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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十里城来的副官。

    十里城与绍城临近,关系也算是缓和,这次专程派了副官来,应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江景辉倒是很重视这次的事,副官来要说的也是一队鬼子偏离的轨道打到了十里城附近。

    绍城与十里城临近,若十里城被攻下,绍城必然危在旦夕。

    绍城一时之间戒备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都被排查,抓住了鬼子的jian细便直接扭送来司令府。

    江景辉这几日忙地脚不沾地,他揉了揉太阳xue,试图缓解酸涩凝滞的感觉。

    压积的事务太多,他已经有好几日没去看新婚的小妻子了。

    江景辉不由得想到妻子白嫩的小手牵着他掌心的模样,那双琉璃似的眼珠一定会带着些天真与小心地看着他,像是一只小动物般,听话得可爱。

    江景辉不在乎谢余怕他,他要的就是妻子的害怕,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小妻子才永远被他锁在掌心、永远属于他。

    男人戴上金丝的眼镜,看了眼窗外的日光,眯了眯眼。

    修长的指曲起,他敲了敲桌案,对副官道:“夫人最近在做什么?”

    他心中想,他的小妻子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些天了,竟也不知道来主动看看他。

    副官恭敬地道:“夫人最近喜欢看时兴的话本,偶尔少爷会去给夫人带一些糕点话本,少爷说是怕母夫人无聊,过阵子带夫人去戏园子看看。”

    江景辉手指抵着额头,眼睛垂下看着资料,一边道:“少爷最近与夫人的关系很好?”

    副官小心地看了他一眼道:“少爷向来都与旁人相处的不错,说是一家人,自然便会关照夫人,尽尽孝道。”

    江景辉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副官,副官顿时不敢吱声了,头垂着,一副自己就是个壁画的模样。

    江景辉虽是不怎么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但江和光这样做的野心他都是一清二楚,这个所谓的儿子会去与谢余套近乎也是意料之中。

    没有利益,哪来的讨好。

    不过这样也好,江景辉想,江和光至少会好好护着谢余,也能给他关在家里的小妻子找点乐子,顺带看着不让江砚深与谢余靠近。

    江景辉抿了口茶,平淡的问了句:“夫人最近可有与江砚深接触了?”

    副官道:“接触倒是没有,他们都不曾碰面过,夫人一直都闷在屋内看话本。”

    “唯一接触的就只有少爷了。”

    江景辉颔首,挥了挥手,示意副官退下。

    *

    “母亲,和光今日又来叨扰了。”

    青年的声音带着些笑意,像是蜜糖包裹着略涩的竹木一般。

    江和光穿着一身青衫,手中拿着一根似是木头制成的小玩意,他长着一双猫眸,平日都慵懒得很,此时见到谢余的表情像是见到小鱼干的猫咪一般瞪大了眼眸,有些婴儿肥的脸颊此时更是可爱的紧,谢余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戳了一下凑到面前的白软的脸颊。

    江和光当真没想过会被谢余偷袭,这会儿有些愣愣的,可爱的像是炸毛的猫儿。

    谢余眼睛看着他,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微低头靠近他的那张脸,像是碰到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

    江和光反应过来的时候暗着眸道:“母亲,你欺负我。”

    谢余本来就不经逗,便真以为将江和光弄疼了。

    他下意识的呼了一口,轻软的草莓味便席卷了青年的周围,甜甜的,忍不住叫人分泌口津。

    “疼吗?我很轻的。”

    谢余的声音很软,像是夹心草莓糖果。

    江和光脸顿时红了,像是有一把烈火将他灼烧红了一般,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睛有些呆呆的,像是完全想不到谢余会这样做。

    他半晌才回过神,心中仍然有几分不定,胸腔内的心脏跳动得失了规律,像是预示着事情的脱轨一般。

    江和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谢余,面上仍带着几分未消下的红晕:“咳,母亲,这是我今日新得的西洋玩意儿,说是叫什么万花筒,将眼睛凑过去,转动这万花筒,便能看到许多不一样的图案与画面。”

    谢余接过万花筒,按照江和光说的看了一眼,少年红润的唇微张,像是有些惊讶。

    江和光见他高兴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也弯了弯。

    谢余看了好一会,将万花筒递给江和光,问道:“你看过吗?”

    江和光摇摇头道:“先给你送来了,母亲近日不是无聊得紧?”

    谢余抿唇道谢,江和光接过万花筒,想起来那送来小玩意的人说的话,一时间便也起了几分兴趣。

    当他看进万花筒内的时候,眼前像是一片奇妙的世界,那小小的世界由奇异的小棱片组成,其中有几排红色的花纹组成几个漂亮而模糊的字体。

    喜欢你。

    江和光心中一跳,将万花筒拿下来,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谢余。

    谢余笑的腼腆可爱,与往常无异:“好看吗?”

    江和光动了动喉结,半晌才笑道:“嗯,很好看。”

    江和光笑自己多想,谢余看起来并不像是不安分的人,否则他早就勾到这人了,许是这个万花筒本身便刻字了。

    谢余让他进院入座,这些时日,江和光几乎日日都会来这边,比江景辉来得还勤快。

    他对江砚深那头的说辞是为了创造机会,之后便不会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