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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冲我嘻嘻一笑,“来看表哥成亲呀!” 我怒气冲冲地说:“哪有跑到洞房里来看别人成亲的!”转头对田斯文说:“斯文,快带陛下出去。” 田斯文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面色颇有些怪异。 我连忙上前查看,才走到田斯文跟前,他的身形却瞬间暴涨,霎时化成了一尾巨兽,张着血盆大口,朝我迎面扑来。 我一个哆嗦,醒了。 楚翊和田斯文趴在床边,两双大眼正好奇地看着我。 见我醒了,楚翊连忙说:“表哥,你怎么了?方才见你在床上,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生气,还叽里咕噜地说话,我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你呢。” 我连忙朝田斯文看去,摸了摸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耳朵,最后捏了捏他长了些rou的小脸,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田斯文一脸莫名地看着我,又朝楚翊看了一眼。 楚翊伸出小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表哥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请太医来?”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没事,做了个梦而已。” 楚翊哦了一声,又拉着田斯文去桌上玩他新买的小玩具了。 我望了望窗外,天已经黑了,便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楚翊玩得不亦乐乎,没有理我,田斯文乖巧地应了一声:“戍时了,哥哥。” 我下了床,也围坐到桌旁,一边看楚翊玩玩具,一边发呆。一想到宋文禹为我渡气的场面,再联想到方才的梦,我就一颗心止不住地狂跳,脸也烫,脖颈子也烫,连耳朵根都热的慌。 恍恍惚惚地听到楚翊和田斯文在商量要去东湖边看夜景,我立刻表示赞同,穿好衣裳就带着他们出门了。 只盼着湖边的凉风能将我吹得稍稍清醒些。 走了一会儿看见一个小摊在卖香芒,楚翊好奇地凑了上去,“这个果子不是到夏天的时候才有的么,才三月开春怎么就有的卖了?” 我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不是卖得小青芒,是熟得透了红的大香芒,也觉得颇为奇怪。 摊贩连忙笑盈盈地回答:“这位小少爷懂得真多。如今是连南方的香芒都还没长熟,不过我这个呀,是从最南边的藩国带回来的,他们那儿热得很了,已经都熟透啦。“ 楚翊恍然道:”原来如此。”转头问了问身边的田斯文:“你吃么?甜甜的,可好吃了。” 田斯文一双大眼忽闪忽闪,轻轻点了点头。 楚翊便蹲下来认真挑了七八个香芒,摊贩拿秤杆称了,笑咪咪地说:“二两三文银。” 似乎是有点贵了,记得上京城里最贵的果子,买个两三斤也不会超过一银的。当然,我本来不会记得这些小帐,只是因为我原先每回去怡春院的时候,都会捎带上点儿甜甜的果子,身上便总是带着一小袋碎银,不然找不开。 我这一琢磨的功夫,楚翊已经提着小布袋和田斯文走远了。那摊贩搓着两只手,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连忙掏出三两银子付了,快步跟上他们二人。 楚翊和田斯文走在我前面,一路上有说有笑,一边剥着香芒吃着一边走。 又慢悠悠地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 这会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看了看楚翊布袋里的香芒,只剩一个了。楚翊拿出最后一个香芒,剥了上半截果皮,递给田斯文,“还剩最后一个,快吃。” 好个亲表弟,一个都没舍得分给我吃。不过我这时头脑发热,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有些忧愁,吃不吃那香芒也没什么所谓,只顾着琢磨我的一片繁杂心事,十足一个怀春少男。 直到楚翊惊恐的呼声响起,我浑身一震,如梦初醒,慌忙朝他们二人看去。却看到,田斯文倒在了地上,一只小手微微一松,半截香芒骨碌滚了出去。 ☆、骤雨 我背起田斯文就往客栈冲,一边跑一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翊奋力跟着我一起跑,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滚。他声音颤抖地说:“我……我也不知道,田斯文他突然跟我说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我才想着赶紧带他回去找太医,他……他忽然就倒下了。” 我一边跑一边庆幸我从宫中带了最好的,最德高望重的江老太医同行。可等我满头大汗地把田斯文送到老太医屋内的时候,田斯文已是面色铁青,几乎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 江老太医面色凝重,“赵王爷,劳烦将陛下带出去。” 我连忙应下,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楚翊走到了外室。 这时又急匆匆地来了几个太医,往里间赶去。 我头皮发麻地在椅上坐着,等着。楚翊搬了张高椅,就坐在门口守着,死死地咬着嘴唇,愣愣地在想着什么。 我们像两个等着被宣判的囚犯。 感觉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才过了一瞬。江老太医缓步走了出来,我和楚翊都一动不动,不敢面对,更不敢去问。太医苍老的声音响起,像是朝我扔出了一块斩令诀的令牌,那声音说:“陛下,赵王爷,回天乏术。好好准备后事罢。” 仿佛有人把我赤身裸体四脚朝天扔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再当头给我浇上一盆冷水,一股寒气从我天灵盖直通脚底板,我在热浪如夏的江南春光里狠狠地冻了一哆嗦。 我说:“江老,您一把年纪了,就不要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