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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什么?”江菁冷笑着重复,不给穆离留一丝情面,“连我这个半道来的都能看出来小安喜欢怀瑄,穆离,你别说你看不出来,依我看,是你非要插.在他们中间,你才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我真不知道!” 穆离大声否认,连神情也变得慌乱起来。 夜小安对他哥的关注远远超过了他,他曾几次抱怨,却从不往肯那方面想。因为只要夜小安没说出来,他就可以当不知道。 七夕那天,得知夜小安约了穆辞,是他主动提议来府里闲逛的江菁一起去寻穆辞的,也是他非要把在穆辞背上睡着的夜小安挪下来,故意提起穆辞与江菁的婚约——只是婚约并非他蓄意捏造,而是他曾听见爹娘议论,真以为有,想断了夜小安对穆辞不该有的念头,甚至还有后来的告白。 因为他还年少,他可以任性、自私,可是不论如何,都抵不过对方一句对不起。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夜小安早就拒绝了他,他有何资格责怪夜小安呢? 且在获悉夜小安身份的刹那,他最大的感受是愤怒与屈辱,而不是所爱非人的痛楚。 他对夜小安,真有那么在乎吗? 穆离仍嘶吼道:“我不管,就是他们对不起我!” 江菁性子一点也不温柔,更不耐听少年人的无病呻吟,有一阵她觉得穆怀瑄有些犯傻,而穆离估计从头到尾都是个傻的,对付傻子,她向来都不会手软。 江菁抬手,一巴掌便向穆离抡过去,穆离挨了第二次打,整个人都呆住了。 江菁大声道:“你能不能出息一点,你这样除了给你爹你娘添麻烦,到底有何用?!” 穆离委屈道:“菁姐,连你也打我……” 江菁道:“我打的就是你!穆离,别拿你龌龊的心思去想别人,你中媚药生不如死,小安也中过,他是皇族,比你痛苦千百倍,可他宁可自己挨着,也没强求怀瑄,而怀瑄亦是如此,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两情相悦,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觉得他们对不起你!” “菁姐,你别说了!” 穆离痛苦地抱头,江菁实在太狠了,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江菁微笑:“既然不想我说,那你就闭嘴。我不收留没用的废物,穆离,若你长这么大只会怪怨别人,马上就给我滚。” 穆离吓得连眼泪都忘了擦,一反常态别扭地道:“菁姐,那、我不提还不行吗,你别赶我走,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穆离本质上就是被宠坏的大孩子,江菁恐.吓他几回,他就不敢胡乱议论了,从此江菁身边多了一个清俊的药童,自愿跟着她走南闯北,只是时常因说错话被江菁罚,待穆峥夫妇等久了想接走穆离,穆离已扎根在江家,彻底不想回太傅府了。 叶安既支持张迁继续查下去,还是要往太后处报备一下。太后得知后神情凄然,但对于叶安的决定并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皇帝会有调查袁家这一天。 曾经,恭肃皇后为了崔家跪求先帝,他如今算是也尝到了个中滋味,说不定便是一个奇妙又讽刺的轮回。 太后努力让自己跳出思维的怪圈,镇定下来道:“安儿,不论如何你要相信,孤和丞相,都不会叛你。” 叶安点头,他也是如此想的。 张迁得以继续追查丞相府,可被耶律雄指证之人,却在廷尉介入的前夜,离奇死去! 一时间朝堂与民间议论纷纷,都在传是袁丞相杀人灭口,若那人还活着,总有查清楚的一天,可是那人死了,耶律雄再不松口,这个案子可就要令袁丞相终身抹黑了。 袁丞相受不了这般质疑,哪怕叶安公开在朝上表示相信他的为人,袁丞相最后仍不得不辞官,以平民愤。袁太后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鬓边生出了些许白发。 而袁家身为太后母族、皇帝外家,这是自皇帝登基之后,面临的最大一次危机。 消息传进了一间狭小的斗室,斗室内点了一片素色蜡烛,案几上置了一张水晶棋盘,两名男子面对面而坐,正在对弈。 一名男子斟酌片刻,从容落下一枚羊脂玉制成的白子,棋盘上的大局尘埃落定。 男子笑道:“公子,你觉得如何?” 他的对面,戴着面具的“公子”推开了棋盘,亦笑:“只是辞官,太便宜他了。” 男子道:“精彩的还在后头,公子再等一等,等一等就能见着了。” 叶安最近总翻昭阳宫的牌子,穆辞还未入夜,便会去宣德殿伴驾。 只是今日到时,叶安却未在。 穆辞坐着等了一会儿,就见到叶安挺着大肚子,独自一个人蹒跚而来。 一时间,穆辞有些错愕,下意识就奔上前去,扶住叶安。 “小安,你的肚子……” 才一个月,怎会如此大? 叶安神秘地笑笑,把周围伺候的人遣退,然后从“肚子”里刷地掏出一叠奏折。 穆辞:“……” 袁丞相失势,太后暂时无心朝政,叶安怎么安慰都没用,折子就像雪片一样飞来,叶安实在顶不住了。 他的孕期反应仍在,看几本就要睡着,为了把这些政务都处理完,不得不出此下策。 “阿辞哥哥帮我批奏折吧!” 叶安撒泼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