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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yin棍……”苏岑终究是心甘情愿溺在那双眼睛里,软成了一滩水。 一曲终了,余音尚存。苏岑望着头顶繁复鲜苒的轻纱幔帐,眼前还是突突跳动地厉害。不等那口气喘匀了,却又循着唇黏黏腻腻地湿吻上去。 一天,就一天,就再放纵自己一天,苏岑心里暗道,毕竟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那根紧绷的弦一朝绷断,一切都是失序了。 直到最后一抹落日余晖消失在大殿一角,星光紧随其上,两个人已经从桌上到座下,再到如今的地上,目之所及,遍布旖旎。 李释拿一张大氅将两人合围在一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没人掌灯,就任由墨色将对方的轮廓一点一点勾勒出来。 黑暗中缕缕幽香袭来,刚才激烈时还没有那么明显,这会儿静下来了,味道越发浓郁,苏岑出口问道:“这些花怎么在这儿?” 勤政务本楼楼如其名,建造的初衷就是为了勤政务本的。当初苏岑一直就不怎么喜欢这里,一是觉得这里束缚了李释太多,更是惮于这里庄严沉重的气氛,总让他觉得在这里手里不捧上两本奏章就是罪过。 可如今再看,黑暗中东一盆西一盆放着的兰花,门后边堆着水壶花铲和还没用完的沙土,哪里还有一点天下第一书房的样子。 李释道:“这里光线好。” “……”苏岑张了张嘴,这理由冠冕堂皇,他竟无言以对。 可再一想倒也没错,书房还是花房都取决于人,李释喜欢看奏章,他就在一旁铺纸研墨,李释喜欢种花,他就递花铲递水,如果不是有那个期限横在那里,一辈子不出去又如何? “那个王家是个商贾?”李释低头问。 苏岑心里偷笑,就知道这老狐狸还是介怀他成亲这件事,回道:“虽是商贾,却也是书香门第,家里的太爷是前朝最后一科的进士,后来时局动荡,他们举家迁到扬州,这才弃仕经商,但诗书礼乐也一点没丢下。” “既然门当户对,你又何必……” “我此番入京,前途不明,生死未卜,又何苦连累了人家姑娘。”苏岑神色黯然了一瞬,转而又牙尖嘴利地在人的喉结上咬了一口,“我悔婚的事估计已经传出淮南道了,爹爹一怒之下把我逐出家门,苏州扬州我是回不去了,你要是也不肯留我,我就……我就……。” 李释轻笑:“你就咬死我?” 苏岑轻轻垂下眉目,“我就真的无处安身了。” 李释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苏岑这一来必然是已经断了后路,哪怕还有一点退路可言,他也不能放任他继续在这场漩涡里掺和下去。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道:“好了,我收留你,我要你。”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次日一早苏岑醒来,身上的大氅还在,身边却已经凉了。 从梦中惊坐而起,直到看见李释在殿外摆弄花草的身影那颗心才算落回了肚子里。 一夜风流,恍如隔世。轻手轻脚找来昨日散落在各处的衣裳一一穿上,三两步上前,从背后将人健壮的腰身抱住,不肯撒手了。 李释手上的活计停下来,在环在他腰间的那双手上拍了拍,“睡好了?” “好了,从来没这么好过,”苏岑趴在人后背上轻声道,又赖了半晌,闻够了李释身上那股檀香味,这才不情不愿抬头,“我得走了,jian人当道,苏大人要去惩jian除佞了。” 李释从一旁拿了个暖炉递到苏岑手上:“尽人事以听天命就好。” 苏岑却一字一顿咬道:“事在人为。” 刚从兴庆宫出来就见门外停着辆马车,郑旸正靠着马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车里的人说话,看见苏岑出来立马迎上前去,“大少爷,你可算是出来了。” 苏岑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他在这里红烛帐中春宵短地呼呼大睡,留郑旸在外面吹了一早上的西北风,心里过意不去,把手里的暖炉送到郑旸手中,“暖暖身子。” 郑旸把暖炉揣在怀里边走边问:“小舅舅怎么说?是不是李晟陷害的?那个老太监是什么来头,小舅舅认识他吗?” 苏岑突然止步,这才意识到关于案子的事情,他跟李释压根就没谈过。 他笃定地认为李释一定是受jian人陷害,又被一腔情欲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案发时的情形问都没问,这会儿被郑旸问起来了才回过神来,不禁赧然。 这会儿也只好含糊其辞,“查一查自然就清楚了。” 临近马车,郑旸放缓了步子,有些犹豫道:“还有件事,你先听我说……” 苏岑顿足看过去,与此同时马车里也有了动静,车帘撩起,从车上又下来个人。 苏岑回头,与宁三通打了个照面。 郑旸后来也知道了太傅府跟崇德太子那些弯弯绕绕的关系,知道宁三通曾经帮李晟骗过苏岑,有些为难道:“宁三他也是想帮忙。” 宁三通偏头冲苏岑一笑,“张大人说大理寺都听你调遣,不知苏兄还认不认我这个仵作?” 苏岑拧着眉不作声,宁三通无奈笑了笑,“苏兄还是信不过我。” 苏岑看着人沉默了半晌,才出声道:“现在与我一道就是跟李晟作对,有可能牵连到你,甚至整个太傅府,你可想好了?” 宁三通轻轻笑了,“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