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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温瑜打趣道:“圣上必定大赏,你封将军了?” 孔飞白点点头:“亏得圣上抬爱。” 今日诏宣,孔尚启封平定侯,掌五十万大军,驻守北部边疆。 封孔飞白为宣武将军,统领禁军。 封萧煜为明威将军,统领羽林军。 陆温瑜抱拳:“以后小弟就跟你混了,吃香的喝辣的可别忘了我。” 孔飞白笑着指了指他:“你小子……可比我有出息,当年连中三元,可是大齐开国以来第一人哪。” 陆温瑜摆摆手:“你说错了,是最年轻的,第一人可是我老师。而且咱俩这关系就别互夸了,怪别扭的。” 孔飞白哈哈一笑,问:“见过陆老爷子了?他如何?” 陆温瑜忍不住乐道:“康健的很,我刚回府,就被我爹抓了,非要我去谋个官职当当,过几日或许我两就是同僚了。” 孔飞白朗声笑了起来:“陆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啊,那你在谁处谋差?” “户部沈明沈大人处。”陆温瑜答。 “沈大人?”孔飞白一脸诧异,“我听闻李元良也在沈大人部下。” “什么?他也在?”陆温瑜吃了一惊,声音顿时拔高,嚷嚷道:“我爹给我安排官职怎么也不打听打听,这下好了,我真要给他闹事丢脸了。” 若说陆温瑜是孩子王,那李元良就是山大王,两人曾经结过梁子,互相看不对眼,一见面必要龇牙咧嘴,互吐唾液,不手脚相加已算是极好。 五年前,陆温瑜在街上见李元良指使他的手下在抓一个少年。 那少年长相柔美,但十分瘦弱,畏畏缩缩,对着人群小声喊着救命,但无人敢出声。 陆温瑜觉得少年的神情有些熟悉,便出手阻止,打斗间不慎打断了李元良的鼻子,两人之间的梁子就更深了,李元良曾扬言要报仇。 但没想到,后来敕胡入侵,全城戒严,李元良没出现,他也离开了金都。如今要是一起共事,怕是不得安宁了。 “也不至于如此,”孔飞白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听闻自从他家出了皇后,李元良就被李太师勒令收敛言行举止,生怕惹得圣上不愉快,给皇后丢面儿。” 陆温瑜叹了口气,说:“狗改不了吃屎,我都没变,他怕是更难改。” 孔飞白“噗”地喷出一口茶,乐了:“折毁自己呢。” 陆温瑜揣测:“他一无不学术的纨绔子弟,这官职怕是来的不正当吧?” 孔飞白叹了口气:“他与你不同,你本就有资格为官,他么,哼,李家如今威名显赫,既有太师又有皇后,弄个官职还不是小菜一碟,而且还是个肥差。” 陆温瑜不明白:“肥差?” 孔飞白压低了声音说:“户部虽说是沈大人管理,但如今朝廷分帮结派,拥护李家者众多,户部除沈大人外,基本都属于李派,李元良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谁敢告发他?沈大人也是无奈,所以亟需信得过的人,你是最合适不过了。” 陆温瑜顿时愁眉苦脸:“唉,我最烦这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愁死了,先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在信中怎不告知我你会回来?” 孔飞白端起茶重新喝了一口,反问一句:“你不也没告诉我你回来了吗?” 陆温瑜笑意顿消,默了片时,沉下声说:“家母忌日将至,我想回来看一眼。” 孔飞白细细端详了他片刻,心道,忌日是一回事,没寻到人也是一回事吧……唉…… 果然,陆温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又开口问道:“我托大哥打听的事,不知最近有没有眉目了。” 孔飞白叹了口气,说道:“没。这些年来,我随父出征多地,陆续收复了海州、端州、楚州、池州、衡州,每到一个州,我都帮你打听了,但……并无音讯。” 陆温瑜闻言怔住了,眼光瞬间暗淡。虽然心里早知道可能希望渺茫,但期冀落空还是让他钝痛起来,难道真的找不到了吗…… 孔飞白不忍心看他这幅表情,出声安慰:“温瑜,时逢乱世,我等尚且只能自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怕是难以存活,你寻了他这些年,也够有情有义了,放下吧。” 陆温瑜低着头没出声,三年来他随无根大师,走遍了楚州的每一个流民所,翻遍了每一个偏僻的角落,甚至连……乱葬岗他都找过了,但都没有线索,或许他真的早已消失在某个地方了…… 入世这些年,他比谁都明白,乱世里的人命比草芥还不如,草尚还有一息扎根之地,而人,就像是水里的浮萍,飘到哪里,就停在了哪里。 一旦河水干渴,浮萍就变成了腐烂的枯叶,渐渐消失在泥土中。 也许他该给他立个衣冠冢了。 半晌,陆温瑜哑着嗓子说:“是该放下了。飞白大哥,谢谢你。” 孔飞白见状,忙调转话头,问:“那不再走了?” 陆温瑜看着窗外片刻后,才低声说:“不走了。” 人不在,他又能走哪去呢,哪里都没有他,哪里都一样。 店小二端来饭菜,孔飞白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叹道:“还是老味道,你尝尝。” 陆温瑜夹起一个白玉团,吃了一口,糯米团儿软糯香甜,吞入腹中,仿若连凉凉的心都暖了些,他笑了笑,冲孔飞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