云欢眉尾一跳有些心疼,正要说明情况时,却见临遇安已经冲了过去。 刚醒来的临遇安还没有戴上手套,他赤手将燮风的脑袋从地面扶起抱进自己怀中,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冷峻的声音中掺杂着怒意,也唤回了些许燮风的神智。他费力地睁开眼,在看清临遇安的瞬间,巨眼中涌出了拳头大的泪珠。 “师父……燮风错了……” 他哽咽着说出道歉的话语,用硕大的脑袋顶着临遇安的怀抱:“师父……师父……” 轻抚他头顶柔顺的羽毛,临遇安没有接受他的道歉,而是冷声问道:“谁做的。” “是我。” 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临遇安抬头看到了逆光的香昙尽。 他此刻握一柄昙花戒尺,尺尾纯白的流苏垂在空中微微晃动;因着逆光看不清表情,但临遇安能够敏锐感觉到他周身令人战栗的恐怖气息。 宗主他,比以前更强了。 不过临遇安并没有惧怕,而是搂着燮风的脑袋质问道:“宗主此举是为何意?” “惩戒。” 戒尺拍打在掌心发出清脆声响,将燮风吓得浑身抖了一下,更用力地往临遇安怀中钻,几乎要将他撞倒。 轻打一下燮风的脑袋阻止他的动作,临遇安沉声道:“惩戒何事?” “昨夜之事。” 从空中落到地面,香昙尽缓步走向遍体鳞伤的燮风,虽是笑着,但眼中雷光攒动。 临遇安面色黢黑:“宗主为何会知晓?” 不过不用香昙尽回答,临遇安也能猜到答案。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的话,此时的香昙尽已经跨入了神境的大门,远远超过人境九品。 到达那种境界,自己设下的小小阵法自然是无法阻挡对方的探视。 所以昨夜发生了什么,香昙尽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是…… 临遇安轻声让燮风缩成拳头大小后捧在自己掌心,对着香昙尽淡漠道:“这与宗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