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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他,玛丽说。 她的赞许让这个土著男孩高兴,他变得更健谈了。这里很少有人能读书,他读书最多,他老是读个不停,他是海妖岛上唯一戴西方眼镜的人物。 你提到眼镜,我认为她戴着眼镜很特别。 考特尼先生在帕皮提为他买的。曼奴先生因为读书太多而受到损害,考特尼先生说他需要眼镜。曼奴先生无法从这儿走开,于是考特尼先生测量了在多远和多近的距离他可以较好地读东西,两年前同船长一道去了塔希提,回来时带回了眼镜。眼镜并不很合适,可曼奴先生又可以读书了。 他们到了第一座拱起的木桥,尼赫等着玛丽越过它,然后跟着她到了桥的另一边。 你要回你们的草房?他问道。 她点点头。我母亲想知道学校里头一天的所有情况。 我愿意和你一道走。 她受到奉承,可仍然不清楚他是对她个人还是对她的外国人身份感兴趣。请吧,她说。 他们慢慢地走着,带着青春期的羞涩,保持着10英寸的距离,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穿过村庄。她想问问他有关曼奴先生刚才讲话的事情。她想知道更详细一些,法西那阿罗课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难为情将所有问题都压了下去,憋在心里,就像一只大红软木塞。 她似乎听到了咯咯的声音,转过脸去,看到他想对她说什么。喔,卡帕;卡普小姐; 我的名字是玛丽,她说。 玛丽小姐。 不,是玛丽。 啊,玛丽,想使自己显得随便一些的努力太费劲了,看来他连提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想问我什么,尼赫? 在美国,你们的学校,和这儿的一样吗? 不,在阿尔布凯克完全不一样。我们的高中很大,用;砖头和石块建成,一层楼上面还有第二层;成百的学生。还有许多老师。我们每一门课程都有一位不同的教师。 多好啊!课程和我们的一样吧? 她考虑了一下。也是也不是,我猜。我们的历史课同你们的差不多,只是我们学习关于我们国家的内容,有名的美国人;华盛顿、富兰克林、林肯;以及别的国家的历史,他们的国王和; 国王? 就像你们的头人一样我们也有手工劳动课,动手练习,像你们那样,也说外国语。主要的区别是我们的课程多一些。 是的,你们处在一个大一些的世界里。 回想着在高中里学过的其它的课程,她清楚有一门没有包括。这是一个好时机,可以轻轻取出难为情的红木塞,向他提出几个问题。时机适当,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有一门课我们没有,我们在性教育方面没有什么课程。 他的脸因不相信而胀大。这可能吗?这是重要的课程。 一面爱国主义的旗子在她上方飘扬,她急忙纠正方才的说话。也许我有点夸大。我们其实也有某种教育。我们学习有关低等动物;也有关人类;有关在母体内植入种子; 但是如何zuoai;他们不教你们如何做吗? 呃,不,确切说不,她说。不,他们不教。当然每个人迟早都要学的。我是说 尼赫坚定不移地说,学校里必须教这个。必须演示明白,里面的学问很多,这是唯一方法。经过头人华丽的草房时,他瞟了她一眼。怎么;在你们国家怎么学,玛丽? 噢,太容易了,有时是父母,或者朋友会告诉你,另外,在美国几乎每个人都能阅读,有数不胜数的书描写。 那不真实,尼赫说。 玛丽想起她得知要到海妖岛的前一夜,她参加利昂娜生日晚会那一夜。她以喝醉酒而不是调情来显示她也很勇敢,后来,在汽车里,当尼尔同她单独在一起时,他想干那事(因为她并不真正爱他,也不想要孩子,不想传扬出去,而且心里害怕)。但为了不使自己显得与众不同、傻气、像个小孩子,她还是让他把手放到了她的裙子下面,时间很短很短,希望这样能拢住他。从此,男孩们对她好多了。显然,尼尔说出去了,已经得了分,而她是一个可以获得的女孩,更可以接受,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时间大概会是夏天,可夏天来临她已远离他们,自由自在了。 她的思绪又回到新朋友身上。我们学习有别的方式,她发现自己开腔说话了。我是说;喔,或早或晚,每个人都想学,发生是自然的。 不怎么样,尼赫说。一个女人是某一天突然自然地决定要做饭或缝衣服吗?决不是。她必须先学习。在这儿,爱情来的自然;但只有通过学习;这样就不会笨手笨脚和令人失望,搞得;搞得一团糟。 他们走到场地那边最后那座卡普维茨的草房,躲进石壁的荫凉里,在门口站住。