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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修炼状态是没了,燮风便披上外袍准备下山去寻人。 然而刚走出大门,他就看到一道霞光在天际划过,紧接着湛云欢抱着一人落到了院中。 燮风定睛一看,被抱着的不是临遇安又是何人? 见到有人等在院子中,湛云欢连忙大喊一声:“快过来接着!”说罢,直接把被锁链捆得严严实实的临遇安抛了下去。 燮风见状瞳孔针缩,连忙飞身上前一脚踏上空中将人稳稳搂入怀中。 刚落地还没质问湛云欢为何将人捆起来,对方的声音就飘飘然远去:“他喝醉了,归你管,我是打不过他。” 燮风抬头,只看到了对方逐渐缩小的身影,还有空中飘落的几缕发丝。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湛云欢似乎被剃了个阴阳头? 不过把人送回来就好。 弯唇一笑,燮风低头看向怀中被束缚住四肢的临遇安,发现对方靠在自己怀里,双腿软绵绵站在地上,迷瞪瞪着一双凤眼,痴痴地看着自己,似是蕴含了万种风情。 像极了昨夜梦中的模样,看得他小腹一阵发紧。 临遇安虽是不能动弹,但嘴没被堵住,于是他看着眼前雌雄莫辨的盛颜皱眉问道:“你是谁?” 没想到这一向清高冷傲的人喝醉了以后,居然会带上一丝娇嗔。燮风看得心痒难耐,便咧开嘴趁机占了便宜:“我是你的相公。” “胡言乱语!” 临遇安闻言呵斥一声,周身灵炁爆体而出,像密密麻麻的银针将燮风周身全都划出了道道红痕,虽细浅,但数量众多,让一贯习惯了痛楚的燮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总算是明白湛云欢为何把临遇安当成了烫手山芋了,这人即使醉得迷糊也是不好惹。 于是燮风眼睛一转,又换上了泫然欲泣的神色,下垂眼中满是委屈:“师父,我错了。” 这表情临遇安似乎极为受用,他哼哼两声收回了灵炁,虽仍旧没什么表情,但看向燮风的眼中满是趾高气昂,连语气都是命令的:“送我回房。” 燮风笑应下来,只感觉现在的临遇安异常有趣,便得寸进尺道:“可是我身上好痛啊。”说着,将自己脸颊凑了过去,让对方细看上头的伤痕。 本以为对方会直接推开自己,谁知一阵酒香扑来,脸颊上传来一阵湿漉漉的柔软触感。 燮风心一惊,猛地回头,却发现临遇安已经缩了回去,吐着舌头一脸嫌恶:“恶心。” ……舔的是你,嫌弃的也是你。 心中忍不住发笑,燮风见对方似软脚虾一样快瘫到地上,便伸手将人横抱起来走向自己多少的寝室。 毕竟临遇安那处不知为何坍成了废墟,今日还没修葺好。 这一路上临遇安还算安静,老老实实窝在燮风怀里,半眯着眼像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微张着嘴吐出阵阵酒香,将燮风熏得也快醉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按住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为临遇安脱去鞋袜后将人放平进被褥中。 临遇安被捆着躺下,那一层一层缠绕在身上的锁链硌得他浑身难受,便又释放出灵炁想将锁链挣断。 然而这锁链也不知是何材质,整个床榻都轰然倒塌,这锁链也是纹丝不动。 燮风倒是想要上前帮忙,但临遇安外放的灵炁刮得他骨头都在作疼,能好好站着已经属实是了不起了。所以他只能在一旁看着,眼中沉浮着担忧。 很快,临遇安没有技巧地将灵炁泄完后便在废墟之中喘着粗气,额角也密布了细小的汗珠,看上去异常疲惫。 燮风抓准时机上前把人抱起来,正要看这锁链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就发现对方已经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 临遇安睡着的时候十分平和,没又平日里的冷若冰霜,也没有喝醉时的蛮不讲理,整个人像是朵最干净的雪片,伸手便能融化进皮肤中。 燮风偷偷摘下临遇安的手套,将自己的手掌挤了进去,而后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红唇心动不已,缓缓低下头,嗅两人气息交缠…… 阳光直射双目让临遇安分外不适,他请哼一声想要伸手挡住光线却感觉周身都被束缚住。而且不仅是身后有温热触感,连脸垫着的都是柔软手臂。 心中凛然,临遇安还没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一道软糯迷糊的声音就从耳边响起,带着热风吹拂着耳畔:“师父,唔,你醒了?” 知道自己是被燮风而不是其他什么人抱住,临遇安便悄悄松了口气。不过他很快便释放出寒意,冷声质问:“发生了何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响起后,临遇安便感觉头枕着的手臂被抽走,一双手将自己扶坐起来,同时掀开了两人身上的薄被,露出了手指粗细却异常坚硬的锁链。 燮风昨晚折腾了一晚,此时还有些困倦。他揉着眼睛将昨晚的事情删减了些讲出来,然后苦着一张小脸委屈道:“昨晚师父真的好不讲道理,不仅不让我走还打我。”说着抬脸露出一晚上已然结痂的伤口。 临遇安皱着眉想要回忆些许片段,但记忆却在一坛烈酒灌入口中戛然而止。 于是他没有怀疑燮风话语的真实性,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后,口中念决将锁链解开收了起来。 瞧见对方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收了锁链,燮风忽闪着一双大眼好奇道:“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