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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视线滑过谢余,在与谢余对视的间隙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像是调皮外向的少年郎,又像是某种难言的勾·引。

    江砚深点头,视线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向谢余:“好的,大哥、嫂嫂慢走。”

    谢余自以为小心的收回眼神,随着江景辉离开了祠堂。

    江景辉离开后便松开了谢余的手,他走路跨步稍大,越走越快,谢余到后来只有小跑着才能跟上。

    回到卧房,江景辉坐在座椅上,看着跑得面色微红的少年,慢条斯理道:“关门。”

    谢余心中有些不安,但这些日子江景辉对他实在宠爱得很,于是他压下心底的不安,关上了门。

    江景辉双手交叉,身体往后靠,眼神又冷又黑:“他就那么好看?眼神一刻也不愿离开?”

    “谢余,是我太过放纵你了?”

    “知道不懂规矩的金丝雀该怎么惩罚么?”

    谢余忍不住微抖了一下,少年咬着下唇,眼圈有些发红。

    江景辉却不再心疼,他低声道:“别逼我带你去百乐门看看那些被玩得神志不清的玩·物是个什么样子。”

    “乖一点,嗯?”

    作者有话要说:  嚯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天才,嫂子小妈占个全

    顺便还来一盆超大狗血

    老婆们没收藏的记得给个收藏,委屈巴巴,你们老公好空虚寂寞嘤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古古古国 30瓶;原耽女孩 20瓶;喵喵君、透玑、月亮栖息在梧桐之上 10瓶;云梦 4瓶;歌 2瓶;7788 1瓶;

    老婆这么多我该选哪个(笑容逐渐变态)

    第82章 第六只舔狗10

    民国十七年,十月初七,宜结婚、嫁娶、祈祷生子。

    谢余天还未亮便被叫醒,在他眼前还是一片迷蒙的时候,便有喜娘婆子等一众人来替他穿衣打扮。

    整个房子都是一片喜庆的红,玻璃钻的窗上也贴了大红色的“喜”字。

    江景辉和谢余的婚礼是按照中西结合举行的,但江景辉更尊崇中式婚礼一些,于是婚礼进行大部分都是中式的规矩。

    是以谢余现在并不在司令府,而是在江景辉在绍城的一处府邸处。

    谢余坐在漂亮的玻璃镜前面,他到底是个男人,也没什么长发,于是喜婆就为他顺了顺发,规矩也省去不少。

    暖黄的电灯下,一个中年的喜婆面上挂着笑,手中拿着些色泽艳丽的胭脂为谢余少许地涂抹了些,腮边顿时染上几分柔情若花儿似的浅粉。

    谢余的唇本就红,此时喜婆又为他弄了些红纸抿了抿,便更红了些。

    少年长相精致,细细修饰一番便愈发艳丽夺目。

    一旁伺候的侍女都移不开眼,心中想,这样的秀气昳丽的少年郎,有谁能不爱?

    也无怪司令会迷恋他,以至于光明正大的将人娶回家。

    喜婆从侍女的手中举着的红檀木盒中取出些细线来,为谢余绞去面上细细的绒毛。

    谢余任她摆弄,茶色的眸中却莫名染上几分秋日落下的细碎阳光,像是忧郁、又像是缠着什么遗憾一般。

    他抿了抿唇,想开口问哥会不会来。

    毕竟,说是亲属会陪着新娘子出嫁,送上喜轿。

    若是哥能陪着他走一小段路也是好的,就像是、像是他与哥成亲一般。

    谢余垂眸,安安静静的,乖巧的模样,格外的惹人疼。

    喜婆为丝线他细细修眉,修去面上细碎的绒毛,她笑着对少年道:“夫人,这般是为您开脸,预示着您日后便是江家的媳妇了。”

    “您定然会与江大人和和美美,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

    那喜婆显然还未彻底扭转封建观念,只称道大人。

    谢余乖乖的“嗯”了一声,也只是应着一声。

    但少年心中却像是陡然冒出一根火索一般,微弱的火光灼烧着,让那漫漫无光的黑暗点缀出星点光芒。他想,若是这江大人是哥,该有多好。

    他想着,忍不住弯弯唇,艳丽的眉眼便愈发漂亮了。

    喜婆只当他听了吉利的话高兴,便又多说了几句来讨好。

    时辰差不多了,屋外的烟花爆竹的声音也愈发靠近了,迎亲的队伍来了。

    谢余穿上中式新娘的婚服,是很纯正的红色,谢余想,似乎血液就是这样的颜色。

    他想起,哥曾为他挡过旁人欺压他掷来的石子,石子边缘锋利,他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哥为了保护他手臂被划伤了。

    伤的倒不是多重,只是那流淌的艳红的血液红得叫他发慌。

    是哥一直哄着他,说他没事,谢余才放心下来。

    其实小呆子根本就不喜欢红色,在他的认知里,红色就是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的颜色,红色就是哥会受伤的颜色。

    嫁衣穿着华丽漂亮,有种厚重却昳丽的美,谢余穿着它却只觉得浑身被束缚住了一般,红色的盖头盖到他的头上。

    谢余眼前是一片红色,灼目的红,叫人不舒服。

    于是他闭上眼,跟随着旁人的引导走。

    一双微凉的有些粗糙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手有力且叫人心安,谢余顿时就小声喊了句:“哥。”

    没人应他。

    谢余下意识的握紧了那双手:“哥。”

    他跟随着那双手的主人走,半晌,才有一道微浅的声音传来:“嗯,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