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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暗九是专门负责公主安全的。叶怜老早就得知有高人保护,一个人离宫也不惧怕。 叶安教女,穆辞一直未曾插嘴,此时语带谴责道:“有暗九,你就有恃无恐了?知不知道方才那人若有武功,你极有可能就被抓了。暗九虽跟着你,但他毕竟离得远,你在点人xue道时,拿匕首时,处处都是破绽,若藏在山石后边的也是居心叵测之人,恐怕你都来不及应对。” 叶安很宠叶怜,平时几乎要什么就给什么,包括从小与其他皇子一起习武。说来也怪,他与穆辞的几个子女都爱武,穆辞都早早教了他们武艺,论资质,数太子叶惜与四皇子叶忱最好,其次是叶怜。叶惜乃当朝太子,长大要兼顾朝政,习武多是为了防身,叶怜一个女孩子却嗜武如命,还很小的时候就拉着叶忱风雨无阻地舞剑,扎马步,勤快得叫叶安老父亲热泪盈眶,虽常与叶安没大没小,对穆辞却是言听计从。 穆辞一开口,也叫叶怜意识到了方才的惊险,盛气凌人的小公主顿时蔫了。 叶安心疼女儿,忙朝穆辞使眼色。 穆辞咳嗽一声,紧接着道:“不过,你也有值得褒奖之处。出行时,你提前换了身装扮,你能发现有人跟踪、心怀不轨,你也知道抓到的坏人要送往廷尉处,这些都做得不错,只是往后切记不可再以身犯险。若发现任何不妥,应及时招暗九出来处置。还有便是,私自离宫,动用私刑,这些也是不对的。” 穆辞的话,叶怜都听进去了,认真琢磨了一会儿,道:“爹,我都记住了,往后若我想出来玩,爹爹会准吗?他们都说爹爹不会应。” “谁说的!”叶安笑着拍拍她的手,“以后怜儿想去何处,告诉爹一声,爹爹们再忙都会亲自陪你去,带你玩个够,如何?” 叶怜歪着脑袋狡黠地笑笑:“是二哥、三哥告诉我的……爹爹说的可是真的,咱们来拉钩好不好?” 恒儿、恪儿那两个不负责任的崽!叶安一边腹诽着二崽、三崽,一边拖着穆辞,与女儿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叶安笑眯眯:“女儿,咱们这便回家去吧。” “我还没玩够呢!”叶怜得意地摇头:“爹爹不是说,要带我玩个够吗,咱们才拉过勾。” 叶安才反应过来,这是被女儿诓了的节奏,但是女儿这般机灵,老父亲很高兴,揉揉她的头道:“行,爹爹们既答应了你,就要做到,怜儿想去何处?” 小女儿兴奋地一抬首:“我要去踏平玉罗!” 叶安哭笑不得,一个女孩,怎么净把这种话放在嘴上。 不过叶安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责备女儿,好奇地道:“为何是去玉罗?” 叶怜气哼哼道:“二哥这几日说了爹爹失忆的事,都是玉罗惹的祸,怜儿要替爹爹报仇,踏平玉罗!” 原来如此! 叶安心头骤暖,与穆辞对视一眼之后,蹲下来摸了摸叶怜的脑袋:“多谢怜儿。只是当年使坏之人已被处决,玉罗已成了玉州,并入大魏,原玉罗百姓亦是我大魏子民,你要向谁寻仇?” 凶巴巴的小公主眨巴眨巴眼睛,不吭声了。 穆辞有意教她认清现实:“即便玉罗还在,仇人也活着,可你只有一个人,纵使武艺高强又能如何?” 小公主沉吟半晌,眼睛刷地一亮:“那我就……就学带兵,学打仗,我可以保护爹爹,保护哥哥们,有玉罗也不怕!” 她拉着穆辞的衣角,眼里盛满渴望:“这些我都想学,爹爹能教我吗?” 穆辞略感意外,注视着女儿与自己相似的一张脸,道:“会比学武还要艰难,风餐露宿,你吃得消吗?” 叶怜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声音清脆地道:“吃得消,爹爹您看,我出来穿了布衣,吃的干粮,也没有不适!” 穆辞莞尔:“不是一两个时辰,要很久,一月、两月,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你能行吗?” 叶怜小脑袋使劲想了想,不知道一辈子究竟是多久,道:“怜儿不清楚,但是怜儿可以试试!” 叶安一把将她抱起来,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笑道:“小公主这是想做大将军吗,我大魏还没有女将呢!” 叶怜大声反问:“爹爹,女孩不能做将军吗?” “为何不能。”叶安笑,“我家怜儿想做就做,爹爹绝对第一个支持。” 此时的叶安尚不知道,正是他与穆辞一番话,成就了大魏朝第一位女将军,宁国公主叶怜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军中神话,敌军一听见这个名字便纷纷丧失了斗志。 她善骑射,善用兵,为大魏朝立下了赫赫战功,不仅如此,还创建了第一支只接收女子的军队,教世间女子习武,保家卫国。而后更是以将军的身份参政,辅佐了两代帝王。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的叶怜还只是个空有雄心壮志还没有吃过一丝丝苦头的小姑娘,叶安要cao心的,也只是自家小公主偷跑出来溜达,还想不到过几年,他就要cao心公主放着花容月貌不装扮,偏偏爱上了铠甲,再过几年,要cao心公主不肯成亲,再再过几年,要cao心公主请旨出征……再再再过几年,要cao心公主在战场上的安全。 叶安老父亲这辈子,可谓为小棉袄cao碎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